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怎么親愛的?”方知安見白洋謙一個人在門口發(fā)呆,不禁有些擔心的詢問道。
白洋謙聽到有人叫她,才回過神來,道:“沒什么,只是剛才他來電話了?!?p> 聞言,方知安眼神中仿佛閃過一絲不忍,問道:“他還好吧?”
白洋謙點了點頭,微笑著道:“他們都好吧,兩人的精神狀態(tài)都不錯,剛才他妻子還跟我打了招呼呢?!?p> 看著妻子的強顏歡笑,方知安不禁感嘆道:“好,好就行了,都沒事了就好啊。對了,死亡證明下來了,你打算什么時候辦事兒?”
白洋謙深吸一口氣,憋了一會兒,緩緩的吐出來。
可以看到,在她的眼眶中,隱隱有淚光閃爍。
白洋謙道:“就這兩天吧,我去通知一下大家?!?p> 方知安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因為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的妻子。
看著妻子離開的背影,方知安心中很不是滋味兒,他從來沒見過白洋謙這個樣子。
回到屋里,方知安顯得沉默了很多。
翟大小姐看著這樣的方知安,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畢竟剛剛方知安才跟她說過。
七天后。
白洋謙與方知安穿著黑色的禮服,站在他們兒子的墓碑前。
此時在他們眼中,看不到悲傷,唯有釋然。
白洋謙看著墓碑上,兒子的照片,淡淡的說道:“從今天起,兒子就徹底離開咱們了,咱倆也算是解放了?!?p> 方知安苦笑著說道:“是啊,這臭小子從小到大沒讓咱們省心過。但我覺得這事兒也怪豪姐,畢竟這孩子有她一份?!?p> 說這句話的時候,方知安莫名其妙的,語氣中帶出了一股子醋味兒,剛巧被白洋謙察覺到。
白洋謙聞言,笑了笑說道:“都過去那么久了,你還酸吶?!?p> “我沒有,只是,覺得有些對不起你,如果我是……”
還沒說完,白洋謙便用食指堵住了方知安的嘴,認真的說道:“你本來就是?!?p> 方知安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無奈的表情,自嘲似的說道:“多呀,我本來就是?!?p> “走吧,王哥的人還等著采訪我們呢?!?p> “有必要這樣嗎?”
“有必要。”
還沒走出墓地,白洋謙和方知安就一節(jié)課看到了,圍在墓園門外的記者。
方知安忍不住調(diào)侃道:“王哥真是夠拼的,讓這幫人直接在這兒等啊?!?p> 白洋謙笑道:“這樣顯得真實,調(diào)整一下情緒,記住思恩教你的,感情要沉下去。”
方知安點了點頭,隨即便露出一副苦瓜臉,好像是公司破產(chǎn)了一樣。
看到兩人出來,一眾記者便圍了上去。
“方先生,請問您兒子死了,您心里是什么感受呢?”
聽到這個問題,方知安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怒道:“你兒子死了什么感受!”
白洋謙一旁也很生氣,雖然知道這是王哥找來的人,但這問的問題,也太欠揍了。
好在方知安已經(jīng)被白洋謙馴化了,不然非得把這個記者給生撕活剝了。
然而,那名記者也真是不知死活,繼續(xù)問道:“您如今的資產(chǎn)有上百億,您兒子死了,那這些錢,您打算以后如何處理呢?”
方知安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額頭青筋暴起,眼瞅著就要動手了。
白洋謙這時按住了方知安的手,眼含著淚,開口道:“我們現(xiàn)在不太想接受采訪?!?p> 說著,便拉著方知安離開了。
記者還要追,卻被林詩格派來的保鏢攔下。
這次荒唐的采訪,就這樣爛尾了。
另一邊羅頌,坐在辦公室里,看著今天早上的報紙,是氣的渾身發(fā)抖。
報紙上赫然寫著:方氏重工董事長的兒子與兒媳,在家中用火不當,意外導致大火,兩人因逃避不急,喪身火海!
看著這一行子,羅頌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羅頌一氣之下,將報紙死了個粉碎。
“還喪身火海!我呸!這群偽君子,為了逃避責任,真是什么事兒都做得出來?!?p> 話音剛落,一個十分不屑的聲音響起,道:“你不是也一樣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嗎?”
羅頌抬頭看去,竟然是范思恩。
“思恩,你怎么來了?”
看到范思恩那一刻,羅頌的憤怒是一掃而空,甚至都忘了,自己面前這個人,也參與了方家的事情。
范思恩冷冷的說道:“你別誤會,我今天來單純只是為了封住你的嘴,僅此而已?!?p> 說著,范思恩已經(jīng)從包里掏出了一把刀子,一步步,慢慢悠悠的向羅頌走去。
羅頌看到這一幕不禁笑了,說道:“思恩,這是在公司,你當時我家里呀。你在這殺我,你覺得自己能逃脫得了嫌疑嗎?”
范思恩一句話都沒說,但也沒有停下,步子的速度始終沒變,仿佛殺羅頌對他來說,并不是一件著急的事情。
看到這里,羅頌心里慌了,忙開口道:“思恩,這件事我不管了還不行嘛,咱沒必要非得斗得你死我活,你說是吧?!?p> 聽到這句話,范思恩停下了腳步。
“你真的不管了?”范思恩質(zhì)疑道。
羅頌點了點頭,道:“對對對,我不管了。其實你說的對,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死了活該。”
范思恩冷笑一聲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p> 聽到這句話,羅頌不禁嚇得打了個冷顫。
羅頌可是非常了解范思恩,上學的時候就不是什么善茬,剛才他那么說,只是為了給自己壯膽。
就拿方家的事情來說,如果他們四個真想隱瞞什么,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是目擊者,他們一樣能瞞得住。
這一刻羅頌真的慶幸范思恩當了演員,若不然的話,自己現(xiàn)在墳頭的草,估計都有一人來高了。
其實羅頌也很后悔,當初欺騙了范思恩。以至于自己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四十來歲才當上個小組長。
反觀和自己同窗的那幫人,得了方知安和白洋謙等人的關系,個個過得都是神仙日子。
看著面前的范思恩,羅頌嘆了口氣,道:“或許,這就是命吧?!?p> 范思恩呵呵一笑,嘲諷道:“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