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五 麥琪寨恩威并施

　　隨著折再興擊殺麥琪的這個親戚，那林天豹等人也亮出了刀槍，幾個衣服華貴的老爺，不由分說被這些太保斬殺在當(dāng)場！

　　原來鳩摩智早就跟折再興建議如果徹底控制麥琪官寨，就要把寨子里跟麥琪有關(guān)的人家全部控制住。麥琪官寨能穿上綢緞長衫的就是麥琪近親戚，算來算去正好有11家。進入官寨之前，折再興早就分配好了任務(wù)，一人對付一家，要將這11家高過車輪的男子全部斬殺，其他家人全都轉(zhuǎn)為黑頭奴隸，而跟著自己回來的這20多原來麥琪的護衛(wèi)全都轉(zhuǎn)成平民，待遇與麥琪親屬相同。

　　當(dāng)天晚上11家太保在原來麥琪幸存的護衛(wèi)的帶領(lǐng)下，開始在麥琪官寨中抄麥琪的11家親戚的家。這一晚整個麥琪官寨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11家太保忙著抄家抓人，種天豪則和孫氏女共度春宵。折再興則在鳩摩智的帶領(lǐng)下查抄了麥琪家的賬冊和府庫。查閱賬冊的時候發(fā)現(xiàn)麥琪家所謂的1000多人是指的1000多成年男子，其中九成五以上都是黑頭奴隸。真正的平民不足百人。只有平民身份的人才能娶妻生子。

　　黑頭奴隸連家庭都不配擁有，只有強壯的黑頭奴隸在主人的安排下與女奴臨時發(fā)生關(guān)系，這種安排只是為了生下新的黑頭奴隸而已。女奴的地位更低，她們只是被當(dāng)成生育工具，有時候根本分不清楚自己孩子的父親是誰。更有甚者，這些女奴更是與耕地的牛一起被登記在冊！這里無論男女都很年輕，因為大多數(shù)人根本活不到40歲就被折磨死了。

　　折再興看到這些賬冊怒氣沖天，他沒想到這世上竟有如此殘酷的制度。西軍的官辦農(nóng)場制度就很殘酷了，他將戰(zhàn)俘、流民變成了苦力。不過種師道不停的對將領(lǐng)的灌輸農(nóng)場可以給華夏軍將士帶來富貴，而且這些苦力只是在農(nóng)場干上5年，就可以轉(zhuǎn)換為平民。在這5年之內(nèi)苦力學(xué)習(xí)手藝，學(xué)習(xí)漢字，出得農(nóng)場就有一技之長，甚至有些苦力根本不愿意離開農(nóng)場，5年期滿還是在為農(nóng)場服務(wù)。

　　只要熬過5年，這些轉(zhuǎn)化為平民的苦力都能過上不錯的生活。即使這樣，有些讀書人還對華夏軍農(nóng)場說三道四，尤其是私營農(nóng)場閹割苦力之風(fēng)甚是盛行，也成了有些讀書人質(zhì)疑種師道統(tǒng)治的借口之一。但即使是這樣，華夏軍的農(nóng)場也要比這里仁慈百倍，麥琪官寨中每100人中只有幾個人是平民，被當(dāng)做人，其他的跟牛馬差不多，被當(dāng)成了能說話的工具！

　　折再興翻到糧食的賬冊更是惱怒，這里的黑頭奴隸都是食不果腹的，但是這個小小的麥琪官寨竟然有存糧3萬石！這里是半牧半農(nóng)的地區(qū)，糧食產(chǎn)量很低，往往投下一斤種子只能生產(chǎn)出十幾斤糧食！這得對奴隸進行多大的壓榨，才能積攢下這些糧食呢？再想到自己在巴蜀籌糧的慘敗，心中更是憤懣。

　　折再興一把把賬本摔在了桌子上，對著鳩摩智道：“走到糧庫看看?！?p>　　折再興看著麥琪家高高大大糧庫，對自己護衛(wèi)道：“打開！”

　　糧庫打開后里面堆滿的糧食，折再興問道：“這些糧食是什么時候收上來的?！?p>　　鳩摩智看了一眼管理糧庫的庫管，那個庫管道：“這個庫都是今年的新糧，是供給老爺們平日吃食用的?！?p>　　折再興道：“還有什么糧庫嗎？”

　　庫管道：“請老爺們更我來?！?p>　　折再興跟著庫管看到有存放陳糧的糧庫，還有存放釀酒用的糧庫，最后他們來到了存放喂牲口的糧庫。

　　折再興沒想到這里還有喂牲口的糧庫，于是問道：“這是怎么回事?！?p>　　庫管道：“咱們的糧食都是多年積攢下來的，有的糧食已經(jīng)存放了十幾年了，快發(fā)霉了糧食，就放在這個喂牲口的糧庫里。咱們官寨的牛馬肥壯，全靠這些糧食了。”說著，就將這個糧庫打開了。

　　折再興進入糧庫，抓了一把麥子在鼻子下聞了聞，發(fā)現(xiàn)這里的糧食雖然變質(zhì)，但是也還是勉強能吃的。

　　折再興道：“這糧食就喂牲口了，怪可惜的?！?p>　　鳩摩智道：“可惜什么，這里每個官寨都是這樣，聽說融共的糧庫還有專門喂狗的糧食庫呢！”

　　折再興道：“那個糧庫是給奴隸們準(zhǔn)備的?！?p>　　鳩摩智和庫管相互看了一眼，都面露驚訝之色，鳩摩智道：“黑頭們還需要糧庫，他們總不能比馬吃的還好吧！”

　　折再興也是江南窮苦百姓出身，他當(dāng)年就是沒有吃的才被裹挾道方臘的部隊里。此刻他聽到鳩摩智話語，怒火沖天，他一把手就抓住了鳩摩智的僧衣，怒道：“你說什么？這里人還不如畜生嗎？”

　　鳩摩智一邊掙扎一邊道：“將軍松手，容我細(xì)細(xì)稟告?！?p>　　折再興也明白此時跟鳩摩智沒有多大干系，于是放開了鳩摩智，長出了一口氣，道：“你說吧！”

　　鳩摩智道：“小僧也曾經(jīng)到過中原，這里跟中原不同，所有土地都屬于土司的。對于土司來說牛馬能夠耕地，還能產(chǎn)奶、拉貨，當(dāng)然比黑頭重要了?！?p>　　折再興道：“這也太殘忍了，我欲給所有奴隸平民的身份，給他們土地，你看如何?！?p>　　鳩摩智嚇了一跳，道：“少將軍甚重，這里是雪域佛國，佛家將軍慈悲為懷?？墒沁@里的官寨黑頭制度已經(jīng)執(zhí)行了幾百年了，如果貿(mào)然打破，后果不堪設(shè)想。貴族的利益一旦受損，不但那17家部落不干，北方的盧干國，西部的吐蕃國只怕也要跟咱們拼命。將軍部下雖然驍勇，但是不過寥寥數(shù)百人而已。這大小金川各部落加在一起黑頭奴隸就超過了3萬！如果真的都集結(jié)起來，只怕將軍再是勇武，也是無用。”

　　折再興想了想這個鳩摩智說的在理，如果要改變這里的制度，恐怕還要等華夏軍能夠抽出大量的士兵彈壓這里，用強大的武力震懾他們，才能從根本上改變這個制度。在另一個時空這種制度一直持續(xù)到了天朝的建立十年后，在強大的PLA的震懾下，平息了那里的貴族叛亂，那里的奴隸才最終得以解放。

　　折再興當(dāng)然不知道未來的事情，但是眼前的事情已經(jīng)讓他心中難受了。他道：“明日我將宣布所有的黑頭奴隸都有權(quán)利取妻，組成家庭。另外給牲口的口糧要減少五成，分給黑頭們吃飯?！?p>　　鳩摩智道：“將軍竟有佛爺心腸，此計甚善，那些黑頭奴隸定然對將軍感恩戴德。這麥琪官寨的民心算是歸屬于您了。”

　　折再興在麥琪官寨的府庫忙活了一夜，渾身疲憊，心情郁悶。林天豹等11位太保們也忙碌了一夜，他們這一夜體會到了一朝權(quán)在手的快感，雖然渾身疲憊，但是非常興奮。種天豪也在孫氏女房中忙活了一夜，更是一臉疲倦，但是內(nèi)心歡愉，尤其是孫氏女告訴種天豪已經(jīng)身懷有孕的時候，種天豪更加高興。

　　折再興在吃早飯的時候，種天豪走了進來。他看到折再興房間里滿屋子的賬本，拿起來看了看，密密麻麻都是吐蕃字，他問道：“這玩意看得懂嗎？”

　　折再興道：“都問鳩摩智，又去庫房親自查驗，倒是都對著的?！?p>　　種天豪道：“這么賬目，看來是一夜沒睡吧?！?p>　　折再興抬眼看大量了一下種天豪，道：“你也一夜沒睡吧?！?p>　　種天豪撓撓腦袋，不好意思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孫氏女有了，是我的種！”

　　折再興一聽，也是高興，道：“這道真是個好消息，應(yīng)該慶賀一番?！?p>　　這是一臉興奮的林天豹也走了進來，道：“大哥、三弟，我們忙活了一宿，官寨上下跟麥琪的親戚都抓了，高過車輪的男子一個32人，你看怎么處理。”

　　林天豪道：“全殺！包括那個混蛋博羅本，正好慶祝孫氏女懷孕?！?p>　　林天豹道：“怎么著？孫氏女懷孕了，這倒是好事。我就去準(zhǔn)備法場?！?p>　　折再興道：“你們這是什么想法，殺人來慶祝這等事情。”

　　林天豹道：“那還殺不殺了?！?p>　　折再興道：“殺還是要殺的，但是不是為了慶祝天豪有后。只是為了震懾麥琪百姓。另外我琢磨幾項善待黑奴的措施，這個可讓孫氏女這個新的麥琪土司宣布，這才是廣施仁義，也為自身積德祈福呢。”

　　折再興就把昨夜晚跟鳩摩智商議的對策跟種天豪、林天豹講了。

　　種天豪道：“沒想到這鳩摩智口中的雪域佛國竟然如人間地獄一般，三弟這個新政都是仁義的手段，我就讓孫氏女去宣讀?！?p>　　折再興又說道：“那個博羅本先關(guān)著吧，等那17家土司前來會盟的時候，當(dāng)眾斬殺他，讓17家土司看看誰還是這里的主人?！?p>　　林天豹道：“好，我這就去準(zhǔn)備?！?p>　　殺人的法臺還是按照中原的樣式準(zhǔn)備，高高的法臺顯示出權(quán)力的威嚴(yán)。在殺人之前，孫氏女被請上了高臺，她以新麥琪土司的名義宣告了黑頭奴隸可娶妻成家，并將喂牲口的糧食中抽出五成改善黑頭奴隸伙食的新政。

　　這兩條新政一出，黑頭奴隸們歡呼雀躍、感激涕零，紛紛發(fā)自內(nèi)心的跪倒在地承載新麥琪土司的仁慈。折再興看著這些感激涕零黑頭奴隸也是感慨萬千。

　　這些黑頭奴隸歡呼雀躍還沒有結(jié)束的時候，斬殺原來麥琪官寨的老爺貴族的行動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