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照顧,抱一會總行吧
丹田處的翻涌讓他幾乎抱不住懷中的女子。他抿著唇,指尖果斷在左胸前點了幾下,隨后加快了速度往岸上鳧去。
……
葉曦和醒來的時候是在晚上。
眼前是一個竹屋,因為在深山老林里,她身上蓋著的棉被有些潮濕。
忽然一個老頭走進來,手里拿著燒餅,“你醒了?自己摸摸燒是不是退了。”
葉曦和依言摸了摸額頭,正常體溫。
“宣無袂呢?”開口的聲音嘶啞難聽。
“他還沒醒,就在隔壁躺著。剛到老夫這里就直接昏過去了,嘖,老夫可從未見過自己這個弟子如此狼狽過?!?p> 弟子?
葉曦和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充滿懷疑。
“小丫頭骨骼不錯,可惜丹田被廢了,要不然老夫也想收你為徒?!?p> 他突然的一句話,卻是一眼便看出了她丹田被廢。
葉曦和眸中的懷疑消解了些許,眸色微暗,“我能去看看他嗎?”
老者沉吟著沒說話。
葉曦和急了,什么也不管不顧,直接掀開被子沖了出去。
“丫頭!丫頭!他沒事,就是一點小毛病……”
她腳步還有些軟,沖到宣無袂榻前的時候直接半跪了下來。
不過看到他氣息平穩(wěn)地躺在那里,她還是松了一口氣。
片刻后,她又伸手緩緩解開男人腰間的玉帶,動作很輕地將他外袍褪去后,猶豫了一下,才輕輕撩開了他的中衣。
從后腰往上看,是大片被啃噬的猙獰的皮膚。
她沒忍住,忙捂住嘴才沒讓自己哭出聲來,可是眼淚已經(jīng)控制不住地掉下來了。
那老者進來時便看到這一場面。
他嘆了口氣,“真沒啥大事,最多就是疼了點,丑了點,這小子自己說不定都不在乎呢?!?p> 葉曦和止住抽噎,忽然轉(zhuǎn)頭看向老者,“他今日,真的是中了迷迭散才那樣的嗎?”
“什么迷迭散?老夫一概不知啊?!?p> 那老頭眼睛往上看,含含糊糊地就要退出去,葉曦和也沒有再強行追問。
“那什么,等無袂醒了,你幫他把這藥膏涂在身上。老夫去看看有沒有什么野兔野雞的,你們明日一早再走罷。”
老頭扔給了葉曦和一個小藥罐,然后便退了出去。
干戚山上素來野獸多出沒,但是這里卻安靜的很,天色已經(jīng)黑了,她卻不曾聽見一次野獸嘶鳴聲。
她知道這其中必定有原因,但是她不想琢磨了。
宣無袂還在昏睡著,沒有絲毫要醒的跡象,她沒什么別的事做,便用溫水將毛巾打濕,細細地替他擦臉擦手。
長時間未進水導致他的嘴唇有些干裂,她自然而然地便喂他喝水。
勺子送到唇邊,但是溫水卻絲毫進不去,全部都流了出來,葉曦和手忙腳亂地幫他擦干凈水漬,又試了一遍,還是喂不進去。
她有些著急,沒辦法,便自己灌了一口水,眼一閉貼上他的唇。
宣無袂睜開眼的一瞬,面前就是女子放大的臉,還有唇瓣上溫軟的觸感……
簡直叫人受不了。
或許是剛醒來,感官便容易被無限放大。
那雙向來如古井般深邃的鳳眸里漫上了洶涌的暗潮,他沒忍住,干脆利落地翻身將女子壓在身下,占據(jù)了上位。
葉曦和驚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突然醒過來,感受到對方修長的手指嫻熟地探入她的里衣,她一愣,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你!你后背還有傷!”
“不礙事?!?p> 他能這樣肆無忌憚,葉曦和卻做不到。
這人身上還有傷,那傷還是因為她受的,她還做不到那么禽獸。
她按住了他亂摸的手,聲音很冷,眼睛卻紅紅的,“我覺得礙事。”
宣無袂怔了一下,盯著她的目光對視了好久。
下一瞬,他便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擁入了懷里,低啞的聲音尚帶著幾分未消退的病欲。
“不給親,那就抱一會兒,總可以吧?”
她整個人都被圈在男人的懷里,一時間渾身有些僵硬,心情因為他委屈的話語頗有些復(fù)雜。
他好像是因為生病了,所以才格外黏人。
他抱她的時間太久,久到她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又睡著了,直到她的肚子叫了一下,他怔了怔,才輕笑著松開她。
他笑起來時秀眉白面,墨刻的眉梢微微往下彎,那雙狹長的鳳眼溫潤昳麗,瞳仁里仿佛藏匿著晨星秋水,簡直就是在犯罪。
葉曦和恨恨地挪開了目光,起身去將扣在茶幾上的晚飯拿了過來。
“臣也餓了?!?p> 見她一個人吃得歡樂,他忍不住勾了勾她的手心,語氣委委屈屈。
葉曦和渾身一僵,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人扮委屈撒嬌簡直毫無抵抗之力。
她探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輕燒。
“你最好燒退了還能記得你今天做過的事?!?p> 宣無袂捏住她欲從他額上退回去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啄了一下,那雙漂亮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她,“殿下,臣餓。”
葉曦和整個人都像觸電般顫了顫,她咽了咽嗓子,有些不敢繼續(xù)在這個房間里待下去。
她忙給那人喂了幾口粥,便端著飯碗逃也似的飛奔了出去。
宣無袂倚在榻上,指尖輕輕摩挲著唇瓣,不敢閉眼。一閉眼,腦海里都是女子那旖旎的風情。
他從來沒有哪一刻這么后悔過假扮太監(jiān)這件事。
葉曦和出去了沒一會兒,便又端著碗進來了。
宣無袂長眉微挑,“怎么?”
“還沒幫你抹藥膏。”
她說著說著,又快要哭了。
“真不疼?!?p> 男人擰著眉頭將她拉進了懷里,“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殿下這般喜歡哭?”
葉曦和瞪了他一眼。
別說你了,本宮以前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能有哭得稀里嘩啦的時候。
她止住了眼淚,情緒稍稍平復(fù),嗓子還是有些啞,“你把衣服脫了。”
宣無袂有些不太想讓她看。
雖然是在背后,雖然他自己并不在意什么難看不難看的,但他怕葉曦和覺得難看。
他甚至清楚這位殿下明知他是個太監(jiān)還親近他,不過是因為他這張臉罷了。
可他甘之如飴,寧愿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