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秦知跌坐在地面,被項意挑起了下巴,被迫仰視著他,這個姿勢保持了有一分鐘,她也用了足有一分鐘的時間才明白過來,項意的話是什么意思。
夜已深,別墅內(nèi)的人都睡了,燈沒有開,項意沒有看見秦知的臉色唰一下難堪下去,尤其眼下她兩側(cè)被他的雙腿圈固,衣衫半露,令她極度羞恥。
“項意......”秦知深深舒了口氣后,道:“你喝多了,我扶你上樓休息?!?p> 她忍著涼意起身,作勢要去扶項意。
然而,項意就像是故意跟她對著來似的,非但不起身,反而使力將秦知扯了下去,秦知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他摁在鞋柜上面了。
淡淡的酒氣撲面而來,男人的靠近讓秦知覺得,迷人又危險。
他不管不顧似的,吻了上來,沒有章法,不知輕重。
這樣瘋狂的舉動讓秦知嚇了一大跳,她以為自己要在這里被迫承歡,下意識用盡力氣去推開項意。
“阿意,你別沖動!等,等等......”
秦知的話突然不連貫,因為...項意的手順著真絲睡裙撫上去了。
項意的動作也在這時微停,他垂著眼,黑暗中,其實誰也看不清誰。
“吻我?!彼旅钜话愕?。
此刻這場面讓秦知有些生氣,羞到極致的生氣,偏偏項意還如此故意。
她不想按他說的做,于是羞憤偏開頭。
“阿紅,你在干什么?”
“啊?童媽,沒什么,我起來上廁所,好像聽到門那邊有聲音,童媽我害怕,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
傭人壓低了的聲音傳過來,秦知心一緊,推了推項意,示意他放開。
“我說,吻我?!表椧鉀]有動,他力氣很大,秦知根本推不開,“沒聽見嗎?還是...不遂你意?”
兩個人之間的交流接近于蚊子聲,聽著傭人聲音越來越近,秦知簡直想死。
她深吸了口氣,視死如歸地抬起頭,一個吻正要落在男人臉頰時,她忽然看見,他白色的領(lǐng)口有點污漬。
“哪有什么聲音?是你聽錯了,這么晚了快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起來做事的。”
“哦...好吧?!?p> 傭人與童媽的腳步終于遠去,秦知的吻卻沒有落到項意臉上。
項意瞇了瞇眸,借著不遠處窗外的月光,看清了秦知的臉,也正好與她對上視線。
那雙眼里惱怒微消,浮上清淺笑意,項意難得微愣了那么片刻,就聽到她問:“你與宋厘,也是如此么?”
秦知的眼底,有水光在閃動,略顯哀戚。
項意的眉皺了起來,眸底微凜:“你不乖了?!?p> 他再次吻了上去,跟剛才相比,這一次更兇,似乎帶著懲罰意味。
秦知一瞬間驚慌之后,被迫仰頭接受他的吻,她沒有反抗,沒有閉眼,看得見項意眼底的狂狷與戲謔。
他是故意的。
秦知緊握成拳的手忽然就松開了,她攀上項意的脖頸,與他進行更深程度的接觸。
室外夜涼如冰,室內(nèi)滾燙如火,引人沉淪。
“阿意......”
項意垂下眸,斂去邪肆,似乎達到了目的,及時中斷一般,抽身離開了。
秦知望著項意大步上樓的背影,只覺得好像沒有失去什么,又好像失去了很多。
她的唇上還很滾燙,但她抬手卻撫上眼眸,指尖觸及是濕潤的涼意。
她的眼睫上,又掛了淚。
......
翌日早,秦知難得地睡了個小懶覺,也難得地頂著微腫的的雙眼起床。
童媽見了,嚇了一跳,以為她怎么了。
“呀!二少夫人,眼睛怎么腫了?廚房有煮好的雞蛋,趕緊敷一敷吧,能消腫的?!?p> “好?!?p> 秦知進了飯廳,飯桌上有煮好的雞蛋,但沒有項意的身影。
九點了...他還沒起嗎?
童媽給她剝了兩個雞蛋,看見她的怔愣又解釋道:“二少吃過了,在書房?!?p> “噢...好,謝謝童媽?!?p> 秦知抿唇淡笑,接過雞蛋往眼睛上敷。
她閉著眼,沒有看見傭人拿著項意的衣服從飯廳外走過,只聽見傭人在說:“誒,那個不用洗了,二少說那件襯衣扔了!”
“扔了?為什么???”
“你沒看見襯衣上有口紅印么,臟了唄,二少衣服多的是,臟一件扔一件就是了。”
“欸,真壕,不過我瞧著...這口紅顏色有點陌生,應(yīng)該...不是二少夫人的吧?”
“做你的事吧,八卦!”
童媽看見秦知揉眼睛的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她一個眼神掃了出去,外面的聲音才消去。
趁著秦知吃早餐的功夫,童媽去廚房里端了一碗醒酒湯出來,對她說:“二少夫人,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沒有隔夜仇的,就算您和二少有什么不對付的地方,過了一夜了,沒什么過不去的。”
“二少脾氣倔,只能請你服服軟,二少昨夜里喝了酒,早晨看他精神不大好,您給他送碗醒酒湯吧?”
秦知垂眼沉默了下,片刻才點頭:“好?!?p> 她起身,接過湯就往樓上去。
只是很可惜,項意的書房里已經(jīng)沒有她的位置了。
因為,宋厘來了。
她是什么時候來的,秦知不知道,就連童媽也不知道。
秦知敲了門得到允許后打開門,就和里邊的兩人六目相對,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秦知?你有事嗎?”
開聲的是宋厘,她坐在項意書房的沙發(fā)上,給人一種她是女主人的感覺。
而項意只是在打開門時抬眸睨了她一眼而已。
“你昨晚喝了酒,喝點醒酒湯吧。”秦知只對宋厘客氣笑笑,話是對著項意說的。
“放著吧?!表椧獾恼Z氣淡淡的,沒有起伏。
倒是宋厘,她詫異地笑了笑:“真是不巧,我也給阿意送了醒酒湯,阿意,這么多你喝得完嗎?”
兩個女人口中的男人,此刻正小口喝著宋厘送來的湯,眼神一絲沒有分給秦知的。
秦知深吸了口氣,想說什么沒有說,把湯放在茶幾后,她說:“那你們聊?!?p> 臨出門,她聽到宋厘笑著在說:“阿意,這個湯可是我親自下廚學(xué)做的,你真給面,都喝完了。”
是的,可想而知,秦知端上去的那碗,沒過多久又被傭人端下來倒掉了。
宋厘已經(jīng)走了,秦知在客廳里插花,畫面一派美好嫻靜,如果沒有看見傭人把湯端下來倒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