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塞已至冬天,潼關被突厥十萬大軍圍困,守城部隊已經(jīng)彈盡糧絕,形勢岌岌可危。
如果潼關陷落的話,將直接威脅到地方行政政權的存在。
潼關
混沌的戰(zhàn)場,石沙飛舞,兩方勢均不力敵的對立而立。
一方,氣勢磅礴,浩浩蕩蕩十萬隊軍馬,似黑云壓城城欲摧,一眼望不到盡頭,只覺得黑云壓頂,旗幟高揚,鮮紅的旗幟上愕然繡著厥字。
而一邊,澧遐坐在馬上,目光淡淡的看了看前方,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提著锃亮的寶刀。腳踏在馬環(huán)上,遠處只能看見他劍眉星眼,溫暖如春的目光,看不清他的表情,更不知是何心境。但是渾身上下沒有透出恐懼。
他沉凝片刻,剛打算開口,卻又有人先他一步,開了口道:“殿下你看是否開戰(zhàn)?”說完南宮如煙別過袖子,帶上盔甲護腕道。
他回頭見自己的軍隊,氣勢鴻鵠,澧遐心中不僅又多了幾分欣慰與溫暖,點了點頭,他側(cè)頭對副將李將軍道:“就按昨天說的辦?!?p> 李將軍點頭,密道離開。
澧遐看著李將軍走遠,轉(zhuǎn)頭遞給北秦一塊令牌道:“北秦,你領三百人則反之,遂至金墉之下,找起太守黎拂,引兵援助,太守見此,自會領兵前來!”
北秦當場就錯愕隨即平靜點了點頭道:“殿下,多保重!”
眼看著,北秦來不及阻攔,直的看見他策馬似嘯西風般漸行漸遠,不禁嘆了口氣,說不出無盡的無奈。
旗幟飛揚,突厥的大軍似乎這幾日連連勝仗,豪氣干云似看螻蟻一般看著對方,不禁嗤笑道:“哈哈哈哈哈哈,這頤朝國現(xiàn)在這么弱,沒兵,還是怎么著???就拿那點人和我們十萬大軍打?”
“哈哈,就是就是,這還未開打,我們就已經(jīng)贏了不是?”
“可是……他們有翊王??!”一個副將憂心忡忡道。
“嗤,雙拳難敵四手,不是么?”
“可傳聞,頤朝翊王用兵如神,若他用計可如何是好?”
“休的在這里畏首畏尾!”他轉(zhuǎn)身調(diào)轉(zhuǎn)馬頭道:“大家用心打,爭取今天一天攻下潼關!回去了好酒好肉伺候著!”
“喲!喲!”眾兵士應和道。
另一邊
“殿下,已部署完畢!”
澧遐一愣,隨即鄭重點了點頭,嘴角撇了撇,大喝道:“全軍出擊!”
說罷,他一人騎馬單刀直入,后軍士緊跟其上。
突厥瞧見,也忙發(fā)兵出擊。
頓時,黃沙飛天,鼓聲大震,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吶喊聲,只見突厥軍黑壓壓一片直直壓來,金屬兵刃發(fā)出的清脆的敲擊聲,騎兵,步兵混沌。
周圍遍地的橫尸,大動脈的鮮血噴涌而出,撒在黃沙之上。氣勢磅礴,就像黃河水一般滾滾涌來。
澧遐騎在馬上,單手執(zhí)刀,一手拽馬繩,白色靴子一塵不染,那般圣潔。盔甲在陽光反射下發(fā)出耀眼的白光。
突然,有八位騎兵團團將他包圍住,但仍然有些膽怯,相互看了眼,才鼓足勇氣,向澧遐刺去。
澧遐白靴沓起,輕腳點起,翻身下馬,踩在眾人圍成的長矛上。
“呀??!”他揮起長刀,側(cè)身翻轉(zhuǎn),八位騎兵皆大動脈破裂,倒下。
目睹著眼前無數(shù)的鮮活生命慢慢消失,空氣中充滿了血液與死亡的味道,澧遐淡淡皺起了眉頭。
澧遐目光冰冷的看著再次沖上來的敵軍,手中方天畫戟揮舞,氣勢凌厲,人地重重地撞向刀光劍影!澧遐暗使力道,將方天畫戟將其他的兵器攔截斬殺,那些身著堅硬甲胄的將士們身體更是倒飛而出,重傷不起。
黑壓壓的人海望不到盡頭,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吶喊聲,嘶殺聲,聲聲入耳。
耳中激鳴一片,血液噴薄的聲音,一具又一具的身體倒在地上的聲音。
黃沙滾滾似潮,混著沉悶的腳步聲,一隊騎兵呼喊著涌過來。
殺氣震天,其中領頭的幾個將士手握橫刀奔跑著殺過來,南宮如煙下意識彎腰躲過這駭人的一刀,下一刻卻見有人從馬上倒了下去,血腥的氣味頓時撲面而來。她翻身側(cè)臥,伏馬低身,銀針快諳,雙雙喪命。
眼見著快要打贏了,澧遐卻突然勾唇一笑,往后招了招手,轉(zhuǎn)過馬頭道:“撤!”
突厥軍一愣,心里暗道不對勁,但突厥周將軍仰天大笑道:“哈哈哈!頤朝彈盡糧絕了!這幫龜孫子趕著逃命去了!”他厲色道:“給我追!”
“將軍不可?。 备⒐蛳?,行了一禮道:“且不說翊王殿下用兵如神,就說他們逃亡的方向,乃是青城,在看看這地上的車轍,可曾有一絲凌亂?”福將苦口婆心道。
周將軍皺了皺眉,他雖是個好大喜功的人,但還是聽了進去勸告的,想了一會,也重重點了點頭,“對,怕是此番是個陷阱?!?p> “剛剛,頤朝軍隊可謂勇猛,與我軍相比,也是不差,可卻突然撤兵,豈有不軌之意?”
“恩,此話在理,準備撤兵!”周將軍大喝道。
而此番亦是澧遐之意,若他們來了,便說服一番,若沒來,更是好之又好,之后派使臣入境,便也可以迎刃而解。
“誰說的撤兵?”突然一騎兵手握圣旨道:“吾軍今日準備充分,望眾將士卿莫要辱意,可汗安蘇!”
將士們一提到安蘇這個名字,都淚光閃爍,熱血沸騰,大喝一聲道:“請將軍請許我們出兵!”
看著軍心大振,周將軍皺了一下眉,傳旨的宮人滿意的拍了拍周將軍的肩膀道:“將軍,你知道該怎么做!”
“臣明白!”周將軍咬了咬呀道:“接著追擊!”
澧遐冷眼站在城墻上,看著漸漸行徑的突厥軍隊,眉頭深鎖。
大聲卻又帶著些磁性厚重的嗓音道:“突厥與頤朝世代較好,如今此番,為何要咄咄逼人?”
周將軍耐聲解釋道:“可汗待我們恩重如山,此等恩情,眾將士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