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被完顏婁室一棒子打入了湍急的河水之中,洪七本來就水性就不怎么樣,在水中喝了幾口水就暈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昏很晨晨的醒來,發(fā)現自己處在矮小窩棚之中,顯然是被人救了起來。
洪七勉強站了起來,感覺頭重腳輕,腹內饑餓,走出窩棚,想尋些吃的。走出窩棚,外面使用簡陋籬笆院子。只是一個老者帶著以孩子走了進來。那老者見洪七從窩棚里走了出來,邊對洪七道:“這位壯士,你可大好了?!闭f的卻是漢語。
洪七沒想到在這大山深處還有漢人,不禁一愣道:“多謝老者救命之恩,不知此地乃何處?!?p> 那老漢道:“這里是這里叫阿勒錦,距離會寧府百余里。我們這里的人就是以打漁、打獵為生。那日在河灘之上見你昏厥,看你的發(fā)飾倒是漢人,因此將你救了起來。你已經昏睡3日了。要是在不醒,我們只能放棄你了?!?p> 洪七道:“這是為何?”
那老漢一指四周道:“你看看,我們這個村子受不了金人的盤剝,正在準備整個村子向東遷徙?!?p> 洪七道:“聽老漢會說漢語,倒是讓我奇怪,這個村子住的是漢人嗎?”
那老漢警惕道:“我還沒有問你是什么來路,你到問起我來了?!?p> 洪七道:“我是中原人,流落幽州當了乞丐,名喚洪七。被金軍擄掠道軍中,作為養(yǎng)馬的馬夫,前幾日跟跟金人起了爭執(zhí),被扔進了河里,多虧老丈相救,才能得活命。還請老丈指一條明路,讓我回到中原。”
洪七說話半真半假,不過到是取得了老漢的信任。那老漢道:“你落入的那條河為仆干水,這里百姓都行胡,所以這里叫胡家窩棚,我是這個屯子的屯長,你叫我胡老伯便是。我們原本是幽州的漢人,原來契丹人就對我們族人進行殘酷盤剝,我們族人不堪忍受,數十年前就北上到這里,以漁獵為生。
后來這里女真人崛起,開始女真人還是籠絡我們,我們也幫助女真作戰(zhàn)反對契丹。但是如今女真建國,對我等盤剝更甚與契丹。他們推行猛安謀克制度,要不是當初我們幫過老王阿骨打,整個部落都會被投入猛安謀克。即使是這樣,我這里的成年男子也都被強征進入加入金軍,如今村子里只有老人、婦女和孩子?!?p> 洪七深圳猛安謀克制度的厲害,嘆了口氣道:“如今天下甚苦,那里都一樣。敢問老者想去何處?!?p> 胡老漢道:“那里有什么目的,只是想沿著仆干水一路向東而去,只要沒有朝廷管轄的地方就好。”
洪七道:“老伯能否帶我一程,我若孤身南行,這深山老林的,定難回到中原?!?p> 胡老漢道:“我們也有此意,現在屯子里老的老,小的小,實在是缺少你這樣的小伙子?!?p> 洪七只是想跟著胡老漢走出大山,將金人就要南下的消息傳遞出去,可沒想要跟著這群人討生活。不過現在這些話又不便講,畢竟現在他不可能回到會寧府再加入金軍。于是他問道:“老伯,咱這個村子遷走你就不怕官府追查嗎?”
胡老漢道:“會寧府離這里只有百里,我們今年的賦稅還有5天就要上繳了,所以要趕在這幾天走。我們在這里漁獵多年,對于仆干水的水紋情況還是非常了解到。未來的7天是仆干水水流最急的日子,我們只要乘船沿江而下,可一日百里。我們遲遲不上交賦稅,那會寧府的官員定會來追查,可是那是我們已經沿河而下幾百里了,他們那里去找?!?p> 洪七道:“要是他們也派船只尋找呢?”
胡老漢道:“這個你放心,仆干水7日之后就會變得平緩,然后就會上凍。不出半月就會大雪封山,那時候道路艱難,誰也找不到我們了。”
洪七一聽還有半個月就大雪封山,心中有些焦急。他在金國待了幾年了,只不過都在幽州和黃龍府一帶活動,沒想到這里大雪封山如此之早。真的要是封山,自己還不能將消息送出去,那就麻煩了。
胡老漢看出洪七一臉愁容了,于是問道:“洪壯士為何滿臉愁容。”
洪七急忙掩飾道:“也不知幾日沒有吃飯了,感覺腹內饑餓而已?!?p> 胡老漢一聽笑道:“這倒是怠慢了?!闭f著就去給洪七準備吃食了。
第二日胡老漢集合起來全村的老少,這個村子只有20幾戶人家,不足百人,都是老少婦孺,最大的孩子不過十四、五歲。也許是受大金人盤剝太甚,他們對于搬遷沒絲毫的抱怨,也沒有表現出對他們被強征入金軍的家人的思念。其實對于這種情況洪七是非常了解的,因為金人的猛安謀克制度是終身制的,只要加入猛安謀克就是終身為軍,什么時候回家那是沒有定數的。除非是天下太平無仗可打了,但是現在四出征戰(zhàn),被迫進入金軍猛安謀克的男人大概率的命運就是戰(zhàn)死。
仆干水現在的水流已經很急了,村子邊上有一個簡陋的碼頭,有七八條船,還有幾個木筏子,村民陸續(xù)的登上船只,船只裝不下的物品綁在了木筏子上,村子里的各種牲畜、家禽都給殺了,將肉做成了可以保存的臘肉,一并帶走。為了盡快離開這里,村里的婦孺都劃槳操舟,而且面對湍急臉上毫無懼色。
洪七見這里的小孩婦女都可以戰(zhàn)浪操舟心中佩服不已,都說漢人文弱,只不過是優(yōu)渥的環(huán)境造成的,如果在這白山黑水之間住上幾年,要不練就一身求生的本領,只怕都無法生存下去。
眾人自知洪七不習水性,因此給他找了一艘還算大的船只。洪七登上船只,胡老漢下令開船,這個胡家窩棚的村民帶著洪七沿著仆干水一路東去。他們白天行船,晚上宿營,也加上仆干水水流湍急,七八日的路程,洪七覺得已經向東南行進了千里了。
胡老漢感覺金國朝廷再也追不上來了,如今天氣越來越冷了,水流也緩了下來,仔細觀察水紋,水流有些渾濁,眼看就要上凍了。
胡老漢便帶著族人棄舟上岸,找到了一個地勢平緩的地區(qū),趁著還沒有上凍趕快組織村民挖地窖,搭建地窨子,準備過冬。
洪七自告奮勇去四周探查,看看這里到底是什么所在,到底歸那里管轄。胡老漢覺得這種事情也只有洪七能做了,但是他也不放心,怕洪七走了。這村子里老的老,少的少,要是村子能夠長期存在下去,洪七的成年男子的身份恐怕是不能少的。即使要走,也要給村子留下“種子”再走。
胡老漢想了想,點手教過一個小孩子來,道:“忠孝,您跟洪七去探訪一番。給你洪七叔打個下手也好?!?p> 洪七當然知道胡老漢的意思,他現在也無法離開村子,畢竟一個人在即將到來的冬季是不可能走到中原的。他只是想找找有沒有通往外界的道路,有沒可能跟錦衣衛(wèi)聯(lián)系上。畢竟自己失蹤后,這金國的錦衣衛(wèi)知道后世應該派人尋找的。
洪七見忠孝這個孩子也就十四五歲,從里到外透著機靈,因此也是非常喜愛這個孩子。接下來的幾天他就四處探查周圍的道路,發(fā)現這里似乎真的是無主之地,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他都探訪了百余里,都沒有找到百姓生活的氣息。洪七不斷地將探究的地形劃出地圖,跟他記憶中金國的地形圖進行比對,他感覺這里應該是金國的東方,但是就是對應不上具體的位置。
由于找不到回中原的道路,甚至不知道自己處于什么位置,這讓洪七越來越煩惱。不過這種情況卻讓胡老漢高興起來。胡老漢跟洪七商量,給他取上幾房媳婦,讓他在這里安心住下來,也好為新的胡家窩棚百姓開枝散葉,傳宗接代。
洪七自知過不了這一關,雖然心中裝著事情,但是還是應承下來。胡老漢給洪七一下子取了3為夫人。失之桑榆,收之東隅,洪七也想開了,反正暫時是無法將消息傳回到中原了,就安心在這里享受起齊人之福了。
最近的日子過的不錯,洪七成了村子里重點保護對象,每日除了交公糧,什么都不需要做,倒是養(yǎng)的滿臉紅光。不過洪七字軍中待過,他知道這種日子是不能就長的,因為村子似乎可以自產自足一切所需,但是他觀察后這新的胡家窩棚是附近是沒有鹽礦的,如果沒有食鹽,人是無法生存的。
洪七找到了胡老漢,道:“老伯,咱在這里沒有鹽巴總是不行的。屯子里存的鹽巴總是要吃完的,還要找到鹽礦?!?p> 胡老漢笑道:“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了?!?p> 洪七當然知道胡老漢說的“自己事情”指的是什么,他道:“如果咱們的鹽吃完了,咱們屯子也就沒有辦法在此地常駐了?!?p> 胡老漢道:“這個我早就想好了,我為啥帶著村民一路向東。向東有大海,我想這里離大海不遠了,只要能找到大海,我們就能得到鹽?!?p> 洪七一愣,他沒想到這個胡老漢還有這種見解,不禁也對胡老漢高看了一眼。不過他道:“我在這里探究了方圓百里,也不見大海?!?p> 胡老漢:“那就向東探200里,不行就300里,反正今冬的鹽我們是夠用的,只要用一個冬天的時間找到大海就行。即使找不到大海,我們也可去高麗國避難”
洪七對高麗國沒有什么感覺,因此也就沒往深處去想,于是道:“那我就帶人忠孝去探查往東到大海的道路?!?p> 胡老漢道:“在你成親的這些日子里,我已經派忠孝去向東探路去了,今天也應該回來了?!?p> 洪七越看越覺得這個胡老漢不簡單,他們前輩就能從幽州千里道會寧避禍,今日胡老漢又能夠帶著整個屯子的人決絕的離開會寧府,又有目的東來,再派人跟著自己探訪四周,又趁著自己成親派人尋找大海。這一環(huán)環(huán),絕不像普通的百姓。
洪七正在生疑慮之時,忠孝突然跑了回來。他就如胡老漢的地窨子,有些驚慌道:“屯長爺爺,不好了,有人,還是騎兵!”
錢塘江潮信來
乞丐洪七北丐出來了,東邪西毒南帝在哪里呢? 阿勒錦就是哈爾濱古代的叫法。胡家窩棚致敬遼沈戰(zhàn)役的一個村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