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澤騎馬,穿過繁華街市,一覽洛陽的世態(tài)繁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殊不知,這清淺一笑,卻讓周圍有些人看癡了去。
此刻還很早,太陽不是很辣,但依舊很熱,汗珠頂著白承澤曬,白承澤也沒有懊惱自己為什么沒有坐馬車。
所有的熱并不是看太陽的灼熱程度,就如悶日,也同樣可以讓人大汗淋漓。有些人,看似與世無爭的人,有時也是暗藏心機。所以殺人,能用自己的手殺人,沒有什么高明的,但若是能借力使力才是王者的做派。
對于老十三白承昭的回來,他并不感覺意外,白承昭現(xiàn)在回來,無疑是幫助白承洲鎮(zhèn)守洛陽的。
想到這,白承澤食指反扣住馬韁,快馬往王府趕去。
白承澤召了若喬,交代了幾句,便起身往漱芳齋走去。
“你來了?”云煙笑道。
白承澤推開門,修長的食指還停留在門框上,當即一挑眉問“你怎么打扮成這樣了?”
云煙一笑道:“笨人好拿捏,爺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白承澤當場一愣,隨即朗聲一笑道:“長公主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的?!?p> 云煙向他走來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喜歡我,但承澤,我已經(jīng)錯過了一次,我不想在錯過?!?p> 白承澤眼角微紈,有笑意,卻無情欲道:“何出此言呢?有佳人相伴,我自是歡喜?!?p> 見白承澤給她說這話,云煙縱然手段再厲害,也被這話泡軟了。
他模樣俊俏,聲音清廉,事業(yè)兼修,宇量宏深,寬而能斷,仁孝溫恭,動必有禮。接近他,都給人一種奢望的感覺。
“想什么呢?”白承澤向她伸出手道:“走吧?!?p> 云煙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搭上了他的手,走了。
走到一半才道:“誒,等等,你要是不換衣服,我不白忙活了嘛?”
白承澤頓步,歪頭一笑道:“嗯?”
云煙深知他笑容殺傷力極大,低頭不敢看他。
云煙給白承澤換了一件布料比他平時差很多的白色布料,依舊白衣翩翩,只不過發(fā)冠改用了發(fā)帶,多了些凡事的氣息。
“衿貴!”云煙笑著調(diào)侃般夸了一句道:“走吧,咱走著去?!?p> 白承澤想著平時自己也沒時間陪她,而她日后定會成為他非常有力的助力,因此沒有拒絕。
他承認,他有算計之心,所以也沒有拒絕。
云煙反手抓住他的手,她一襲大紅色衣袍,頭上帶著許許多多的大金釵,重重的紅唇,艷俗卻耐不住她巴掌大的小臉,好看的很。
云煙和白承澤一路繞進驪山,云煙心中的暖意也絲毫環(huán)繞心間。
手掌中的微微暖意,迫使白承澤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笑臉盈盈,不覺開口。
“你在笑什么?”白承澤扭頭清潤開口問她。
云煙轉(zhuǎn)過頭笑了一聲,道:“沒什么?!彼従彺瓜聛硌垌尊t潤的臉上,似有淚珠滑過。
她驟然轉(zhuǎn)身,迅速擦干淚水,轉(zhuǎn)過來道:“?井底之蛙,抬頭仰望屬于她的最后的世界。雖然很傻卻很知足,可以與世無爭,不會失而復得。因為這是她的,誰也搶不走?!痹茻煱耗樋此?p> “人仿佛永遠都在回憶過去,卻從未想過抓住現(xiàn)在。念歲月匆匆,人生幾何。陌上花開,再現(xiàn)初前。?”他看了看遠山,眉間突然一暖。
“云煙歪了一下頭,伸手打了打脖子,撒嬌道:“呀,我頭好酸?!?p> “叫你帶這么多。”白承澤好笑道,白承澤伸手拔下她的幾根簪子道:“我替你收著?!?p> 云煙拼命點頭,看向他的眸色一深,這一次她想完完全全看透自己的心。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在郁郁蔥蔥,雜草叢生的山野之中。
風沙沙吹過,驚動了樹叢,這一切,是人為,還是天意。
許久才到了山頂,步到一個寨子前,便有人攔著他們。
一個刀疤小瘦,道:“干什么的?”
白承澤一改平日的儒雅,陪笑道:“我夫人想買個莊子做保鏢?!?p> 另一個提著大刀,走了過來,看見白承澤玩味一笑,伸手摸了幾把白承澤的臉道:“這小白臉,皮色可真好,這妞也不錯?!?p> 白承澤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看向云煙,云煙才想起來自己扮演的角色,就是一腳道:“我家官人,可是你能欺負的?”
大漢子都懵了,隨即憨笑道:“哈哈哈哈,還是個烈性娘們?!彼^了一會又問道:“這家里,是你做主嘛?”
云煙點了點頭,大漢子又是一笑,沖刀疤瘦子道:“你去給頭說一聲去吧。”他又湊耳小聲道:“是個沒腦又財大氣粗的種,那男的說話說不了數(shù),這女的我觀摩了下,也是個粗淺之人。”
刀疤瘦子點了點頭,又掃了他們一眼,見云煙正揪著白承澤的耳朵喊道:“你個窩囊廢!你看看還要老娘護著你?”
白承澤嘴角一抽,陪她演戲道:“是是是,娘子。”
瘦子搖了搖頭,嘆道:小白臉,空長了副好模樣,一個男人活成這樣,也真是窩囊了。
片刻,便有人來請他們。
頭子闊氣的一只腿立在灰桌上,另一只手,端著黑白瓷碗,倒了口酒道:“是你們要見我?”
云煙點了點頭道:“是,老娘要買你們整個莊子做事?!?p> “呵,”頭子一笑道:“買土匪頭子做事,看來也不是正經(jīng)事?!?p> “我們要養(yǎng)一批殺手?!痹茻熼煔?,掏出一大包銀子道:“這是我們給莊子的錢,大當家的若是覺得合適,就和我們簽,類似于賣身契類的?!?p> “呵,”頭子又干了一碗酒道:“我現(xiàn)在還需要賣身了?”
“放心,跟著我們,生活依舊,只不過在我們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就成,就當平時白養(yǎng)你們了?!?p> 頭子顛了顛手中的銀子道:“就這么點?”
“現(xiàn)在你們可是需要銀子。”白承澤教云煙說了一句,云煙會意,接著道:“大當家,你的莊子現(xiàn)在是四分五裂,莊子現(xiàn)在有東家已是不易。”
頭子不語,又看向白承澤道:“你真的不做主?嘁,窩囊!”
白承澤扯嘴,還是沒有說話,這點屈辱,對他來說都算是九牛一毛,平日里他父皇只要一生氣,那就是狗血淋頭一通罵。
頭子見他不語,“這事我得想想?!?p> 云煙道:“大當家還拿不定主意嘛?其他兩派,早就對您恨之入骨,現(xiàn)在莊子又四分五裂,不謀出路,怎么行?”
頭子想了想這個姑娘和一個小白臉也做不了什么大買賣,頂多算是花錢給他們買個自在,一口氣就道:“好!成交!”
頭子在紙上印了個大大的指印,云煙送了紙這才算萬事。
云煙此刻就卸下了所以的偽裝道:“呼,這可沉死我了?!彼ゎ^看向頭子說:“給你的主子那身衣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