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末,我第一次受到校園冷暴力。
我不敢看別人,路過的人輕聲細語的講話我都覺得是在罵我丑。我不敢和別人比,無時無刻,我都在害怕做錯了什么。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人把“綠茶,婊子,白蓮花”這些詞隨便安在一個人身上,她們說的真真切切,我居然什么也想不起來反駁。所有的環(huán)境氛圍都壓抑的讓人說不出來話,我好像只能退出。
我討厭她們在背后的竊竊私語,討厭她們的議論非非,我更討厭自己的懦弱和膽小怕事,我真的害怕沒有人愿意接受一個這么差勁都我,大概有一個月,我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放假那天,我第一次見到屈橙,因為我本來和他就不在一個城市。他在六安,我在蕪湖,我們之間隔了241.6公里,因為過年,所以他來了蕪湖。
我倒在他的懷里哭,我想把這些天所有受的委屈都哭干凈。
我去淋了好大一場雨,我第一次喝酒喝的暈到看不清路,雨就這么一滴一滴落在我的睫毛上,我睜不開。
我被抱了起來,我就這么感受著溫度。迷迷糊糊中,我終于睡著了。
第二天我在余敏家醒來。
余敏說:“昨晚屈橙突然發(fā)信息跟我說去你家找你沒找到你,我兩就跑出去找你。屈橙找到你,看你爛醉那樣子想來也不能給你媽看到,就找到你手機給你媽發(fā)了信息,說在我家睡?!?p> “我靠,你們咋知道的密碼?”
“屈橙破的,他說就你這智商,密碼肯定是生日,結(jié)果就開了?!?p> “我靠!!”
“哦,對了,他還說,一杯倒的酒量就不要喝酒了。”
我尷尬的不知道怎么說。
打開手機就看到了一條信息,是屈橙發(fā)的:醒了說一聲,見個面。
我想大概是第一次見到屈橙這么溫柔了吧。我用我優(yōu)秀的中國話把經(jīng)歷描述了一遍,屈橙也很耐心的聽下去了。
屈橙說:“你那邊我有認識的人哦,你有需要可以找他們?!?p> “你怎么說的跟你是一個混社會的老大哥一樣?”
“別管那么多,喝好你的奶茶吧?!?p> “真的,完全沒有一個學(xué)霸該有的樣子?!?p> “學(xué)霸啥樣?”
“...嗯……講不清,反正不是你這樣的!”
“哦,那你啥樣?迷路的落湯雞?還是暈醉的大媽?”
“是少女!!”
“屁,重的一批。”
....真該減肥了?
“你在學(xué)校又出不去,我估計找他們也是不怎么靠譜,看你這性子,你也就只能任人欺負咯?!?p> “靠你大爺??!”
“對啊,咋懟我就怎么懟別人啊。有事給我打電話?!?p> “有啥用?”
“....不知道?!?p> “那打個屁!”
我和屈橙互白了一眼,但是這些天的陰霾心情消散的一干二凈。
其實那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里我坐在學(xué)校天臺上,手機顯示著屈橙的來電。我就這么聽著鈴聲,看著樓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我看見屈橙跑向我。他把手伸向我,我總覺得他的手心是溫熱的。我的臉緊靠在他身上,他的外套蓋在我的頭上,手放在我的肩上,我們就這么下了樓,走過了人群,遠離了那些嘈雜的聲音,從車水馬龍的街道走到家。
最后夢醒了,我沒有把這個夢告訴任何人。
疫情得到緩和后,屈橙也回去了。我再也不能靠在他的肩上哭了,我們隔著屏幕。后來我們失聯(lián)了好久,因為他要把寒假欠的課補上來。再次聯(lián)系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開始了一段新的戀情。女生很可愛,是年級第二,屈橙依舊是年級第一。他們旗鼓相當,天作之合,般配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