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波猜測,可能姑娘傷口地方不適宜讓他看,他也不好意思再追問傷勢,轉(zhuǎn)而問:
“你是哪里的人?為什么要假扮木頭人,又假扮小駱駝的奶奶?”
田文波在六隴山待了幾年,對于六隴山人的皮膚,相貌特征,他是比較熟悉的,但姑娘清新脫俗,白皙如玉的皮膚,與當?shù)厝擞袇^(qū)別,所以田文波會問她是哪里人。
“我就是六隴山的人,半山腰的木房子你看到了吧,我常年住在那里……”
姑娘說的話,讓田文波狐疑,一個女孩子,單獨住在半山腰?她為什么不與附近村民一起???
還有,她與世隔絕,從哪里來的精湛畫技?
“小駱駝聽過他大伯說了他爸媽的事后,當晚就已經(jīng)瘋了,是我用木頭的方法,讓他暫時,也就是白天,勉強恢復(fù)成正常人?!?p> 姑娘坐起來,氣色看起來確實比剛才要好一些,她動了動肩,很輕松的樣子。
“你是說,半夜打擾他,用小駱駝媽媽靈魂的方式,反而是幫助他?”田文波聽起來匪夷所思。
“我說過,你救了我,我會跟你說實話,現(xiàn)在我說的,是千真萬確的事,按說,昨晚已經(jīng)是治療的最后一天,可惜……”
姑娘站起來瞧了田文波一眼,指指遠處,說:
“只可惜你的那兩個盜墓賊朋友,壞了我的好事,你是好人,還讓你的好朋友放了我?!?p> 田文波問:“那小駱駝之后還該怎么治療?仍然要用半夜假扮?”
姑娘嘆口氣,搖搖頭,“我那個方法不能中途而廢,也就是說,我的方法只能用一次,夜里再假扮,只會適得其反了,如果沒猜錯,小駱駝……”
她話說一半頓住,只是搖頭,田文波心急如焚追問:“小駱駝怎么?”
“小駱駝,可能狀況一天比一天差,如果他自己想不開,一天之內(nèi)再次發(fā)瘋,也是極有可能的?!?p> 姑娘眼神憂郁,轉(zhuǎn)回臉,看著田文波說:“追我們的兩個人不是好人,你應(yīng)該和村民商量一下,該把他們趕走,就不要猶豫,趁現(xiàn)在,你快回村里吧?!?p> “那你……”
田文波話沒說完,姑娘認真的說:
“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就當小駱駝的事情,根本沒有發(fā)生過,你走吧,我也該走了。”
說完,姑娘往外走,田文波想追上去,聽姑娘不回頭的說:“你不用擔(dān)心我,快去辦你的事情吧,還有小駱駝,你如果關(guān)心他,每天就跟他唱一遍那首童謠,不至于他病的快……”
她走的很快,田文波發(fā)現(xiàn)自己擔(dān)憂她的傷,真的是多余的,她的傷,真的可以愈合的那么快?
“你叫什么名字?”田文波忽然很想知道。
她繼續(xù)走著,轉(zhuǎn)眼已幾十米距離了,她舉起手,晃了晃,那意思像在說,不要問。
田文波只好不過問,調(diào)整好狀態(tài),急忙往村莊里回。
可他在山中拐了幾個山路,愣是沒找到回村莊的路,四面的山,看起來都差不多,走來走去,就跟回到了原點似的。
雖然知道太陽就在南面,但田文波走起路來,就是找不到北,因為不是平原路段,走起來就得繞山,無論左繞還是右繞,繞來繞去,就暈頭轉(zhuǎn)向了。
田文波坐一塊石頭上,口干舌燥,肚子咕嚕一陣響,直餓得他雙腿在顫,雙手酸軟無力。
忽然,山間的一片林子里,傳過來“噠噠噠”的聲音,很急促,田文波腦子里的反應(yīng)是:“有什么動物正在奔跑?”
野鹿?野豬?還是狼?
“不可能是狼,”田文波自我安慰,“幾年前就沒見獵人來過了,有的話,絕對逃不過獵人的眼睛。”
可那急促的“噠噠”奔跑聲,會是什么?田文波心里開始忐忑:“聽著,好像是朝我這邊來的?”
正想著,林子里竄出來一只個頭高大的山羊,一看卷起來的羊角,還有長長的羊胡須,就知道是一只老羊。
田文波見過村里人趕的羊,但像今天這樣個頭大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誰家羊走丟林子了?”
田文波來了精神,他覺得,有山羊,附近應(yīng)該就有趕羊人,找到趕羊人,就找到了回村的方向。
然而,田文波的臉色驟然煞白,他看到,那只個頭高大的老山羊,低下頭,氣勢洶洶的開始朝他頂來。
人要是被這樣的山羊頂一下,不死也得大傷住院。
田文波慌了,心想,山羊不是不攻擊人嘛,他左右看看,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手頭上也沒有可以保護自己的工具。
剛想轉(zhuǎn)身跑,沒想到腳底下石頭踩滑,整個人摔倒地上,他太餓了,太慌了,以至于一時間手足無措,眼睜睜看著山羊頂了過來。
“咚!”
一聲巨響!
田文波渾身一緊,卻又是瞠目結(jié)舌,原以為自己要被山羊頂飛了,沒想到山羊頂過來,方向卻不是朝他,而是他身體右方,差不多一米距離的山石。
只見山羊頭破血流,羊角斷裂,在地上已然死了。
“老山羊在自殺?”
田文波不得不如此推測,不然,如何解釋老山羊的這一通不合理的行為。
這時,田文波發(fā)現(xiàn)山羊撞擊的山石,出現(xiàn)了裂縫,似乎裂縫自己再范圍慢慢擴大。
“嘩啦啦……”
沒過幾秒鐘,碎石崩落一地,里面竟然出現(xiàn)一條一人高,與肩寬的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