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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盡此處是繁華

柒拾伍.牢中取舍,是非難斷

燈盡此處是繁華 秋瑟清歡 2025 2021-06-07 20:33:59

  見澧朝半天沒有說話,澧淵瞇了瞇眼睛,以防有詐。

  見澧朝還是楞楞的,便知道事從緩急,他也應該沒有什么準備,但他也知道,此事不能再耽擱,不然怕是在這也回不去了。

  澧淵便起身道:“若是皇上沒有證據(jù),那臣便先回去了?!?p>  “等等?!卞⒊ь^,“皇叔?!?p>  澧淵笑著回頭,道:“皇上還有何事?”言辭多帶了些不耐煩。

  見他如此姿態(tài),澧朝心中一秉,他的確也沒有抓住他實證的話。

  澧遐知他難處,開口道:“皇叔且慢,江南有一毒瘤,百姓皆知,所謂毒瘤,是官家的人收取商人們的錢,可乃一肥差,故此向來不用外人?!?p>  “那又如何?”澧淵盯著他反問道。“這與本王有何關系?”

  “這件事情向來是輔王在管,這里面的油水,不用我說,安王叔也想的清楚?!?p>  官家從商人們身上取得的,重重關稅,商人們吃了血虧,但那是江南的土皇帝,他們自然也是得罪不起的,但實際上他們也沒有吃多大的虧,因為他們會想方設法從別的方面補回來,苦的只是底層人民。

  澧淵轉(zhuǎn)睛,按捺住眼中的訝意道:“輔王實力已經(jīng)如此雄厚?!?p>  “但不足為懼?!卞㈠谛α艘宦暤溃骸拜o王叔,他老人家早些年腿腳便廢了,與輔王妃基本上隱世,內(nèi)情全部交給親信再管,年年所交的稅,除去開支,便是全部了?!卞㈠诳粗α诵?,示意他學習輔王與世隔絕。

  澧淵看了他一眼道:“少無適俗韻,只是我們年老了,但還是要為國效力的。哎,輔王……兄長還是那般長不大的性子,倒也隨了他的本性?!?p>  澧遐臉色一變,本來想借借事畫事,反倒讓安王數(shù)了輔王一頓,若是讓他老人家聽見,指定又要不安生了。

  “為國效力倒是好事,皇叔可別反過來禍國殃民啊?!卞㈠谛α艘宦暤溃骸斑@個是姐姐臨走前給我的?!?p>  姐姐?澧淵心頭快速飛轉(zhuǎn),姐姐……可不就是云煙了?

  這丫頭手段向來鋒利,實乃父皇第九子,但偏為女兒身,可在軍事,才干,謀略上絲毫不比男兒差。

  澧淵心道不好,接過澧遐手中卷紙,擰眉看完道:“哈哈,這些個,若無實證,怎么就給我強行冠下罪名了呢,也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澧淵一擺衣袖,冷哼道。

  澧遐看了眼澧朝道:“臣有證據(jù),可否一觀?”

  “宣。”

  走進來了一個,錢福莊的人。

  虎栗?澧淵心道不好,可想了想又當不會,他父母雙亡,而他從小就服了自己給的絕命丹,沒有自己的解藥,他定是活不下去了。他想不出還有什么理由他可以背叛他。

  “這個是安王的一切罪證,上面還有他的私印,絕不會作假。”虎栗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是何人,怎敢誣陷于我?”澧淵冷寂道。

  “是不是誣陷,安王一看便知,何須過問于小的?!?p>  澧淵從他身邊路過,卻截住他的氣道,壓聲問:“怎么回事?”

  “娘娘,娘娘被人抓了……那人說他就在門口,若我不是按照這樣說,娘娘便立刻沒命?!被⒗鯁÷暤?。

  姜紫?!澧淵咬了咬牙,他千錯萬算終是棋差一招,他想他只身進宮,皇宮的守衛(wèi)都是他的,到時候反抗,便只有一個字,死。

  如今……他把眸光探向澧遐,恨不得此刻將在這個如明月清風一般無害的人弄死。

  不對,不是他。

  澧淵猛然抬頭,剛好看見笑的一臉深沉的澧淵。

  他這是想讓他名不正言不順,眾叛親離。如今落實他強取逼宮,不但全天下的人都不會答應,而且紫兒還在他們手中,隨時都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他上前一步,毅然跪下,這是他第一次給澧朝跪了下來道:“臣知罪,該當領罰?!?p>  他俯下身子,任由官吏褪去他身上的綾羅綢緞,白色的襦衣顯露出來,冷風竄入,他沒有感覺,任憑他們拉他走遠。

  他一一掃過那些表面不露聲色的人,冷哼一聲。

  牢房

  澧淵發(fā)絲凌亂,身上血絲累累,一口氣撐著,但依舊不吃不喝。

  “娘娘呢?”澧淵抓住虎栗問道。

  “在……在他們手上?!被⒗蹩粗?。

  他轉(zhuǎn)頭對牢役們說:“去,把澧朝找來,說本王有事找他!”

  牢役們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卻不敢惹,只能耐著頭皮去請稽核。

  豈料稽核已經(jīng)大搖大擺拿著拂塵走了進來道:“陛下說,請紫娘娘和你見一面?!?p>  他抬頭,只看見澧朝牽著姜紫走了進來。

  “紫兒?!卞Y喚她。

  “放開我,放開我。”姜紫掙開束縛,甩開澧朝的手,跑向澧淵道:“淵郎,你怎么樣???”她抬起她帶著白玉鐲子的手,撫了撫他粘著發(fā)絲的臉頰,理了理他的發(fā)絲,幾滴淚水順然落下。

  “紫兒……紫兒不哭,本王很好,很好……”他眉角一閃,下一秒踢開牢門,一把拉過姜紫道:“澧朝,你終歸還是年少氣盛。”

  澧朝倒也不吃驚道:“你以為朕來之前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嘛?”

  澧淵揮指一笑道:“當年爺大戰(zhàn)的時候,你可還哇哇大哭呢?!?p>  他帶著姜紫側(cè)身一躲,排過暗箭,反身按頭姜紫,擋過所以機關,一個箭步躲進了密牢。

  他眼角撇過著牢中的昏暗的光線,暗自道了一聲:“黃毛皇帝,你這是逼我揭竿而起啊?!?p>  他聽見身后澧朝揮袖大喝了一聲:“今日之前封閉所有城池,朕要他在劫難逃!”

  御書房

  澧朝頭疼的按著眉心,幾盞茶下肚,依舊沒有什么滋味,只有無盡的苦澀。

  他被澧淵壓著這么久,本想著帶著他最愛的女人到他面前耀武揚威一番,不曾想終歸還是漏算了。

  澧遐站立在御書房門前,沒人上前,靜思著些事情,聽著手下來來回回報著火油的蹤跡,步步逼近隴西,他也微微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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