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你們竟然敢這樣對待真真……”施鬼手看到施真真的慘樣,老臉猙獰得如同惡鬼一般,憤怒地吼叫道:“我絕對不會把千年香芝交給你們的,斷了你們的子嗣,我老頭子也就而死而無憾了,也有臉下去見列祖列宗了。”
元辰眼底殺氣涌動,桃夭更是徹底地怒了。
她原本是誠心誠意來求藥的,結(jié)果是他們從頭到尾想要算計他們,現(xiàn)在算計不成還要詛咒她的孩子?
憑什么,他的孫女是寶,他人的子嗣就是草可以斷了?
真當(dāng)她好惹?
她緩緩地轉(zhuǎn)過身,看向施鬼手的目光里也帶上了刀子,元辰抬腳踢歪施鬼手的下巴,才過去扶她:“乖,你出去休息,這里交給我。”
他必定會替她出了這口氣的。
桃夭輕輕地?fù)u頭,元辰微微擰了下眉,沒有再勸,只是對外揚聲喊了句:“翠碧,進來伺候?!?p> 他與她相處這么久,也算是將她的脾氣摸了個七七八八,知道她心中最在意的就是親人,若說以前是柳家人,那現(xiàn)在就是他和孩子。施鬼手咒他們斷絕子嗣,就是踩到了她的逆鱗上,絕對是不能忍的。
翠碧進來后目不斜視,對于地上倒著的兩人更是沒有半分動容,直接站在桃夭的身側(cè)。
桃夭從袖里摸出一把小巧玲瓏的短匕,遞到翠碧的手上,又沖著地上的施真真呶了下嘴:“你小心一些,只捅傷她的胞宮就好?!?p> 她還記得剛剛施真真拿來威脅施鬼手的那番話。
現(xiàn)在施鬼手意圖斷她子嗣,那她就先當(dāng)著他的面斷了他施家的香火!
翠碧脆生生地應(yīng)下,毫不猶豫地接過匕首就走到施真真面前準(zhǔn)備下手,施鬼手見狀,目眥盡裂,瘋狂的:“啊啊啊”亂叫著。
“怎么,刀扎在你孫女身上,你就知道痛了?”桃夭不為所動。
翠碧更是當(dāng)成沒聽見一般,手里的匕首準(zhǔn)確的扎進了施真真的小腹,暈迷的施真真直接被疼醒。她尖叫著看向自己的疼處,確定位置后整個人幾乎要瘋,抬手就想要攻擊翠碧,翠碧哪會不站著不動由她打,出手卸掉她的胳膊后,又一巴掌將她拍翻在地。
挨了一巴掌后,施真真像是記起了自己暈前的事,扭頭看著面無表情的桃夭,罵道:“你……你好的狠毒心,怪不得你會中蛇離草毒,果然是上天都瞧不得你這樣的惡人留下子嗣?!?p> 翠碧氣極,揚手又給了她一記耳光。桃夭倒是一臉的平靜,她走到旁邊干凈的椅子上坐下,才道:“若是你們現(xiàn)在把千年香芝交出來,我倒是可以放你們一馬。不過,我的耐心可不多?!?p> 施真真忍著腹部的劇疼,尖叫道:“你做夢,我寧死也不會成全你的!”末了,她還很惡毒的罵道:“我得不到的,也不能讓你得到,你不配!”
嗤……桃夭笑出聲來,自己不配,難道她配?真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
她吹了吹自己鮮紅的指尖,又理了理散落的發(fā)絲,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認(rèn)為世上只有你們手中那一株千年香芝?你們就算毀了又如何,我最多再花上一兩個月的功夫,尋找下一株罷了?!?p> 施真真聽到她這話,臉上得意的癲狂怔住了,眼里的怒火簡直就要噴涌出來。
桃夭挑了下眉,又道:“我倒是好奇,你的肚子里是長了兩個胞宮,傷了一個不在乎呢,還是施老鬼有本事能再讓你恢復(fù)如新?嘖……你這一輩子若是不能生養(yǎng),世上還有人愿意娶你嗎?怕是做妾也沒有人要的!”
她把之前他們那些譏諷的話一字不拉的還了回去。
施真真簡直要瘋了,繼續(xù)尖叫大罵,但是施鬼手聽了她這話,整個人如同雷擊,面色更如死灰一般。
他剛剛之所以會說出那種明知會激怒桃夭他們的話,就是清楚的知道他們手里的籌碼份量并沒到不可替代的地步。
人一急,事情就會想得窄,他們才能有與之談條件的余地。沒想到,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婦人是被他氣得不輕,但腦子卻沒糊涂,出手還比他想的要狠上三倍,眼不眨的就傷了真真的胞宮。
若用一株千年香芝換得他們祖孫的性命,這筆買賣也是不虧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早些送走這兩尊煞星,他也可以早些替真真治傷;至于這筆帳,日后有的是機會算。
打定了主意,施鬼手忙不停的以頭磕地,以示自己愿意妥協(xié)了。
元辰這才一腳將他的下巴踢復(fù)位:“僅此一次!”
施鬼手像是徹底的認(rèn)命了,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的藏千年香芝的地方說了出來。不得不說他非常狡猾,千年香芝沒藏在這小院里,而是藏在他屋后山中的一間石窟里。
施真真全程放聲尖叫:“不準(zhǔn)說,爺爺,你別逼我恨你……”只是她還沒能說出更多的威脅之言,翠碧就直接砸暈了她。
施鬼手心疼的掃了眼施真真,確定她并無生命危險后,才老實地道:“老夫在那里布了幾個陷阱,想必對您們來說不成問題。若你們不放心的話,老夫也愿意親自領(lǐng)路。不過……”
他的腰更彎了些:“希望你們能先替真真止血療傷。不不,不用松開我,請這位姑娘代勞也是可以的?!?p> 元辰不說話,桃夭點了點頭,翠碧這才取出自己隨身帶著的傷藥,施真真的傷處草草的敷了一些將血止住。
施鬼手眼底閃過一絲遺憾,沒敢再繼續(xù)建議使用他自己的藥。
隨后,元辰交代翠碧和石奔分別看守施鬼手祖孫,自己則帶著桃夭,帶了一半藏在暗中的侍衛(wèi),去后山取千年香芝。
他們很順利的在施鬼手所說的地方找到了一個白玉盒子,元辰一打開盒子,盒子里就噴出一股濃隨的酒香,白霧般的香氣里一只細(xì)小的東西一竄而出,直接就朝著元辰的臉撲了過去。
桃夭聞到那一股酒氣,就覺得不妥了,剛要出聲提醒,只見茶包從她兜帽里竄出,一尾巴將竄出來的小東西拍回盒子里,然后一爪子將盒子給蓋了個嚴(yán)實。隨后它踩著元辰的手腕躍上半空,發(fā)出了一聲并不大的叫聲,林子里的空氣像是靜止了一般。
桃夭看傻了眼。
元辰不急不忙地用魚皮袋把寒玉盒裝好,揣進懷里,才摟過她:“沒事了?!?p> “我們是不是上了那老家伙的當(dāng)了!”桃夭一臉的憤怒,拽著元辰衣襟的手都直哆嗦。
元辰在她后前上輕輕拍了兩下:“千年香芝就是這蟲子蛻下來的舊皮,只是這香氣能醉人,并且會吸引猛獸,所以才需要用這泡過藥水的寒玉盒封住。”
若是尋常人聞到這香氣,一定被香氣醉倒,等到猛獸聞味前來,就會成為腹中餐。只是他從知道桃夭需要這兩味藥的那一天起,就查過關(guān)于千年香芝和鶴紅香的所有資料,怎么會在這小陰溝里翻船。
不過施鬼手沒有提醒他們這一點,怕也是存了想陰他們一把的心思。
桃夭也想到了,陰著臉道:“那施鬼手果然不是好人,還好茶包反應(yīng)及時!”
“無事。”元辰揉了揉她的頭:“就算真引來了,也打不過茶包的?”
“啊,真的?”桃夭不敢相信,扭頭看著又爬在自己兜帽里打瞌睡的茶包,“不說猛獸會受香氣吸引嗎,它怎么沒反應(yīng)?”
難道,茶包不是猛獸?
元辰?jīng)]回答她這個問題,伸手在桃夭的額頭上摸了一下,伸手又揉了揉她的發(fā)頂:“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桃夭搖頭,“沒有感覺哪兒不妥?!?p> 她倒是覺得那酒香非常好聞。
念頭一起,她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往元辰懷里湊過去,還想再聞聞那股香味。
元辰哭笑不得,屈指彈了依依不舍的桃夭額頭一記:“別胡鬧,那香氣不是好東西?!?p> “哦。”桃夭還是有些依依不舍,元辰檢查了一番,瞧著她除了臉色蒼白一些外精神還行,這才放心帶著她下山。
施鬼手見他們平安回來了,眼里的懊悔一閃而過,但很快掩飾住了:“你們?nèi)〉搅饲晗阒?,那是不是該放了我們祖孫?”
“嗯,我一言九鼎?!碧邑颤c頭:“你們走吧?!?p> 施鬼手有些詫異,看了眼元辰,見元辰一言不發(fā),像是全程聽從桃夭的吩咐,這才悶哼了一聲,“這是我們家,該走的是你們?!?p> 桃夭哦了一聲,拽著元辰往門外走,出了門后,她扭頭笑瞇瞇地看向元辰:“我答應(yīng)放他們一馬,但沒說放了之后不再抓他們。而且,你沒答應(yīng)過他們吧?!?p> 她本就不是大度的人,何況跟施鬼手也不是好人。
再說,一筆歸一筆,他交出千年香芝,她放他們一馬;但施鬼手故意隱瞞了盒中有酒氣的事,想在山中暗算他們的那筆帳,可是要另外算的。
元辰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后眼中跳動著冰冷的寒光,下令道:“與他說明,再把人抓回去。”
“是?!笔绦l(wèi)得令,一涌而入,很快就將施鬼手祖孫綁成粽子拖了出來。
被堵著嘴的施鬼手看著慢悠悠上馬車的桃夭,想到剛才侍衛(wèi)說的那些話,一口老血噴出后就暈了過去。
黑發(fā)安妮
晚上吃什么……好明天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