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賢浩帶著戒毒藥上山后,看梁崇默神清氣爽的,看起來基本沒事了,就覺得可以提前回家了。他想,即使梁崇默在家毒癮重又發(fā)作,只要他和陳駿嚴格監(jiān)督著,并把梁崇默的手機和那瓶紅酒藏起來,就不會有問題。
回到梁崇默的家后,呂賢浩出了個主意,他讓梁崇默假裝已經(jīng)喝了那瓶紅酒,現(xiàn)在毒癮又一次發(fā)作了,給小周打電話買新的紅酒,打電話時把通話內(nèi)容錄下來作為證據(jù),然后他們再報警,讓警察親自來檢測這瓶紅酒,這樣至少就可以把小周繩之以法了。一旦小周落網(wǎng),順藤摸瓜,她背后的主謀是不是康文杰也就一目了然了。
梁崇默按計行事,他開始時還有點緊張,但畢竟是久經(jīng)沙場的律師,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撥通了小周的電話,并按下錄音鍵,小周接起電話:“怎么這么久才想起給我打電話?昨天我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一會兒說關機,一會兒說不在服務區(qū)?!?p> “我的手機壞了,剛修好?!绷撼缒磻€挺快,他見呂賢浩向他豎大拇指,便開門見山問道,“小周,我問你啊,那個紅酒的快遞是不是你寄給我的?”
其實讓梁崇默上野狼洞暫時切斷跟小周的聯(lián)系也是呂賢浩計劃的一部分。呂賢浩以為小周會有反偵察意識,至少會有一點警惕性,可沒想到她竟反問起了梁崇默:“除了我還能有誰對你這么好呢?”
“你那邊還有嗎?能再給我寄點嗎?”
“我手頭可沒有了,再寄我就得讓經(jīng)銷商直接給你發(fā)貨了哦!”
“多少錢一瓶?”
“七百五十毫升的兩千塊一瓶,三百三十毫升的一千塊一瓶,憑我的關系,可以打個八八折?!?p> “咱們什么時候再見啊?一起喝兩杯!”
這句是梁崇默臨時加的戲,之前呂賢浩的“劇本”里可沒有這句,不過呂賢浩倒也好奇小周會如何回答。不料,小周沒有正面答復,就借口還有事,要馬上掛電話:“再說吧!你要是想買紅酒,直接微信給我轉(zhuǎn)錢?!?p> 掛斷電話后,梁崇默便撥了報警電話:“喂,我家里收到一個不明液體快遞,經(jīng)過調(diào)查,我有證據(jù)證明誰是寄件人,還有那瓶用紅酒瓶包裝的液體里有毒品成分。請你們迅速出警檢測,并抓捕犯罪嫌疑人?!?p> 很快,楊喆和兩名緝毒警就帶著儀器和試紙等檢測設備來到了梁崇默家里,楊喆聽著梁崇默手機里的通話錄音,緝毒警則戴上橡膠手套,專業(yè)嫻熟地對紅酒進行了檢測,可他們反復檢測也沒查出什么異樣,最后得出結論:這就是一瓶普通劣質(zhì)紅酒。
呂賢浩和梁崇默覺得奇怪,讓緝毒警再檢測一遍,其中一個緝毒警不耐煩起來了:“你們以為我們很閑嗎?你們這是在浪費資源,你們這樣,萬一別的地方需要我們出警,等于就占用了他們的資源了。以后請搞搞清楚再報警,我剛才聽楊隊聽的那通話錄音,說的好像都是這位梁先生和電話那頭女孩的私事,只字未提這里邊是毒品?。 ?p> 另一個緝毒警也補充道:“這次我看你們都不是故意的,就不追究了,要是故意報假警,是要處罰的?!?p> 楊喆輕輕拉了拉兩名緝毒警的衣袖,微微笑笑說:“算了算了!不過,梁先生,我好心奉勸你一句,請管好你的下半身,好好一個人才要是毀在作風問題上,那該有多可惜啊!”
梁崇默聽了,突然氣不打一處來:“你話怎么那么多?是不是因為我舅舅搶了你的前妻,你心里不爽?”
楊喆惱羞成怒,破口大罵道:“說你的破事呢,你扯別的干嗎?啊,扯別的干嗎?”
他一邊罵著,一邊還要去抓梁崇默的衣襟,好在兩名緝毒警及時拉住他,他才忍住沒動粗。
陳駿也去抱住了梁崇默。呂賢浩哈哈大笑起來,隨后嘆著氣說道:“我說你們倆,一個是警察,一個是律師,都是執(zhí)法人員,怎么像小孩打架一樣,還撒起潑來了?真是斯文掃地啊!好了好了,和為貴,別傷了和氣,以后還合作呢!”
“我跟他合作什么?”楊喆和梁崇默異口同聲喊道。
其實,呂賢浩心里想的是,只有他和楊喆倆人查莊晴柔的案子總感覺缺了點什么。他需要更大的格局、更廣闊的視野,他不禁想到“左膀右臂”一詞,現(xiàn)在楊喆就像他的“左膀”,而他還需要梁崇默這個“右臂”。
“就像包青天同時需要展護衛(wèi)和公孫先生。”呂賢浩心里得意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