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姜虎東烤肉店后,夜色已經(jīng)是很深了。
皎潔的月光在繁星的點(diǎn)綴下,像滿載珍珠的玉盤一不小心散落世間。
“唔,好飽呀!”帕尼揉揉鼓鼓的肚子,伸個飽腹的懶腰。
江寒緊跟在她的身后,兩只手還提著兩袋紙袋密封包裝的烤肉。
“都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烤肉店對面正好有個營業(yè)的便利店,便利店店門有著時間的顯示。
23:15,
“那回去之前,能陪我一起漢江走走嗎?”
帕尼轉(zhuǎn)身,一襲白色長衫連同長發(fā)在燈、月色中閃爍。
“漢江?”
“嗯?!?p> “那一起吧!”
兩人并行著,一路上帕尼像是第一次和江寒去明洞逛商場那樣。
“喏,給你的,草莓味的?!鼻∏赏緩揭惠v賣冰淇淋的餐車時,江寒上去買了兩份。
一份草莓味,一份巧克力味。
“去了這么久,就為了買兩份冰淇淋?”
帕尼從包里掏出一包紙巾,細(xì)心地為江寒擦拭額頭的汗珠。
“真是的,明知道要排這么久的隊,居然還傻愣愣地提著東西等,你是豬嗎?”
“哈哈哈!”
帕尼這么一說,江寒也覺得自己剛才有點(diǎn)蠢兮兮的。
“沒事,沒事!這點(diǎn)東西,就連當(dāng)鍛煉身體都不夠。”
“不是要去漢江嗎?不遠(yuǎn)處就是了?!?p> 江寒指著遠(yuǎn)邊路燈倒映出的粼粼水波。
“突然不想去了,你還是送我回去吧?!?p> 帕尼望著漢江水,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那怎么行呢?來都來了!”
江寒騰出一只手,強(qiáng)行拉著帕尼到漢江邊的扶欄。然后在帕尼不情愿的的情況下,江寒對帕尼講述起他過去的事情。
“你知道嗎?我沒上過大學(xué)。高中的時候,我總是偷懶,結(jié)果高考的時候考得分?jǐn)?shù)比二本還低。你可能不知道二本,就是那比HG中等學(xué)校一樣的。
當(dāng)時我沒有選擇復(fù)讀,為此還和家里人置氣。出來工作了后,我又開始后悔自己的決定。
十八歲后的三年里除了不定時找工作、換工作外,就是考證、再考證。每天休息5小時,工作12小時,一個月拿著勉強(qiáng)溫飽的工資住著月租500左右的破房子。”
帕尼和江寒靠在扶欄邊,兩人神情一時之間竟然出奇地一致。
“對不起,我……”
“噓,先聽我說完?!苯蛄艘豢诒苛?,打斷帕尼的話。
“我認(rèn)識的帕尼可不是這樣子的,而是在烤肉店那樣自信、永遠(yuǎn)充滿正能量的微笑。”
“后來啊,在我二十一歲的時候我就意識到自己不能這么混下去,我決定奮進(jìn)。
參加成人高考拿文憑、然后英語考級、金融學(xué)進(jìn)修,看起來很輕松,實(shí)際上很難。
此時我已經(jīng)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三年,我?guī)缀跬怂袑W(xué)過的東西。
終于有一天,我靠自己進(jìn)入了H-KPCB,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腳跟,我的父親、叔叔卻相繼離世?!?p> “對不去,我不知道oppa 的過去這么不容易”帕尼低著頭,知道這時候自己說什么也會被江寒‘誤會’。
“oppa ,我也想告訴你:我父親是個賭鬼,明明小時候他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只是想,是不是每個人都會變,變得越來越陌生,離自己和其他人越來越遠(yuǎn)。”
“不會的!”
江寒笑了笑,指了指漢江水,又指了指帕尼。
“其實(shí)我之所以說這么多,是想告訴你人生是需要努力和忍耐的。我已經(jīng)很不幸了,但你比我幸運(yùn),你可是有家人、有朋友在默默支持著你。”
“有些東西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江寒輕輕放下紙袋,脫下外套披給帕尼。
“有點(diǎn)冷,先穿上它,我們走吧!”
“嗯?!?p> 帕尼點(diǎn)點(diǎn)頭,接受了江寒給她披上的外套。
沿路還有不少開夜車的計程車,江寒跑到路口招招手,不一會便有一個顯示空車的計程車停下。
拍拍車窗。
“師傅,XXX去嗎?”
車窗搖下。
“可以?!?p> 收到司機(jī)師傅的肯定回答后,江寒小跑到帕尼身旁,拉著她匆匆上車。
時間過了大約二十分鐘,兩人來到了少女時代宿舍公寓樓下。
“到了吧,我就不送你上去了。等會兒回個平安就行了。”江寒陪帕尼走到樓下,止住了腳步。
“嗯,收到,你也是,晚安!”
帕尼接過江寒手上的烤肉,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晚安!”
江寒揮揮手,目送著帕尼身影從一樓逐漸消失,才轉(zhuǎn)身回到計程車上。
“師傅,麻煩了。再去一下圣水洞XX街53號?!?p> 坐回后座后,江寒一言不發(fā)地看著窗外變換的一切,直到他下車為止。
圣水洞的那所公寓,江寒從樓下看著它,怎么感覺比前幾次看的時候還要復(fù)雜了。
“搞不懂。”
來到電梯,按下三樓的按鈕。
“等一下,等一下!”
電梯大門剛要關(guān)閉,江寒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于是他連忙又按下電梯按鈕,電梯大門重新緩緩縮回去。
約幾秒之后,一個女人風(fēng)塵仆仆地來到電梯內(nèi)。
“哈~哈,康桑……康桑思密達(dá)!”女人喘息著,感謝地說道。
“阿利阿塞呦!不用客氣,這點(diǎn)小忙。”
收到帕尼睡覺的來信,江寒剛要回復(fù)時,原本打算對女人敷衍一笑,卻在看到女人的臉后,腦子里面出現(xiàn)了一陣刺痛。
“都……都……奉順?”
“啊?”女人見江寒突然頭痛欲裂的模樣,顯然被嚇了一跳?!斑@位先生,您……您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腦子有點(diǎn)難受?!苯鲋娞荩綇?fù)了一會兒,腦子里的脹痛感逐漸消失。
“你認(rèn)識一個叫都奉順的女人嗎?”
女人搖搖頭,肯定的說道:“不認(rèn)識?!?p> 叮咚!這時電梯大門打開。
“這位先生,我就先走了。如果你還有什么問題的話,那里有電梯專用的通訊設(shè)備?!迸苏f著,離開了電梯。
臨行之前,她腦子里還在想著江寒的那句‘都奉順’似乎在哪里聽過。
到底是哪里呢?
疑惑地拍拍頭,她走進(jìn)了7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