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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名售書?”孟小魚脫口問道,“這是誰想出來的主意?”
她未曾想到現(xiàn)實中也有人會要求作者簽名售書。那不是她夢境中作家們的一種宣傳模式嗎?
“小的也不知,總之書肆里好多公子哥兒呢。我估摸著他們都聽說了您是女子,又知道書巫先生便是您,才這樣鬧的?!?p> 孟小魚暗暗叫苦,想不到她就這樣在都城一夜成名了。也不知道誰把她是女子之身的秘密傳揚出去的。
是太子上官軒轅嗎?那個變態(tài),說不定會這么干。但她從這兩次跟他的接觸來看,上官軒轅雖有潔癖,做事的目的性卻很強,他把她是女子的事傳揚出去既打壓不了上官凌云,也無法給自己帶來好處,所以也保不準不是他。
那是御史大夫張子屹?武校尉?宮里的太監(jiān)?好像都有可能,也都不可能。
怎么說,都不可能是璃王上官凌云和皇上上官烈鋒吧?上官凌云早知她是女子,卻從未說破。上官烈鋒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有何目的完全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
褐樟見孟小魚沉默不語,又說道:“主子,小的怕書肆人多出事,留了兩個護衛(wèi)在那里看著。要么小的再帶兩人去把那些人趕走?”
“不可?!泵闲◆~趕緊制止,“書肆就是賣書的,把他們趕走那還怎么做生意?”
“可此時越來越多的人擠在書肆,拿著您寫的書等著您去簽名才愿意付錢?!?p> “都是些什么人?”
“我看不全是讀書人,倒似乎有不少貴家公子,還有些是特意來看您的,湊熱鬧的也不少?!?p> 褐樟頓了會兒,又道:“主子還是別去了,小的就說您不在家。買書便買書,沒聽過還讓人簽名的?!?p> “不用?!懊闲◆~眼珠一轉,“你去交待顧學采,把我寫的書都加緊印些出來。不就是簽名嗎?我們正缺錢呢,我還怕他們不成?”
“主子,您這樣出去很不妥。如今整個都城之人都知主子乃女子。尚赫素忌女子拋頭露面,更何況是這都城之中,名門望族、皇親國戚、達官貴人比比皆是,主子若出去簽名售書,恐怕便從此壞了名節(jié),無人……無人……”褐樟吞吞吐吐不敢說下去。
“無人敢娶?你是想說這個?”孟小魚滿臉的不屑。
褐樟漲紅了臉,點點頭。
孟小魚按捺不住調(diào)笑道:“褐樟,名節(jié)這東西,你確定我有過?我女扮男裝,還經(jīng)營著書肆和書坊,父母雙亡,無親無故,你覺得就有人敢娶了?”
“主子天生麗質、聰慧過人,所經(jīng)之商,也是寫書賣書給讀書人方便,比起其它商人要體面文雅很多,誰敢質疑主子的名節(jié)?如今主子是女子之事傳了出去,定有不少貴家公子暗中傾慕于您?!?p> “褐樟,想不到你到了都城之后,越來越油嘴滑舌了。該不會是我把你帶壞了吧?”孟小魚繼續(xù)調(diào)侃。
褐樟的臉又漲得通紅,囁嚅了半天,說道:“總之像主子這樣的女子都沒人娶的話,都城女子多半都會嫁不出去的?!?p> 孟小魚忍不住笑彎了腰:“褐樟,你夸我便夸我,我聽著開心開心便好,你又何苦去咒都城的女子?她們又沒惹你?!?p> 褐樟也不辯駁,繼續(xù)苦口婆心地勸:“簽名售書這事,古往今來未曾有人做過,那些暗中傾慕主子的貴家公子怕是會就此卻步,主子還是莫弄這勞什子簽名了?!?p> “無妨。我又不是非要嫁人不可?!泵闲◆~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主子,是個女子都得嫁人的,更何況主子……”
“好了好了。”孟小魚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褐樟的話,只覺得自己跟他差了一個平行空間的距離,這事大約說不到一塊兒去。“你去跟魯掌柜說一下,讓他跟那些來買書的人說,書巫先生今日不得空。若有心想讓書巫先生簽名的,可先將書買回去。半月后,書巫先生將設簽名專場,為他們所買之書簽名?!?p> “主子,您還是要簽名?”褐樟有些不悅,卻拿她沒辦法。
“自然。褐樟,你想想,大家怕買不到我寫的書,肯定都會來爭相搶購。每多買一本就可以讓我多簽一個名,也就可以多看我一會兒。那這半月內(nèi)肯定會生意無比紅火。我就是個商人,為何要跟錢過不去?我這便去跟顧學采說,所有的學徒都上,趕快排版印書,多多益善?!?p> 褐樟急了,追著她后面說道:“主子,您這樣真的就毀了名節(jié)。如今外面說什么的都有。那些見過主子的人更是添油加醋把主子說得要么三頭六臂要么妖媚無比,到時候來看主子的人肯定很多。主子這一露臉,都城的貴公子連娶您為妾都不會愿意的?!?p> “為妾?”孟小魚停下腳步,有些惱怒,“褐樟,我告訴你,我孟小魚今生今世、此生此世,決不與人為妾,即便那人是皇上也不行!”
褐樟一怔,終于有些明白了為何她連嫁與身為宇寧護衛(wèi)軍統(tǒng)領的公子做媵妾都不愿,非要跑來皇陵找哥哥。但他在管愈手下多年,見的世面一點都不少,也立刻想到了,孟小魚的愿望怕是難以實現(xiàn)。
他喃喃說道:“主子,您也知道,就算您不寫書從商,哪怕您名節(jié)高潔,如您這般家世的,那些公子哥兒們也不可能娶為正妻的。不如您還是回宇寧,小的從未見過公子對誰如對主子這般用心……”
“褐樟!”孟小魚不待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我孟小魚此生不依不傍,自力更生,不必嫁人也可以活得自在。我為何要為人.妻妾,在后宅的女人堆里明爭暗斗過一生?以后莫要再跟我提公子,我不與任何人共侍一夫!”
“……”褐樟怔住,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他昨晚才偷偷見過管愈派過來的人。除了主子逛青樓的事他沒敢說,他已將她來都城所經(jīng)歷的其它大小各事都一五一十跟來人說了,包括她被皇上關了幾天大獄的事。他還答應了這幾日會將她所寫的書都拿了一本送到客棧給來人,以便他回去跟公子交差。
從目前的形勢來看,他知道公子并沒有放下主子。她如今鬧得滿城風雨,整日里在風口浪尖上討生活,怕是不出三個月,公子便會設法將她弄走。
孟小魚見褐樟不言語,不由得一聲苦笑,腹誹道:他也是男人呢,我干嘛在他面前談女權呢?自己默默將自己修成一條無敵大腿就好了,何必非要去抱別人的腿?再說,他雖為護衛(wèi),卻是奴籍,此生能娶到一個妻子就算好的了,那三妻四妾什么的,也跟他無甚干系。
她如此一想,怒氣便消了,朝褐樟揮了揮手,道:“你就照我說的去交待魯掌柜吧。放心,簽名那天我?guī)е鴰比ケ闶?。至于名?jié),我不偷不搶,靠自己的腦子和雙手掙錢,別人愛如何說便如何說吧,我不在乎?!?p> 褐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