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看見翊王了嘛?”郭浮莢站在樹旁,吹著冷風(fēng)問道。她眼中閃著光芒,帶著一閃而過的笑意。
英兒悶悶嗯了一聲,該死,為什么自己還是忘不了他,他跳入水中,自己的那一抹擔(dān)憂,他出水時,迎風(fēng)傲然的姿態(tài),她承認,她還是愛他的。
“沒想到,他竟然會為素未謀面,萍水相逢的皇貴妃娘娘,義無反顧跳入水中,這等男兒,真是世間少有?!币徽f起澧遐,郭浮莢有開始滔滔不絕的聊著,臉上難掩的喜悅和懵懂心動。
英兒抽了抽嘴角,接著陪她走著。對于郭浮莢喜歡他的心思,她是知道的,所以,這也是她故意接近她的目的。
而對于郭浮莢一心愛慕的澧遐,此刻被小宦官引去清涼殿的路上,正好遠處人影一閃,澧遐沒看真切,下一秒韻雪撞到他的懷抱,韻雪條件反射有跳出他的懷抱,澧遐皺著眉,黑著一張臉,他這內(nèi)傷估計都要撞出來了,還是開口問:“怎么回事?”
韻雪吃了一大驚道:“娘娘,娘娘暈倒在清涼殿了?!?p> 澧遐心下疑惑一退,“她真的暈倒了?”他強提一口氣,邁開步子就往清涼殿跑去,用盡他平生最大的力氣。
他剛剛推開門清涼殿卵石上,南宮如煙身體軟跪在殿前,雙目緊閉。
澧遐喉頭滾動了下,搖了搖懷中的南宮如煙道:“如煙,如煙!”
南宮如煙迷迷糊糊睜開眼,笑了一下,又昏死過去。澧遐護住南宮如煙,由著她的身體重重跌落在自己的懷中。
澧遐一驚,連忙將身上的披風(fēng)倒披在南宮如煙身上,打橫抱起。
剛剛才到清涼殿的韻雪有一晃神,見一個人影錯過去,遠處傳來澧遐的聲音“快去請?zhí)t(yī)!”
澧遐說的有些費力,每走一步都像全身凌遲,深深活剮,讓澧遐悶哼了一聲,他不敢耽誤,手往上一顛,南宮如煙悶哼的轉(zhuǎn)了個身。
寒風(fēng)之中,他那樣堅決,步伐那樣快而緩,似是著急,又似是怕傷著她。
此時那種心急如焚的感覺,沒有人能夠感受。
他急了,也怕了,頭上沁出大大小小的汗珠,但是他至若惘然,他也不管。
他只知道,他的南宮如煙,他放在心尖上疼愛的人,萬不可有任何差池。
此時的歆沉殿仿佛那般遙遠,遠到望不到盡頭,遠到無影無蹤……
終于……到了……
澧遐快步走到床榻前,衾好被子,連聲喚殿內(nèi)的兩個婢女,道:“準(zhǔn)備熱水,毛巾!”
不一會,太醫(yī)挎著木箱匆匆趕來。忙至絲帕放在南宮如煙的手腕上,頭上的汗珠也因為懼怕不止的往下滴著,微微道:“殿下,不必著急……娘娘……娘娘她……”
“她怎么了……你倒是快說啊!”澧遐盯著他,抿了抿唇,只是他嘴唇依然白的發(fā)紫。
“娘娘……她只是……寒風(fēng)如體,外加受了過多驚嚇和貧血,不過翊王殿下放心,只要日后多加調(diào)理,就可以了?!?p> “呼,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可以……”話未完,澧遐一手扶了扶自己的頭,渾身的精力仿佛一次抽空了,腳步一泄,眼前一片漆黑,不禁向后倒去。
眼前仿佛全是南宮如煙的幻影,他狠狠咬了口自己已經(jīng)慘白的唇,下一秒他像是知道這藥的作用,修長的手從袖口里費力的掏出鋒利的短刀,一個反手就插進自己小腿處,強烈的疼痛,讓他悶哼一聲,使他瞬間清醒了不少,他頭也不回的沖出殿外。
水,清水,他只想要從頭到腳的淋一遍,這樣,這樣他才會醒。
他眼中腥紅,發(fā)色凌亂,嘴唇泛白,腳步虛浮,完全沒有了往日清貴溫潤的模樣。
一個轉(zhuǎn)角,他一個猛闖,硬生生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澧遐眼中迷茫,澧遐掙扎了一下,但奈何他渾身的酸痛,加上頭腦的混沌,讓他失去了知覺,勉強嗅出了這個氣息,熟悉也陌生,混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澧遐再也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這一次,怕是真的栽了!
江南
接下來,四王廝殺,才發(fā)現(xiàn)放了白承洲是最愚蠢的舉動,本來想著放了他,暗自借匪寇除了他,是為了表面不得罪徽宗,給自己一個出兵的理由。
可是,現(xiàn)在他們連白承洲落腳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上哪殺他去?
“當(dāng)初,就不該放這那個人跑!就該殺雞儆猴給徽宗看!”白王白斌道。
久久沒有發(fā)言的紀(jì)王,也嘆了口氣道:“這次確實是是多此一舉了?!?p> 興王看了看遠處的水溝道:“怕是那個人命不該絕吧。”
“哼哼,命不該絕?盜了老子的機密,還想回洛陽找他老子邀功?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命!”白斌冷道。
秦王之子白穴已經(jīng)死在酒巷里了,嫌疑已經(jīng)排清,那么泄露機密的只有可能是白承洲。
不過,白承洲,你想從老子這邀功,老子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誰盜了機密?”興王這個時候問?!鞍壮兄??”
“是啊,秦王之子都死在了梧桐巷子里了。”白斌看他反應(yīng)激烈,納悶回聲,重重的點了點頭道。
興王快速將這件事理了一遍。秦王的兒子死了?若是秦王還想找他們坐山觀虎斗,怎么可能賠進自己的兒子?若說兒子多,尚且不為過,可這是秦王的三代單傳啊,秦王是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的啊。那么會是誰呢?又這件事嫁禍到七殿下身上,最大的受益者是誰呢?自然是五殿下了。五殿下?白承澤?
興王白倨皺了皺眉,他又一次見識到了這位五殿下的手段。不禁搖了搖頭,看來這未來的皇位之爭,又是一場惡戰(zhàn)!
白承洲做事剛直率真,自然也缺乏不了心機和手段,比起步步為營,軍中勢力磅礴的白承澤,白承洲軍中勢力相對就薄弱了些,雖說白承洲朝中勢力也不弱,可文人最怕的也就是武人的刀了,無論多有才華,有多少道理,在武人這,是說不通的,也就是一刀的事。
可文人舞刀弄槍弄不來,理論也是一套一套的,收復(fù)人心,人才的本事也跑不了,那么拼的,就是母族了,可母族這二位也……
興王越想越頭疼,索性就不想了。
他們現(xiàn)在會成為白承澤他們的擋路石頭嘛?興王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