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宗門出發(fā)前夜。
懷瑯回了森林外的營帳,就看到一個人坐在里面。
“蘇前輩?你怎么傷成這樣?”
蘇樓沒說話,他的表情很嚴肅,直接開了口。
“我的傷只不過是皮外傷,不要緊。我這個時候來,是想拜托你一件事?!?p> “什么事?”
“明日清愚會計劃帶人,以私通妖族的罪名對小璃子下手。我希望你能幫我?!?p> 懷瑯垂下頭,神色晦暗不明。
“其實,丹霞宗的那個是假的,她才是真正的原琉璃,對嗎?”
“是。”
“她是清愚說的那個,隱藏在我們正道中的那個半妖,對嗎?”
“是。”
“你和她不是兄弟,其實是…戀人,對嗎?”
“是?!?p> 等他問完了他的疑惑,蘇樓才開始講述他的計劃。
“清愚到時候一定會咬死她的身份不放,我自有辦法回擊。但他在加入天機樓之前曾經是你們上清宮的人,所以到時候我希望你能指證他并不是你曾經熟識的姬清愚。”
懷瑯沉默了。
“蘇前輩,你能對原前輩狠下心嗎?如果面對的人,曾經是…你眼中的唯一,你真的…”
“當然不能。只要她還是她,我就沒有對她狠心的理由。如果有一天她變得面目全非,我也會勸自己放手?!?p> 談到原琉璃,蘇樓的眼睛里似乎泛著柔軟的光。
“要我對她狠心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希望她長痛不如短痛?!?p> 他認識的蘇樓前輩從來不會如那天他見到的一樣嚴肅冷靜。
“希望她長痛不如短痛”,無意說出這種尋常戀人說不出的話,再加上這種自殺式背鍋的計劃,大概蘇樓前輩已經時日無多了。
“”
四人押著清愚,到了一處樹林。
“小狐貍,出來?!?p> 樹叢間沙沙作響,很快,一身黑衣的狐耳青年自樹叢中跳出來。
“臭婆娘還能記得我?!崩梃≌砹艘幌卤粯渲雌频念^發(fā)。
“要斗毒嗎?這有個現(xiàn)成的材料。”原琉璃指了指跟蘇樓鎖在一起的清愚。
黎琛不屑地瞥了一眼落魄的清愚,又掃了一眼灰頭土臉的原琉璃,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棄。
“要斗也得等你狀態(tài)好一點吧,我可不想趁人之危?!?p> 她知道黎琛很明顯就是一副小孩子別扭脾氣,只是很冷淡地哦了一聲,就繼續(xù)走了。
原琉璃沒管他,但黎琛還是這么莫名其妙地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話說小璃子,這條青魚你想怎么解決?”蘇樓晃了晃跟清愚連在一起的手銬。
“賣了?!痹鹆дf出了一個非常法外狂徒的答案。
“販賣人口犯法?!?p> “他算人?”
蘇樓上下端詳了半天,得出了結論:“看著人模人樣的,但是內里好像真的沒人性哦…”
“師父師父,想好賣哪了?”向問晴過來湊了個熱鬧。
“到了你們就知道了?!痹鹆妩c了一下人數(shù),“那個叫向鯉的小孩去哪了?”
“我忘了…”向問晴驚覺不對勁。
“你先去找吧,我們在這里等你半個時辰,若是來不及,我們就在群善城匯合?!痹鹆⑻K樓給她的耳釘交給她,“隨時保持聯(lián)絡?!?p> 向問晴接過耳釘戴上,慌張地往她藏向鯉的洞窟方向去了。
行至看不見眾人,向問晴就聽見樹梢上傳來熟悉的聲音。
“娘子啊,找誰啊…”
“洛桑榆,你鬼鬼祟祟在樹上干什么?我弟弟人呢?”
當時云月突然變成巨怪,向問晴擔心向鯉的安危就把他交托給洛桑榆照看。可是看如今的情況,洛桑榆不會是把她的囑托扔到腦后了吧?
“晴姐姐,我沒事,不過這個哥哥說他現(xiàn)在不能見你,所以要挾持我做他的人質?!甭迳S茏跇渲ι夏笾ぷ訉W向鯉的聲音回應道。
“洛桑榆你帶他去那么高的地方干什么?”
“放心,你弟弟沒事,不過呢,我現(xiàn)在再見你,就要浪費掉我那第三次機會了。所以,我還是直接帶著你弟弟走比較好。”洛桑榆撐著頭,開始了套路。
“晴姐姐,我好想你啊…”
聽到向鯉的聲音,向問晴掙扎了半秒。
“大不了我現(xiàn)在遮住眼睛,就當這次沒見過你行了吧?”說著她就掏出一塊綢帶蒙住了眼睛。
失去了視覺,向問晴的其他感官仿佛被放大了一般。
隨著衣袂飄飛的聲音,她感覺到有什么人落到了她身邊,清新的的酒味縈繞在她鼻尖。
男人溫熱的呼吸在她額角散開。
“你干什么?”
向問晴覺得這人似乎很擅長得寸進尺。
“你頭發(fā)亂了?!?p> 溫涼的手指擦過耳際,將她耳邊的碎發(fā)撥整齊。
她系在眼前的綢帶并不緊實,被他一碰就滑落下來。視線慢慢清晰,眼前卻是空無一物。
“晴姐姐,你發(fā)什么呆???”
腰上多了一絲重量,她這才發(fā)現(xiàn),洛桑榆已經走了。
“沒什么?!?p> 莫名其妙地,有點失落。她也說不上原因,只能領著向鯉,回去了。
“卑鄙無恥下流賤格誘騙小女生的千年怪大叔?!?p> 跟著眾人坐下休息的蘇樓突然站起來怒罵一聲,隨后額頭和樹枝來了個親密接觸。
“蘇樓你沒事吧?”
“沒事?!碧K樓應了一聲。
總不能告訴所有人,他知道這個跟向問晴聊天的家伙是個死不要臉的風流浪子吧。
等了一會,向問晴帶著人回來了。
此時此刻化為向鯉的洛桑榆有些害怕,他總覺得身后有一道冷冰冰的視線在看著他。
向鯉有些怯生生地縮在向問晴身邊,努力地學著用一個孩子的視角看著周圍。不經意間,掃到了原琉璃。
那雙琥珀金的瞳孔看得他滿身寒意,只能裝作無事一般松開了向問晴。
這頭原琉璃收回了視線,他才注意到另一股寒意的來源。
蘇樓笑嘻嘻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洛桑榆覺得自己陷入了絕境,前狼后虎,進退兩難。
“既然大家到齊了,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趕在天黑前到群善城?!?p> 原琉璃做好了計劃,隨后眾人整理一番就出發(fā)了。
嚴檀
桑榆哥:我現(xiàn)在被兩面包夾了,很慌,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