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 取秦州(一)
種師道在鹽州休整,經(jīng)過半年多的征戰(zhàn)西軍非常疲憊了,而且也有了一定的損失。接著朝廷允許他們擴軍的時機,西軍開始了擴軍。此時擴軍是西軍最不缺糧餉的時候,經(jīng)過征戰(zhàn)西軍講方臘和西夏的“府庫”都吃進到了自己的“腰包”,趁著劉延慶不在,他把本來給劉延慶的擴軍名額,還有童貫吃“空餉”名額都搶占了,種師道這次擴軍的目標就是12萬。西北本來就貧瘠,這次又經(jīng)過西夏軍的蹂躪,可以說是百業(yè)蕭條,產(chǎn)生了大量的流民,對于流民來說,吃糧當兵當然是一個出路,所以流民報名踴躍。
種世仁主要負責招兵,在流民中挑選精壯進行訓練。只不過種師道要的是編練出一只精兵,所以定的入伍當兵的規(guī)格還是很高,導致很多流民猶豫達不到標準無法進入西軍。種世義開始以西軍商隊的名義在西北秦鳳路和永興軍路建立的很多農(nóng)場,招募流民開墾荒地。這些農(nóng)場都有西軍將士的股份,產(chǎn)出也為西軍全體所有。說是農(nóng)場,種師道豈是建設(shè)的視工場,只不過這個時代都是手工業(yè)為主。延安府單如圭的造辦處的各種東西,開始在各農(nóng)場制造。種師道預計各個農(nóng)場,在3-5年內(nèi)就能產(chǎn)生出巨大的財富,那時候就有足夠財力作一番大事業(yè)。靖康之恥是否會發(fā)生他不道,但是那時候的西軍一定能夠比原有歷史上的西軍做出更大的成績。
負責招兵種世仁因為找不到好的兵源有些愁眉不展,但是京兆府的魯達給了他欣喜。魯達靠著健銳營頂住了察哥4萬大軍的輪番攻城,主要是獲得了苦力營的支撐。從江南擄掠來的十幾萬原來方臘起義軍組成的苦力,有將近4萬人上過城墻,活下來沒有受傷的有2萬多人。種世仁一下子就把這2萬多人都招募西軍里。由于這些士兵比那些剛剛招募來到士兵軍事素養(yǎng)高很多,所以也就沒有編入新兵營,暫時交給了魯達管理。魯達這個時候手下就有了3萬人。
種師道也不知道薛龍談判地結(jié)果如何,他反復思忖,覺得還是要解決秦州的問題。不過鹽州太重要了,而且鹽州的西軍是現(xiàn)在西軍中最精銳的,已經(jīng)不到3萬人了。這只部隊他不想在有所損失了,所以他下令魯達帶著人馬立刻京兆府道渭州與吳麟合兵一處,準備向秦州進軍,尋找機會復奪秦州。
魯達在京兆府讓石寶和李世輔偷襲一下,京兆府險些丟失,好在唐四五用計詐走了西夏軍,才保全京兆府。不過種師道給他的目標是丟棄京兆府都沒關(guān)系,所以他也沒有受到處罰。但是他總覺得這個地方不是吉祥之地,所以接到向渭州開拔的消息后他魯達是非常高興的。
魯達帶著3萬以江南起義軍為主組成的新的健銳云梯營高高興興的離開的京兆府,他的部下也都非常的高興,畢竟現(xiàn)在他們的待遇跟西軍是完全的一樣了。當然這里面也有不高興的,比如唐四五。唐四五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這只軍隊的名人了,某種意義上說已經(jīng)是這只軍隊的二號人物了。但是他真的不高興,看著那10萬余的苦力被種世義帶走分配道各個農(nóng)場,他就有些心癢癢。如今是西軍軍官了,西軍的軍法他是知道的,雖然軍餉豐厚,但是規(guī)矩也多,而且連番大戰(zhàn),也是讓他非常的恐懼。其實在第一次李良輔攻城的時候,他就險些戰(zhàn)死,那時候他就不想打仗了。他的最大的夢想就是在苦力營中作威作福,欺負欺負苦力,耍耍威風而已。
如今又要去征戰(zhàn),他是一臉苦相,但是還不敢在魯達面前表現(xiàn)出來,只能是笑臉應付。他私下里找老孫頭商量了幾回,但是也沒有想出辦法。西軍的規(guī)矩是只有老兵或者傷病才能得到安置。要是再打幾仗。老孫頭還不死,他倒是可以獲得安置。自己除非受傷,戰(zhàn)場上受傷和死亡可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有時候他甚至想李良輔攻城的時候讓馬撞傷了還好些,那樣自己就不用出兵了。
好還有一個不高興的就是楊再興,楊再興在江南屢次身先士卒登上城墻。魯達也是很喜歡這個11歲的孩子,就跟種師道討了來在身邊學習。但是后來魯達得知折賽花大婚后就收這個孩子為義子,而且種師道要親自教他,所以害怕這個孩子在戰(zhàn)斗有所損傷,一進京兆府就給他派了6個親兵保護。京兆府經(jīng)歷大戰(zhàn),楊再興上城墻的機會都沒有。這次取渭州,他纏著魯達非要讓他帶一隊人馬,魯達就是不許,因此楊再興也是悶悶不樂。
魯達帶領(lǐng)隊伍到達了渭州,渭州距離秦州200多里,距離京兆府100多里。秦州是秦鳳路的治所,京兆府是永興軍路的治所。這兩座城池可以說是西北最重要的兩座城池了。渭州就在這兩座城池之間,而且西軍將軍們的家眷大多數(shù)都在渭州。在西軍將領(lǐng)的心目中,也許渭州比任何一個城市都重要,這也是種師道派大將吳麟鎮(zhèn)守此地的重要原因。
魯達在這里見到了老朋友林沖,此時林沖已經(jīng)完全恢復了。他一直想再次出征,但渭州軍政大事全都出自吳麟決斷,吳麟不想林沖出戰(zhàn),他覺得守住渭州比什么都重要。
魯達和林沖老朋友見面自然要寒暄一陣。林沖對魯達到:“魯兄,如今你麾下3萬大軍,足可以揮戈西進收復秦州了?!?p> 魯達嚇了一跳,道:“此言差異,這軍隊怎么是愚兄的了?往大了說這個西軍屬于朝廷有種大人提調(diào)。往小了說,就是在這個渭州也要聽吳麟的調(diào)遣。他畢竟是軍機處的要員,直接受種大人指派。”
林沖道:“這個道理我也明白,可是吳將軍只知道死守渭州。這西北的戰(zhàn)事都要結(jié)束了,可是我卻只能我在這里!”
他們兄弟二人正在說話,這時門外傳來朗朗的笑聲,只聽吳麟道:“我就知道魯達人準是找林教頭敘舊來了。”
林沖、魯達二人見是吳麟,急忙迎了出來,此時吳麟已經(jīng)帶著折遵道、時遷等人走進了院子。吳麟道:“我要是猜的不錯,林教頭準是有想著征戰(zhàn)了吧。”
林沖道:“我要是再不動活一下,就該憋悶死了?!?p> 吳麟道:“時遷帶來了宣慰使大人的最新命令,何時出兵咱們按令而行就好了?!?p> 林沖一聽要出兵,大喜道:“是要攻打秦州了嗎?”
時遷道:“宣慰使大人說是讓吳麟將軍帶領(lǐng)人馬防備察哥東進,然后等各路新兵練成后在收復秦州?!?p> 林沖一聽就有些泄氣,道:“如此說來新兵練成至少要等3個月,那是冬天將至,天寒地凍,用兵艱難。如今魯兄帶來了3萬人馬,再加上渭州的人馬,足可以擊敗那些黨項殘兵?!?p> 吳麟笑道:“將兵者,應可隨機應變。先一段我不許出兵是因為渭州乃是我西軍諸將家眷居所,勢必保之,如今察哥殘兵退守秦州,渭州無恙矣。再者魯將軍的3萬人馬,我覺得可以兵發(fā)秦州了。如今時遷兄弟帶來了鹽州黨項蠻子用于傳遞軍情‘飛奴’,我已經(jīng)將現(xiàn)種我軍在秦州的部署傳遞給了鹽州的宣慰使大人。從這里飛出去的飛奴旦夕之間可到鹽州,只是鹽州飛奴無法飛到渭州,我在這里等待鹽州的決議即可。”
林沖一聽大喜,道:“如果宣慰使大人同意出兵,我愿為先鋒?!?p> 吳麟道:“先鋒我已經(jīng)派出去了,時大人的錦衣衛(wèi)已經(jīng)有10余人潛入秦州探聽消息了?!?p> 眾人一聽皆佩服吳麟的才略,眾人又商量了一會兒軍情,方才散去。第二日,時遷派出去的錦衣衛(wèi)還沒有回來,渭州軍馬提搳府中卻來了2個持著錦衣衛(wèi)腰牌的人求見。
吳麟立刻請來了時遷,時遷查驗了這兩個人帶過來的那塊腰牌,腰牌倒是真的。只不過時遷真的想不起來還有那個錦衣衛(wèi)在秦州,難道是王定六提前安插在秦州的細作。二人決定將持腰牌的那兩個人仔細詢問一番。
持腰牌來送信渭州正是李二和李三,他二人和朱五、楊志、蕭讓等人秦州相遇后,形成了以朱五為核心的小集團,他們幾個人是朱五出注意,李二和李三傳遞信息。楊志、蕭讓分別在劫掠的百姓和漢軍之中傳播謠言。
很快城中謠言四起,如西夏皇帝李乾順駕崩;西夏跟西軍談判,秦州兵馬已經(jīng)被拋棄;西軍種師道用仙法在野狼谷一戰(zhàn)殺死一萬多鐵鷂子……這些謠言有真有假,察哥開始還在辟謠,但是當他得知西夏皇帝李乾順真的在跟西軍談判的時候,就有些擔心自己的命運了。后來在一次酒后,他無意中說道:“這次東征鐵鷂子只有8000人,那種師道就是再有本領(lǐng)也不能殺死1萬鐵鷂子?!?p> 察哥的這句話讓秦州城中的西夏士兵更加人心惶惶,尤其是他們到現(xiàn)在也沒有接到西夏朝廷的任何官方的旨意。他們仿佛真的如同被西夏朝廷放棄了一般,再加上蕭讓把種師道在野狼谷之戰(zhàn)后提出的“寧戰(zhàn)死不為奴”的話在漢軍和百姓中廣泛的傳播,此時的軍心已經(jīng)是非常的浮躁了,開小差的漢軍比比皆是。
雖然經(jīng)過擴軍后,西夏在秦州的兵馬名義上有2萬人,但是真正的黨項兵僅僅有5000人,其他都是漢軍或者其他部族的軍隊,察哥趕到壓力巨大。石寶幾次找到察哥,希望察哥當即立斷率領(lǐng)黨項兵住了返回西夏。察哥非常猶豫,一方面自從東征以來如果說還有一點戰(zhàn)績的話,那就是劫掠的財物和百姓,如果這些東西都放棄了,他真的有些舍不得。但是另外一方面就是自出征以來石寶出了幾個主意,如果自己全盤采納,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這次也應該采納。就是在察哥左右為難的時候,李二、李三兄弟帶著朱五寫的信和蕭讓的錦衣衛(wèi)腰牌偷偷的離開了秦州,到了渭州求吳麟發(f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