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說,羅門也好奇起來了。
“那你現(xiàn)在為什么又能不被束縛呢?”
老糊涂說:“我也不知道,這畢竟是我第二次被召喚!我隱隱覺得十幾年前的那場戰(zhàn)斗改變了我的一些東西,我說不清楚,但真實存在,這次我也感受到了召喚,但我可以去反制!不去回應(yīng)它的召喚?!?p> “這千妖幌到底是什么東西?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威力,千妖集結(jié),不受召喚都不行。”
老糊涂說:“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千妖幌出自肥泉河白堊山的萬魔窟,是萬魔之始的地方,神起源于人,魔也起源于人,所以說天地人是萬物之始,肥泉河白堊山是萬千枉死的凡人堆疊而成,三仙山在東,白堊山在西,白堊山的萬千白骨萬年累積,怨氣劇集,就行成了死地!神人不得靠近,天長日久就生出了萬千妖魔?!?p> “魔的始祖也是人?”
“那當(dāng)然,千般善念累積到極致就生了神,萬般惡念沉積到極端就出了魔,魔是跳出了六道輪回的,神也是一樣的,所以神魔就開始了無休止的爭斗,而最終的結(jié)果你也是看到的,什么紛爭最后以各退一步為終結(jié),神歸三山,魔歸西海,還塵世以安寧?!?p> “安寧?我倒是沒有看出來。”
“魔之所以是魔,就是因為他們沒有顧忌,所以神魔的約定只是一個理論上的束縛,甚至比千妖幌的束縛力還要弱,所以常有魔物世間作惡,雖說神界有義務(wù)護佑凡人,畢竟難以兼顧,所以靈道行的人就產(chǎn)生了?!?p> “這我還用你說?你說點我不知道的?!?p> “千妖幌就生在白堊山,十年出現(xiàn)一次,因為白堊山是群魔的生地,所以千妖幌對所有妖魔的后代都有束縛力,其實原因嘛,也很簡單,妖鬼群魔是不懂得相互幫助是什么東西的,也沒有妖鬼會為了別的妖鬼去和別人拼命,但是神和人常常都是報團輸出的,這讓妖魔就很吃虧,而始祖之地的白堊山肥泉河生出來的千妖幌,就會對妖魔有束縛力,逼得千妖集結(jié)對付報團的神人,這就是千妖幌的由來?!?p> “這么說來,千妖幌不是讓妖魔界團結(jié)的東西?”
“不是說了嗎?團結(jié)這種正面理念的東西,妖魔界是沒有的,千妖幌說白了就是臣服!能進入白堊山肥泉河的妖魔都不是等閑之輩!十年一次的千妖幌誕生的時候,魔族內(nèi)部都會爆發(fā)一場大戰(zhàn),最后得到千妖幌的必定是在萬千妖魔中強力的所在,所以其他妖鬼理應(yīng)對他臣服,受他指派調(diào)遣!這就是千妖幌束縛妖鬼的方式?!?p> “這么強力的東西你居然可以跳出來,這就有點兒不可思議了?!?p> “我也是最近才有所明白的,從來一物降一物,只要有集結(jié)千妖的千妖幌,肯定也有破這種束縛的所在,十幾年前的大戰(zhàn)的最后,我聽到了神一般的梵唱,于是在心底生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也許這就是所說的度化吧?反正從此我就有了一些和人一樣的思考,和神一樣的自由意志,它支撐我可以不再像別的妖鬼一般。”
“但是,不再被千妖幌束縛和反過來對付妖鬼,這只怕不是一回事兒。”
老糊涂笑著說:“你是有什么意見嗎?”
羅門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我能有什么意見?這些年你幫了我不少事情,對付的都是你同族的靈物,我求之不得,哪有什么意見,只是好奇罷了?!?p> 老糊涂說:“其實沒什么奇怪的,我們妖鬼說不上什么感恩,我們只有仇恨,所以我不覺得對同族出手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也許有的靈物會打兩局嘴炮,但是如果他們可以踩著同族強大自己,他們絕對是樂此不疲的,而我的想法也很簡單,你那時候救下了我,讓我恢復(fù)靈力,而大戰(zhàn)之后,我已經(jīng)無路可去,和你又比較合我的習(xí)慣,那和你一起我也挺不錯,總的來說,對滅殺同族我并沒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覺,和你一起又合我的感覺,那我何樂而不為呢?”
“你倒是挺看得開,你不是可以學(xué)那些遠(yuǎn)遁深山的老怪物們,獨自修煉嗎?”
“我們的修煉也是有很多的規(guī)則的,而且如果真的有心修仙的靈物是不能沾血的,而我之前殺了不少靈道人,早已經(jīng)沾過了血了。”
“不是也有那些有過惡行,后來又潛心修煉的嗎?”
“我們妖鬼靈物,嗜血是骨子里的東西,一開始就沒有沾染的還好,一旦沾染過的,很難有能放棄的,何況之前靜心修煉千年,還不是淪為了別人的工具,現(xiàn)在的我對這個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我自己也找到了平衡的方式,其實這也挺好玩兒的,妖魔只要對人出手就是惡魔,但是如果對同族出手就突然變成了正義!我現(xiàn)在又可以不刻意克制自己,又能好好的待著,有什么不好嗎?”
羅門笑著說:“原來對自己同族出手就是你找到的平衡,倒是很奇異的想法?!?p> “話說你在這里等了這么久了,你等的人來了嗎?”
羅門說:“應(yīng)該快來了吧?”
“他怎么知道你在這里呢?還專門跑到這么怪異的地方來等人?!?p> “也不完全是為了等人來的,這個地方對我有很特別的意義,我的一位老大哥永遠(yuǎn)留在了這里,他說他死后也要盯著這片土地,之前我還不太明白,現(xiàn)在看來,他就算是死了也是有很強的遠(yuǎn)見的?!?p> 倆人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突然,廣場上面呼呼啦啦來了四五輛車子,清一色的黑色凱迪拉克,看著霸氣又拉風(fēng)!
車子風(fēng)馳電掣,齊齊的停在了羅門身后,揚起一片灰塵!
羅門看著身后整齊劃一的車子,不禁苦笑著搖搖頭:“這幫二貨老是喜歡高些花里胡哨的排場!高鐵這么舒服,坐高鐵不好嗎?”
突然又皺了皺眉頭:“不是說四個人嗎?怎么來了這么多車子?”
話音剛落,車門齊齊打開,四輛車上面下來了八九個人!
但是!剛才整齊劃一的凱迪拉克的那種拉風(fēng),伴隨著車上眾人下來,立刻變得蕩然無存!
下來的人,老的老,小的小,拄著拐,坐著輪椅,唯一兩個看著囫圇的,一個人走三步一喘,一個披頭散發(fā)像個精神病。
這個老弱病殘組一點一點的向羅門走過來。
羅門感覺想死的心都有!
等到眾人走近了,羅門忍不住吐槽到:“我們省直隊到底是有多慘,為什么只拿得出你們這些個歪瓜裂棗?倒也是怪了!為什么這么多年來,反而是你們這些‘歪瓜裂棗’像個個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堅定的活著?”
走在最前面的是竹一衣和甲寶,兩個小年輕,也是省直里面的新晉熱門!天才選手,以五行靈力見長,年紀(jì)輕輕能進省直的,當(dāng)然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車名拄著拐,一把年紀(jì)了,沒了左腿也能到處蹦跶!扶著他的是他的女兒車渠,這個父女檔難得的齊聚一處,火爆脾氣的兩人誰都看不慣,從不會一起做事,這次倒是奇怪了。
羅門說:“我記得就說了有車?yán)蠣斪樱嚽趺匆瞾砹??你是他們派來的嗎??p> 車渠笑著說:“門哥,聽說你在這里,我當(dāng)然要來湊個熱鬧?。 ?p> 羅門笑著說:“你別挑事兒行不行,你再瞎扯你爸一會兒不得打死我!”
羅門看著另一個人說:“小慕,你怎么也來了?自帶機車走天下,也只有你能這么拉風(fēng)了?”
慕小文比車名狠,從小下身殘疾,硬是擠進了基地的選拔!如今在省直也是一號人物。
“門哥,你在這里開主場,我不來逛逛怎么行?”
盧瑟天生哮喘加低血糖,也蟲是他的司機加跟班加助理,總是背著一堆藥,他和披頭散發(fā)的瘋子重墨是組隊,這倆人算是羅門的難得的朋友,果然怪人愛扎堆。
羅門說:“不是說回來四個人嗎?除了一衣和甲寶,還有老車名,另一個是誰???”
慕小文說:“咋的,門哥,你自己已經(jīng)不算省直的人了嗎?你這一回錦南就是準(zhǔn)備叛變是咋的?”
羅門恍然大悟,原來把自己算漏了!
車渠說:“你怕是不知道,五舟的老大白城大叔那是門哥的師父,既然回到了五舟,門哥肯定自動就把自己歸到白大叔的麾下了嘛!”
羅門呵呵一笑:“我們這省直怎么跟玩兒似的?說好的來三個,怎鉆出來這么多?”
車名說:“你還好意思說,老盧的意思是我們一到你就得回去!接受組織審查,然后要關(guān)你的小黑屋!你怎么還敢堂而皇之的攻擊組織!活膩歪了嗎?”
羅門笑著說:“這是我不聽話嗎?再說,你們誰聽過啊!好死不死的這時候非要我回去!愛咋咋地吧!”
盧瑟和重墨看著羅門,一言不發(fā)。
“你怎么不叫我們來?”
“我不叫你們不是也來了嗎?當(dāng)年的事歷歷在目,你們會錯過嗎?”
“不會!”
“所以我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