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悠悠是誰,那是個風(fēng)云榮城的大人物!
您問有多大??!
嘿嘿,就這么著說吧,長得嘛美是美滴!就是吧,一般人他受不了!只要是認識她的人基本都是她手下敗將!
嚯,怎么講!
這么給你講吧,她就是個魔鬼,整人堪比整容,搗蛋堪比拆彈,罵人不帶重樣兒,打人呢?就那母夜叉兒也是甘拜下風(fēng)!
“悠悠啊,爸爸要出國一趟,你在家乖乖的啊,跟新媽媽好好相處,回來時爸爸會給你帶好東西……”
“切,只要她不惹我就行!哎行了,你去吧去吧……”
錢悠悠手上玩著游戲,頭都懶得抬,這話早就聽得耳朵起繭子了。
“等等等等,爹爹,你出去之前是不是給點兒錢啊錢啊錢錢啊!嘿嘿嘿……”
哎喲喂,差點兒忘了大事兒,心里是拍著胸脯,一副壓驚狀。要錢!這么大的事兒,她怎么能忘了呢!
第二天周五了,該是跟男盆友見個面了,錢悠悠樂癲癲兒的一大早就起了床,從中午起捯飭到傍晚,有必要這么鄭重其事嗎?因為這魔王一般的人物她是誰也不讓,就獨獨有那么一個人是她勉強勉強會讓那么一時三刻滴。
你問是誰啊!就是全天下男人里頭最有地位的男盆友!
對,你說人吧確實是容易出賤骨頭,尤其是那種從小被捧著的人,那最后呢肯定是就喜歡栽在那踩著她的人手里頭。
這不,捧著她的男人大把的,這個不愿看,那個不想交,偏偏這看不上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嗨,她還就來了神了,就擱那杠上了。
錢悠悠五歲能整哭一大小伙兒,搗蛋起來能拆學(xué)校,罵人是口水都不帶噴的,嘴不漏風(fēng)兒舌不打顫,打起人來拿刀砍。東南西北能撒潑兒,泥巴水坑能打滾兒。
就這樣,就只對那個脾氣臭的要死的男盆友有興趣,平日里是端得一副乖乖相,甜蜜蜜,傻呆呆。
被挑剔!忍!
被數(shù)落!忍!
被斥責(zé)!忍!
被背叛!我去,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這不,裝模作樣的熱戀小情郎,午夜泡吧不歸家,害的我們錢悠悠在家溜溜的從白天等到晚上!從晚上等到黑夜!從黑夜等到凌晨三點!
那怒火堪比九天玄火下降,在對方支支吾吾的微醺醉言里知道了地址,一路飆車“唰”橫在了瀾江邊的某某夜總會KTV門口,堵上了那臭婊砸,和那個齷齪渣男!
“啪啪啪!”上去一人三巴掌,甩得那倆勾肩搭背,摟腰抱肩的敗類一個滾到了綠化帶草叢里,一個轉(zhuǎn)著圈圈趴在了水泥地上。
那女的撅著屁股倒在花叢,三角褲紅彤彤的朝天暴露著,氣恨至極的錢悠悠一腳踹了上去。
“噗…啊…”竟沒想到把那婊砸踹出了一個超級響的屁!一聲大叫那妞兒爬起來就跑了。
坐在地上的某男一臉驚愕,竟是沒緩過神。
“發(fā)生什么了?剛剛那是被踹出了屁!”一臉懵逼,嫌惡的擦著臉上剛剛親熱過的痕跡。
“周樺晚,你擦個屁呀擦!亮閃閃多好看,留著那屁多香??!我看啊,這樣挺好,就我對你那點兒耐心你早晚你都得花完咯,拜拜了您嘞!”
說完,錢悠悠一扭頭,淚流滿面打算離去,天知道她的心有多痛,似乎一瞬間被剜去了一角,是怒火讓她沒有倒下去。
死去的媽媽曾經(jīng)告訴他,男人變心或者不愛,女人怎樣好怎樣真都沒有用,千萬不要執(zhí)著,要明白不值得……
是啊,人生有太多的不值得,她還有很多事想去做,為一個不明白她的好,不懂得珍惜愛意的臭男人,確實不值得浪費人生,這樣想著,所以她忍痛割愛只允許被剜去心的一角,她要活著,所以她狠狠的用手握住那把無形的匕首,親手把刀從自己心口上拔了下來,低頭看了看鮮血淋漓的心,被刀口撕扯過的痕跡,參差不齊,缺了一角。
她慘白著臉,在夜色下,晚風(fēng)里,嘴角飛揚,一臉燦笑,用僅剩的意念默默著:“那又怎滴,就這樣吧,我只能是我,靈魂遺世而獨立!”
就在此時,那個她用心愛上了的男人沖過來在她后心狠狠推了一掌,錢悠悠霎時間被推到了馬路上,一輛急馳而過的貨車直接撞飛了本來眉眼燦笑,一臉清淚的錢悠悠。
錢悠悠在最后一滴清淚落到這人間的地面時,看見了那個男人一臉快意的,默默轉(zhuǎn)身離去。
萬幽幽今早起來就從野地里采了朵大紅花戴在那圓圓的腦袋頂上,用各種草編了個襦裙腰帶系上,上頭綴滿了一圈花骨朵兒,那眉用灶堂里扒拉出來的柴火棍兒畫得活像個夜叉,臉頰用前兒去趕集時撿的那半盒胭脂涂得跟個猴兒屁股似的。
肥碩的身子一抖一抖的跑向河邊,她一大早就瞧見村里唯一的秀才萬年青夾著本書往河邊去了,她今兒打扮了一番,定要去問問他自己美不美,如果秀才哥哥說美的話,她覺得她是有機會做這萬和村頭一個秀才娘子的。
萬幽幽美滋滋的想著,笑得那倆眼睛都瞇成了一股線!到了河邊,猛地出現(xiàn)在萬年青面前,倒是把那秀才嚇得差點跌倒在河溝子上。
萬年青心想這傻丫頭要鬧啥樣,連連往后退了三步,呆呆的看著這似夜叉般的臉兼肥豬一樣身子的傻子。
萬幽幽毫不在意呆掉的萬秀才,在她眼里,萬哥哥就是呆萌呆萌的,跟她這個傻子很般配!
“噗……萬哥哥,你呆呆的樣子我好喜歡,跟我一樣的可愛,我們很般配呢!”
周圍一群洗衣服的嬸子媳婦們哄的一聲笑成一團。
“起開,笑什么笑,我和秀才哥哥聊天,關(guān)你們什么事兒,好好洗衣裳!”
萬幽幽橫眉一掃,用死魚眼狠狠剜了剜那些哄笑的人,用她那胖乎乎黑黢黢的饅頭手薅了薅油膩膩的頭發(fā),一扭水桶腰,血盆大口咧嘴一笑,沖著面前的萬年青學(xué)那鎮(zhèn)上茶樓里的小姐樣兒嬌滴滴的來了一句。
“公子,我美嗎?”
“嘔……嘔……死肥豬,滾…”
萬年青回過神一掌將眼前的傻女推進了大河里,轉(zhuǎn)身做狂吐狀,仿佛吃了只綠頭蒼蠅。
“哎呀,不好,傻子落河啦,傻子落河啦……”
一群洗衣服的婦女和旁邊地里趕來的漢子,七手八腳把在水里撲騰沉沉浮浮的萬幽幽給扯回了岸邊。等撈上來傻女其實已經(jīng)死了,剛好錢悠悠也被男友一掌推向馬路被車撞死了,瞬間靈魂落在同樣被一掌推落大河溺死了的萬幽幽身上,她坐起來一聲狂吼:“誰特么的推的姐!”
低頭一看,好胖的肚子:“哇…這肥子是誰?”
眾人要暈倒,那漢子拍拍胸脯道:“嘿,還以為死了,原是更傻了,走走走,撈她累死老子了,回去……”
“姐,姐,你沒事吧,回吧?!辈皇牵@兩只小的什么情況?錢悠悠,哦,現(xiàn)在得叫萬幽幽了,被倆小孩叫她姐,她表示很懵逼。
她呆坐在地上,腦袋里一幕幕現(xiàn)代的,古代的記憶不斷重疊,想想已經(jīng)穿了,只能接受這樣的家庭和這樣的自己了!恨恨的左手摁地,右手搭著小小只,艱難的自泥巴地上爬起。
拍了拍肥胖胖的屁股,咬牙切齒,哼,到底那家窮成什么樣兒,去看看罷了!一搖三擺朝不遠的茅草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