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機場,湊夠了80人以后,喻風眠一行人只能和許昌強上了飛機。
陪同的警員被分配在了經(jīng)濟艙內(nèi)。顏中青和許昌強則是單獨安排到了頭等艙內(nèi)。
“炸彈的位置我已經(jīng)寫好了郵件,只要我一到墨西哥就會發(fā)送到警察局的郵箱。只要保護好我到墨西哥,我可以放你們安全離開,畢竟80個警察被我弄死我也得不到什么好處。”
“那是自然,我們會保護好你的安全,也希望你可以信守承諾。”
喻風眠看向他狡黠的眼睛,思索著什么。
........
飛機距離墨西哥機場也只有不到2個小時的航程了。
‘喻探長,怎么辦?飛機馬上就要到了,我們就這么放他跑了嗎?’
“不是他,是他們?!?p> “他們?”
“沒錯,是他們,顏中青和那個綁匪是一伙的。顏中青就是胡氏酒店的真兇,‘催眠術(shù)’的擁有者?!?p> “可是,上次顏中青從醫(yī)院剛剛出來的時候,你不是說他看起來很正常嗎?我們還去酒店看了現(xiàn)場,你也不是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沒有錯,顏中青確實是很正常,至少那個時候他自己認為自己不是兇手,因為他用‘催眠術(shù)’先利用了催眠術(shù)控制了在逃的兇犯許昌強,給許昌強下達綁架自己的命令,然后通過看向鏡子里的自己,控制了自己偽裝成人質(zhì),企圖通過人質(zhì)的身份逃到墨西哥?!?p> “這是怎么分析出來的?”
“不是分析,是顏中青主動告訴我的?!?p> “???主動告訴你的?怎么一回事???”舒望的腦袋明顯有些轉(zhuǎn)不過來了。
“許昌強綁架了顏中青以后,許昌強撥打了警局的電話,我接到消息以后是不是第一個趕到了現(xiàn)場?”
“沒錯啊?這有什么問題?”
“問題可大了,明明是為尋求警方的庇護潛逃到國外,但是卻給了一個短時間內(nèi)只有我能解讀的密碼,讓我們先到達了現(xiàn)場,他完全可以直接把地址暴露出來,有炸彈的威脅,警察局方面不會有任何的反對意見,我們先到后到,對許昌強個人是沒有任何的利益可言的。反而我們先到,個人和歹徒的溝通往往不會很順利,對他的逃跑而言沒有好處?!?p> 喻風眠目光凌厲,看向了前面頭等艙的艙門。
“而且那個身上的炸彈背心其實是假的,我們來的機艙內(nèi)的路上曾經(jīng)和許昌強他們一同步行過來一路嗎?那時候我問到他身上的氣味,卻是沒有火藥的味道,反而是有一股石灰的氣味。因為在工業(yè)區(qū)的時候的時候,工業(yè)區(qū)還在施工,他們所在的樓層也還是毛坯房所以我也沒有識破炸彈居然是假的。”
“你這么一提我也想起來了,確實是有石灰的味道,我也沒有很在意,我還以為是工業(yè)區(qū)待久了染上了,原來炸彈發(fā)出來的氣味!”
舒望還是有困惑的地方。
“可是,這樣的話,我們揭穿他們不就好了,干嘛還傻乎乎的上來?顏中青也沒有告訴你的信息???”
“第一、可是我們不知道市區(qū)到底有沒有埋炸彈,所以只能上來這一趟飛機,而且那個許昌強身上的心率檢測的引爆裝置,我可以判斷是真的,不能拿所有渝州市民的命來賭博啊。第二、顏中青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邏輯思維極強,相信你在醫(yī)院的時候也見識過了,能夠設計出這么拙劣的圈套,擺明了要勾引我上去,和那條求助訊息一樣,對其他人可能沒什么,但是對我而言就有著極大的吸引力。他現(xiàn)在等于是攤牌了自己就是兇手。他可能有了必勝的底牌,所以想要把我們一起一網(wǎng)打盡?!?p> “底牌?。磕俏覀冊趺崔k,你的那個篩子還管用嗎?”
“看情況吧,我實在是不想用這個?!?p> “為什么啊?那么厲害的東西不用?!?p> “以后你就知道了?!?p> “好吧?!?p> 喻風眠不說,舒望也不好去問了。
“那我們干嘛不現(xiàn)在就進去,直接把他們?nèi)テ饋???p> “這么快就忘了嗎?底牌還不知道是什么。貿(mào)然行動只能是送死。而且顏中青的對自己控制時間是多久還不知道,或者說他給自己被控制以后安排了一個什么樣的‘劇本’還不得而知。”
終于,距離飛機還有1小時左右到機場的時候終于發(fā)出了異響。
“救命!救命!”
頭等艙那邊發(fā)出了求救的聲音,是顏中青!
“劇本開始了,舒望。”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了墨鏡丟給了舒望。“拿著戴好墨鏡,看不到我們的眼睛他就不能控制我們?!?p> “好!”
舒望也不廢話,喻風眠示意剩下的警員原地待命以后,就和她兩個人進入了頭等艙內(nèi)。
商務艙和頭等艙中間還有一段通道,通道鋪著地毯,單從花紋和質(zhì)地來看似乎價格不菲,兩邊也多了諸如鮮花,小水晶燈的這些小掛件。這種累贅的設計本身沒有什么意義,單純的為了營造一種步入殿堂的儀式感。
“救命,救我!”
顏中青的求救更加的大聲了。
彭的一聲巨響,似乎是桌椅落地是聲音。
“再給我叫!你他媽的找死?。?!越打越起勁,消停會吧你?!?p> 情況緊急,里面似乎戰(zhàn)況很激烈,顏中青估計是被砸暈了過去。
“喻探長,怎么辦?要不要進去救人???我可以判斷撞擊部位決定在頭部。”
顏中青表情很是凝重,通過剛剛發(fā)生的大小方向和位置判斷,顏中青幾乎是在地上全程被拳打腳踢的,最后椅子砸下來的聲音也不會出錯,絕對不可能造假。
難道先前的判斷完全是錯誤的?這場綁架案只是許昌強的烏龍鬧?。縿倓偰切┓治鐾耆峭ㄟ^蛛絲馬跡串聯(lián)在一起的,缺少絕對性的證據(jù)。
葉風眠的表情越發(fā)的沉重,頭等艙的大門現(xiàn)在看起來是那么遙不可及,門后面是一個怎么樣的世界?
演戲?烏龍?
他拉住了舒望的手,右手輕輕撫摸這胸口的骰子,走向無邊的黑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