廖鐮這邊剛吩咐完,李錦還沒來得及開罵,就感覺周圍的風向不對。
其立馬外放真氣,渾圓罩住自身,但還是晚了一步,他自身倒是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微風拂過他的氣罩,只是發(fā)出“噼啪”作響的聲音罷了。
但李錦肩頭上的棺材,在最初時,并未被他的真氣,完全防護到。
其本就不是什么珍稀木料所制,哪里能承受住馮晴藏在風中的劍氣。
只一瞬間,李錦肩頭上的棺材,就破碎開來,甚至于這劍氣,隱隱還要有繼續(xù)攻擊秦湘的趨勢。
“龍銜!”
李錦見此,目光冷峻,輕輕放下冰封的秦湘,隨后一拳打出,將攜劍突刺的馮晴給逼了回去。
他們兩人之前在富水鎮(zhèn),有過一戰(zhàn),彼此間都了解一些對方的術法,神通。
馮晴這一次很聰明,她放下了高傲,也不走以力相搏,硬碰硬的路子。
這一擊“龍銜”過后,她更是將攻擊目標從李錦換成了冰封的秦湘。
“布霧,起!”
“五龍絞,開!”
馮晴接連襲擾了二三次后,李錦也看明白她的用意了,其自然不會這般放任下去。
胸中錦繡一吐,靈霧瞬間覆蓋了整個驛館戰(zhàn)局。
突然其來得大霧,讓戰(zhàn)局中的每個人,臉色都有了變化。
韓點點和廖鐮的人,以為這是李錦反了,再給他們放水,掩護他們撤退,都想著趁此機會,殺出重圍。
大魏還活著的十幾個武官,和韓點點,廖鐮的人,是相同想法,他們第一時間,也覺得李錦中了美人計,反水了。
至于寅虎和魏將軍二人喜怒不形于色,外人卻是不知其現(xiàn)在心中所想。
正當雙方都在猜疑,運作的時候,李錦一瞬間用體內(nèi)丹田中的所有真氣,使出了一個“巨型”的五龍絞,這一擊之下大霧散去,龍吟陣陣。
其結(jié)果就是韓點點一方的修士,有兩人丟了雙腿。
李錦這一擊的主力是攻擊馮晴,馮晴之前也見識過李錦這一招,但她沒想到的是,兩者先后的威力卻有天壤之別。
馮晴在預估不足的情況下,還是掙脫了霧龍氣勁的束縛,但其握著劍柄的手臂,卻是有鮮血如同細流一般,涓涓落下。
“哈哈哈!好小子!”
李錦這一戰(zhàn)果,無疑讓大魏方面軍心大振,寅虎也甚是喜悅,贊賞之意,脫口而出。
寅虎一高興,刀無鋒,劍無柄就倒霉了。
李錦不知道為什么,寅虎要拖到現(xiàn)在,只知道寅虎認真起來,那兩位連一個回合都沒挺住,就死尸倒地了。
寅虎手中無刀,但他的刀意卻是太快,太利了,不僅李錦沒看清刀無鋒,劍無柄是怎么死的,在場中大多數(shù)修士,武官,也是同樣如此。
“再探!”
刀無鋒,劍無柄身死,韓點點的神情倒是沒什么變化,廖鐮那邊卻是先急了,其沖著馮晴大吼,并且自身也按耐不住,氣勢暴漲,幾欲出手。
若不是魏將軍身邊的銅鏡,金光閃亮,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耀眼,廖鐮說不得,真會放手一搏。
馮晴也知道自家少主的急切,其這一次不再似之前那般小打小鬧了。
持劍過頂,中線于胸,人未動,劍氣已然環(huán)繞其身,受此影響,軍陣列隊的士卒,在一瞬間,吐血而亡者,不下百人。
“喝!”
一聲輕嘯,場中忽的出現(xiàn)了兩個馮晴,當站在原地的殘影,緩緩消散時,馮晴的劍已經(jīng)穿透了一面玄陰冰魄旗。
當一面玄陰冰魄旗,不計自身損耗,近乎以自爆姿態(tài),發(fā)出至陰至寒之氣時,不僅能夠在瞬間冰封穿過的青鋒,就連其上蘊含的劍氣,也遭受了相同的下場。
寒光一閃,鮮血在剎那間噴出數(shù)尺高,李錦同馮晴擦身而過,手中烈隼劍一甩,順勢入鞘,大好的美人頭顱,于半空落下,骨碌骨碌的滾到李錦腳邊。
此時場中一片寂靜,眾人的目光,皆注視著李錦,李錦神色淡然,同他們一一對視后,看也沒看腳下的馮晴頭顱,徑直來到秦湘的身邊。
棺材碎了,他索性就直接扛著冰塊,不跑不閃,依舊站在軍陣的南方。
待其站定之后,場中的廝殺又再度開始,較之剛剛,激烈的程度,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但不論是韓點點的手下,還是大魏的武官,都有意無意的和李錦拉開一定距離,避免和他接觸。
這倒不是他們有多怕李錦,只不過是在這種殺局危機中,雙方都不愿意去招惹一個,隨時準備拼命,并且不計代價消耗的同級別敵人。
剛剛之所以大家都那么關注李錦和馮晴之間的勝負,乃是因為他們都在等一個信號。
馮晴的死,是一個投名狀,打消了韓點點座下修士,不切實際的幻想。
同時李錦也向大魏武官,眾多同僚,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馮晴的突擊,對于韓點點和廖鐮雙方,還是有很大價值的。
最起碼她通過自身不要命的攻擊,試探出了這個結(jié)合了《蘭陵王入陣曲》的軍陣弊端所在。
封鎖,限制他們的力量,并不是空穴來風,屢次將他們術法消弭于無形的反震力,都回報在了那些布陣列隊的軍卒身上。
他們都是血肉之軀,都有自身的極限,馮晴臨死之前的一擊,給了他們這些人一個衡量標準,術法的威力超過或者等同這個標準,就會有大批布陣列隊的軍卒被反震死亡。
這也是剛剛除了李錦和馮晴以外,大魏武官并沒有其他人,再使用大規(guī)模,威力超出某種限度的術法,神通原因。
在場之中的修士,哪個不是聰明人?
他們看清了軍陣的破綻后,就開始不計消耗的使用,極有可能反傷自身和同伴的術法。
大魏武官這邊迫于無奈,也只能以相同威力的神通,招式應對。
隨著術法神通的余波,不斷傳出,各色玄光,繽紛綻放,于外圍布陣列隊的漠北老兵,如同下餃子般,一批接著一批倒下。
這些布陣的士卒,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什么時候跌倒,再也睜不開雙眼。
法陣運行后,繼續(xù)或終止,都不是他們能夠自我選擇的。
不管他們的內(nèi)心此時作何感想,其臉上的神情,都依舊冷峻,組成的軍威,還是如常的有我無敵。
縱然他們能夠中斷軍陣,看著他們的神態(tài),氣概,在場拼殺的雙方都相信,如今的結(jié)果并不會改變。
畢竟那種百戰(zhàn)浴血,視死如歸的眼神,是裝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