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辯無可辯
宮中的人一直關(guān)注著御書房的動靜，見楚無塵被軟禁，又打聽到徐大人先進(jìn)了宮，再聯(lián)系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很快便猜到了其中關(guān)鍵。
一時間，楚無塵害死柳大儒孫女的消息不脛而走，不到一日的功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成了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楚墨北和宋郅得知此消息連忙進(jìn)宮，卻吃了閉門羹，根本見不到楚無塵，更無法從他嘴里打聽到消息。
“無塵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其中定有什么誤會！”
宋郅微微瞇起狐貍眼，手中的折扇不斷在掌心拍打，將懷疑放在了那幾位皇子身上。
“嗯?！?p> 楚墨北沉著臉，望了一眼被重兵把守的靜安宮，心中有了決斷，皇叔不在，他一定要護(hù)好五弟！
“我們?nèi)ゾ胖蕹牵 ?p> 就在兩人馬不停蹄趕往九洲城的時候，柳大儒也得知了這個消息，硬撐著爬起床往宮里去了。
五皇子楚無塵風(fēng)流的事情他在九洲城也早有耳聞，很可能因此殺害他的寶貝孫女兒。
可是楚無塵身為皇子，楚皇必定會護(hù)著他，所以他要進(jìn)宮求個公道，哪怕是丟了他這條老命！
楚皇一收到消息通報就心知不妙，可是這么大的事他也知道沒辦法隱瞞，只能差人將他請了進(jìn)來。
柳大儒一進(jìn)入書房就跪了下去，語氣哀戚痛苦，嘶啞著拜道：“求陛下嚴(yán)懲兇手，還老朽孫女兒一個公道！”
“柳老快快起來！”
楚皇上前攙扶，眼里閃過一抹愧疚：“此事還在調(diào)查，朕一定秉公辦理！”
他的兒子犯了錯，那便必須接受懲罰，如此天下百姓才會信服他這個皇帝。
“柳老……”
?。?p> 留在九洲城調(diào)查的的顧子蹊拿著證詞站在堂前，眉頭緊蹙一言不發(fā)。
清歌收筆，毫不意外又在畫紙上看到了熟悉的臉。她沒有拿起畫像，只是任其放在案幾上晾曬墨跡。
“我馬上把消息傳給陛下?！?p> 此事性質(zhì)惡劣，一個處理不好就容易動搖民心，可要讓陛下親自處理自己的兒子……
“嗯?！?p> 清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顧子蹊離開后重新坐回了案幾前，盯著畫像上的楚無塵目露深思。
又有人親眼目睹楚無塵在城外糾纏柳姑娘，出來作證的人可不止一兩個。
此事就此看來，十之八九真兇就是楚無塵，可越是巧合，清歌心里越覺得不對勁。
原著中楚無塵就是一位風(fēng)流人物，家中妻妾成群，尤其愛收割美人兒，可他的性子其實很簡單，極其容易遭人利用。
如果此案不是楚無塵所犯，那真兇又會是誰？
她拿過一旁徐大人寄來的書信，里面詳細(xì)記錄了那幾日出入城門口的達(dá)官貴人，其中大多數(shù)都沒檢查便放行了。
此事也暴露了城門管理的漏洞，以后勢必會更嚴(yán)格。
“齊大人……張大人……劉夫人……”
她的手不斷往下，一個個陌生的名字映入眼簾，突然，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清歌挑了挑眉，正要外出尋找顧子蹊，門口突然出現(xiàn)了兩人，風(fēng)塵仆仆的下了馬快步向她走來。
“顧子蹊呢？”
楚墨北一邊問一邊往屋里走去，手中的馬鞭都沒來得及放下。
宋郅跟在后頭，一向嬉皮笑臉的他面色格外嚴(yán)肅。
“我哥給陛下寄書信去了?！?p> 清歌回了一句，對兩人前來的目的門兒清。
楚墨北聞言心中一沉，幾步邁至清歌身前，氣勢凜然的問道：“將你們調(diào)查到的結(jié)果告訴我?！?p> 他絲毫也不客氣，語氣里甚至還帶上了命令的意味。
在楚墨北看來，囂張跋扈的清歌和莫鈺為人如出一轍，都是仗著寵愛為所欲為，令人生厭。
清歌眸光不變，心里冷笑一聲，隨即回道：“實在對不住，陛下親下命令不能泄露消息給任何人，其中自然包含您。”
“不過四皇子您深受皇寵，若是親自去問陛下，他一定會告訴您的，您就別在這兒為難我們這種小人物了。”
她露出為難的神情，說的話猶如一把把刀子精準(zhǔn)的刺中楚墨北的心臟。
他的臉色越發(fā)陰沉，心中的怒火蓬勃洶涌，最后被他按捺下去，撩起下擺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宋郅此刻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了清歌幾眼便跟著離去。
既然不告訴他們，那他們便自己去查。
清歌望著楚墨北離去的背影眼神微妙，他要想調(diào)查出真兇，還真是不太可能。
她收好手中的名單，關(guān)上房門疾步走了。
＊
又是一日過去，楚無塵殘害柳大儒孫女的事情越演越烈，百姓們?nèi)呵榧^，紛紛暗地里傳播楚皇會包庇兒子的猜想。
短短時間內(nèi)，京城的文人便聚集在了一起，勢要為柳大儒討一個說法。
在這個朝代，文人心有丘壑，自有一番風(fēng)骨，根本不畏皇權(quán)，更是會出現(xiàn)以死相鑒的場面。
在他們心中，柳大儒的地位無人可比，即便是楚皇。
楚皇得知消息十分惱火，可更讓他絕望的是顧子蹊送來的書信。
楚無塵竟然向他撒謊！
楚皇氣得雙手發(fā)抖，血?dú)獠粩嗌嫌?，只覺得一口心頭血要噴出來。
當(dāng)初楚無塵說他被拒絕后便離開了，可如今卻有人目睹他幾番糾纏，在幾個不同的地方都有阻攔！
楚皇捏著書信，氣勢洶洶的趕往靜安宮，一進(jìn)門就一腳踹了過去。
楚無塵又不敢躲，生生挨了一腳，痛得當(dāng)場就跪了下去。
“父皇！”
楚無塵眼神迷茫又驚恐，心中感到不妙。
“你這個畜生！”
楚皇氣得又是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一臉失望痛恨的死死瞪著他：“朕早就告誡過你不要為所欲為，你都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了是不是？”
“美色為禍，你為什么就是不懂！”
“父皇……我沒有……”
楚無塵不斷的搖頭，急得眼眶都紅了，不斷的辯解。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p> 楚皇見兒子還在狡辯，心中失望至極，直接將書信扔到了楚無塵面前。
他打開一看，頓時失了顏色，抬起頭抓住楚皇的腿：“父皇，父皇兒臣不是故意的……”
“兒臣說謊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