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九 赦高寵名將魂歸故里 順天時種師道許愿建國

　　高懷遠之死在西軍中引起了巨大的震動，畢竟他原來是種家的第一武將，現(xiàn)在是西軍四大家之一，還是朝廷的隴右節(jié)度使，這么多名頭加在一起，雖然最近幾年跟華夏軍諸將多少有些離析，但是也是華夏軍中頂尖人物。

　　自宣和二年以來，華夏軍都是順風順水的，但是最近半年多，華夏軍劉延慶、高懷遠先后戰(zhàn)死，華夏軍10萬人馬在深陷西域作戰(zhàn)，勝負未知。現(xiàn)在眾人也都收起了擁立種師道建國稱王的心思。他們都明白，如果不能消滅這個詭異的耶律大石，只怕高懷遠現(xiàn)在就是自己將來的下場。怪不得種師道將華夏軍的子弟都送到了大理國和扶桑國，看來大家真的低估了這個對手。

　　種師道找來了種天英，讓他帶人去尋找高寵。種天英一聽嚇了一跳，道：“爺爺，這茫茫草原，找一個人也太難了吧。”

　　種師道也覺得這件事不靠譜，就在這時王定六在種師道耳邊低聲的說了幾句。種師道聽了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他問王定六道：“你說高寵就在附近？”

　　王定六道：“從軍中傳言來分析，就是這樣?！?p>　　種師道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半晌他嘆了一口氣道：“算了，懷遠就求我這一件事情，就依他吧。”

　　種天英不知道他們二人在說些什么，疑惑問道：“爺爺，我還去找高寵嗎？”

　　種師道說道：“錦衣衛(wèi)已經(jīng)探聽到了消息，高寵就在附近。你明日帶領輕騎兵，四周仔細查訪便是?！?p>　　第二日，種天英便帶人四處查找高寵，只用了兩天還真讓種天英找到了高寵。高寵回到營中面對叔父的尸體放聲哀嚎，華夏軍諸將無不落淚。種師道已經(jīng)知道高懷遠在營中私藏高寵之事，不過他也不加以點破，當場赦免了高寵伊州失利的罪責。然后命令將高寵帶著高懷遠的尸體回延安府安葬。

　　高懷遠的在華夏軍的地位還是非常高，因此種師道給高寵配備了1000人的送葬隊伍，還有將這幾個月的征戰(zhàn)的傷病都帶上，一起返回中原休整。高寵整個隊伍有六七千人，不過這支隊伍衣甲不整、士氣低落、傷兵眾多，不知道以為是一只“敗兵”呢。

　　種師道又撥了2000人馬給種天英，種師道說道：“天英，你跟著高寵的隊伍先到伊犁州，那里有1000人馬，加上這2000人，你要好好守衛(wèi)那里?，F(xiàn)在咱們的戰(zhàn)線越拉越長，伊犁州作為中原送來的物資的轉(zhuǎn)運之地，千萬不可有什么差池?！?p>　　種天英緊忙道：“爺爺放心?！?p>　　高寵、種天英帶著這支接近萬人的隊伍緩緩離去，種師道清點人馬，如今華夏軍在西北的人馬基本上來到了西域，現(xiàn)在還有8萬大軍。種師道明白，決戰(zhàn)的時刻到了。如果不能盡快徹底的消滅耶律大石，別的不說就是現(xiàn)在空虛的西北，也有可能會出事，現(xiàn)在西北留守的那點人馬，說不定宋朝廷都會升起征伐之心。

　　此刻折賽花不在，種師道也缺少最重要的智囊，因此他決定在察赤召集全體官員開會，商議征討虎思斡耳朵之事。隨著征伐的進行，尤其是察赤之戰(zhàn)以后，有些人特別是中下級的軍官和士兵都有了見好就收的思想。種師道此次開會就讓大家萬眾一心，集中力量徹底消滅自己面對這個最大的敵人。

　　種師道對諸將道：“今西征5000里，征戰(zhàn)半年有余，萬不可半途而廢，隨遇強敵，也要奮勇爭先，不可懈怠。否則功虧一簣，我軍危矣?！彪S即他吩咐讓王定六將錦衣衛(wèi)（主要是松本次郎）探聽到的消息與大家分享。

　　王定六道：“錦衣衛(wèi)已經(jīng)探聽到，察赤一戰(zhàn)耶律大石也是損失慘重，他核心的力量只有3000人逃回了虎思斡耳朵，其中火槍隊只有6、7百人。”

　　諸將其實都有些擔心西遼軍的火槍隊，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他們只有幾百的火槍隊，各個面露喜色。這幾天來的沮喪是一掃而光，似乎華夏軍封疆建國的機會又來了。

　　魯達笑道：“咱們有8萬大軍，就是每人一口唾沫也能將這幾千人淹死了，咱們應該速速進軍，攻破虎思斡耳朵永絕后患?！?p>　　種師道說道：“汝等聽王定六說完，咱們再不可大意了。否則還會演察赤之戰(zhàn)的慘劇?！?p>　　王定六道：“這西遼軍已經(jīng)將虎思斡耳朵附近的500里的部落都洗劫一空，現(xiàn)在那里集中了3萬可控弦的牧民，這些牧民被松本傭分成了幾等人，他重用用信奉十字教和信奉真理教木剌夷教派的突厥人，該他們管理回鶻等其他部族的牧民，也形成了一個戰(zhàn)斗隊伍。雖然現(xiàn)在這些隊伍欠缺訓練，但是他們修建了一座兼顧的城池。而且圍繞城池修建了200多座碉樓，這些碉樓之間有壕溝相連，要是打破這個城池確屬不易。”

　　吳麟問道道：“敵人的碉樓為何物?！?p>　　種師道從松本次郎送來的情報說道碉樓的時候，他大概率的預測道如果這個松本傭是穿越過來的，那么大有可能是從二戰(zhàn)時期穿越而來的。那時候日本人可是修剪了不少的炮樓，當時我軍沒有火炮，打下一個炮樓是非常難的，因為當時我軍“重武器”迫擊炮就沒辦法攻擊炮樓，為此我軍還想出了用迫擊炮平射的方法攻打炮樓，但是效果總歸是不好的。不知道自己的碗口銃能否成為攻打西遼軍碉樓的利器，如果打成拉鋸戰(zhàn)就麻煩了。歷史上的一個例子，就是乾隆朝征伐大小金川之戰(zhàn)，當時大清正處于鼎盛之際先后花費上億兩白銀，歷經(jīng)數(shù)年才將大小金川平定。大小金川以一個部落聯(lián)盟就敢對抗整個中國，所以靠的就是堅固的碉樓。最后一戰(zhàn)的時候，乾隆皇帝光炮彈就鑄造的10萬枚，這種消耗直接導致了清王朝的財力枯竭，間接導致了王朝由盛轉(zhuǎn)衰。

　　種師道正在沉思之際，突然覺得大帳之內(nèi)安靜了下來，這才意識到吳麟在問話，因為除了他自己外，沒人知道碉樓是什么東西。于是他道：“這碉樓也是《九陽真經(jīng)》中的東西，是一個防守利器，非火炮不能破也?！?p>　　王定六擔心道：“如今松本傭已經(jīng)集結了大量的工匠，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鑄造成功了18門火炮！”

　　種世智問道：“這火炮比我們的碗口銃如何?！?p>　　種師道答道：“火炮乃是鐵質(zhì)，比起銅質(zhì)碗口銃更加輕便，威力更大，再加上鐵質(zhì)的火炮更加堅固，所以可以裝填更多的火藥，可以將更大的彈丸推送道更遠的地方?！?p>　　聽種師道的介紹，魏定國羞得滿面通紅，他到現(xiàn)在一直無法鑄造成功火炮。此刻他站出來道：“侯爺，小人雖然無能。但是我跟張久亮已經(jīng)對繳獲的火繩槍拆解了數(shù)遍，現(xiàn)在軍中的工匠就可以打造火繩槍了。還請侯爺下令，將延安府的工匠都調(diào)到西域，我等就地打造，定可以幫助我軍取勝。”

　　種師道一聽，看著魏定國道：“你說你可以仿造火繩槍了?！?p>　　魏定國肯定道：“就是現(xiàn)在仿造也是可以的，只是工匠太少。”

　　種師道憂慮道：“你仿造火繩槍覺得軍中工匠少，那松本傭造炮可是需要更多的工匠的?，F(xiàn)在松本傭都可以造炮了，說明他有了足夠多的工匠，可以大量的制造火繩槍了?；鹄K槍手訓練只需3個月，如果咱們3個也不能破城可就麻煩了。”

　　諸將一聽也都焦急起來，吳玠道：“侯爺，咱們還是從速進軍。末將愿意盡心竭力助大軍打破這些鬼碉樓。三月之內(nèi)必然打破虎思斡耳朵?！?p>　　種師道感覺自己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于是拍案道：“我意已決，在虎思斡耳朵與西遼軍決戰(zhàn)。如果勝利，老夫就割地建國稱王，給各位及其子孫榮華富貴。若敗，則中華民族將陷入前所未有之困局。中華興亡，匹夫有責（種師道借用了明末顧炎武的《日知錄·正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中的概念，將天下，改成了中華。），近上天將大任與我等，我等應順天時，創(chuàng)大業(yè)。”

　　眾人齊聲回到：“順天時，創(chuàng)大業(yè)。我等愿為侯爺驅(qū)使?！?p>　　種師道說道：“八剌沙袞的成年男子都助過耶律大石，這番在助我吧。暫停秀州三策中的收編之策，將所有俘虜?shù)哪凶泳途幦霊?zhàn)俘營，由阿桑奇、吳震率領為先鋒軍，其余大軍隨后跟進，大軍直奔虎思斡耳朵。”

　　阿桑奇再一次帶領著2萬先鋒軍（其實就是炮灰軍）為前隊，吳震帶著1個百人隊為監(jiān)軍。他們得到的消息還是跟攻打八剌沙袞的信息是一樣的，就是三戰(zhàn)之后加入華夏軍，再三戰(zhàn)之后進入各營。不過經(jīng)過六戰(zhàn)之后還能有多少人存活呢？阿桑奇也是不知道，不過八剌沙袞的經(jīng)驗估計不會超過一半人能夠堅持下來，有的是被敵人殺死的，有的則是死在了華夏軍之手，比如孛古。

　　阿桑奇看著這群士氣低落的“士兵”，也真不好在要求什么。他對著吳震道：“吳將軍，你看他們能有多少人活下來?！?p>　　吳震也是無奈，他道：“如果不能打下虎思斡耳朵，咱們都得死。我老家在5千里之外，之所以到這里，就是必須要殺死那個耶律大石，否則整個中原要遭大難?！?p>　　阿桑奇卻道：“中原遭不難我不知道，反正我是遭大難了?！?p>　　吳震急忙制止了阿桑奇，道：“小心讓王定六的錦衣衛(wèi)聽了去，要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