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么要拒絕他呢?僅僅因?yàn)榭床粦T嗎?”南宮如煙看著他道:“我可不相信是這樣?!?p> 少年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p> 南宮如煙徑自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可以,那現(xiàn)在你得吃飯?!?p> “我不吃!”少年把頭擰了過去。
“吃!”南宮如煙捏了一把饅頭塞在他嘴里,然后灌了一把水,然后說:“你可知道?什么事情都沒有生命重要,我知道,對你來說,尊嚴(yán)尤為可貴,可是人都沒有了,尊嚴(yán)還有什么用!”
少年楞住了,從來沒人敢和自己這樣說話,他看見她眸子里閃著的光芒,倔強(qiáng)還帶著不得不服從的失落,這種感覺,有些奇怪。
他眉碩恍惚,皺了皺眉。感覺舌尖上有一點(diǎn)甘甜,濕潤了他原本已經(jīng)干涸的嘴里的每一處地方。
南宮如煙看了他一眼,站起來道:“我叫南宮如煙,你記住,若是將來有一天你因?yàn)槲医裉炀攘四愣尬?,如此,要?bào)仇,也先記住我的名字?!闭f完,干脆利落的坐回原本自己的位置。
已經(jīng)瘋掉的端妃,還蜷縮在角落里喃喃自語。
“我的邵兒,我的邵兒……”端妃本來就是一個(gè)長相溫婉的女子,此刻臉上沾染著淚珠,我見猶憐,蓬松的頭發(fā),也絲毫蓋不住她渾身的氣質(zhì)。
富察茯苓聲音溫婉道:“孩子,別哭了,都過去了,還會……”她想說還會再有的,這一句話突然就梗住了。
南宮如煙回眸一看,原來是一個(gè)年芳二三十左右的女子和端妃不相上下卻叫端妃為孩子,不覺得有些好笑,但也猜曉了她的身份。
踱步走了過去,道:“太后娘娘?!?p> 富察茯苓頷首,扶了她一把道:“到這種地方了,就不要叫我娘娘了,我叫富察茯苓,叫我茯苓吧?!?p> 看見她親和的模樣,想起之前自己還想讓她幫自己忙的事情,不覺好笑,果然事事變遷,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二人打算開口時(shí),大漢子進(jìn)來了,掃了一眼眾人,道:“狗兒,把他們拉到大街上,看有沒有王公貴族要買他們做奴隸的?!?p>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南宮如煙身上,瞳孔有那么一瞬間緊縮,不過很快就恢復(fù)如常。
周圍的鞭子聲顯然有些慌亂,嬪妃們的衣服早已換下,全都是普通人的衣衫,喝道:“走走走,快快快,快點(diǎn)!”他拿著鞭子吆喝著,嬪妃們害怕中推推搡搡,尖叫之聲被趕上了街,也包括那個(gè)少年。
南宮如煙冷冰冰的眼神里略帶一絲倔強(qiáng)的眼神掃到了那個(gè)少年,沒有害怕,沒有恐懼,只有“你珍重”的一道眼神。
少年錯(cuò)愕,挑了一下眉。
他只是嘴角勾起,笑了笑,卻不知笑為何意……
狗子看見少女們已然走了出去,上了破馬車,才走到少年旁邊,欲打算狠狠揍他一頓,以發(fā)中午被大當(dāng)家責(zé)備的怨念。
剛剛抬手,少年反手嵌住他,用胳膊肘抵住腰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綁住他,拍拍手扔到了一邊。
他從布衣口的小袋里面取出一只小雕,目光深邃,干脆利落道:“去告訴大哥,羅城我已經(jīng)找到了!”
“揪揪!”小雕回了他一聲,便展翅高飛,不見了蹤跡。
想起南宮如煙,少年皺眉,突然一閃,翻身快速越過屏障,以百里沖刺之速,眉眸輕閃,瞥見地上車痕,及大腦都來不及做出判斷的時(shí)間,再一次翻身,抄近路追趕。
果然……就在前方!
可是!目的地居然是!福斯堂?。ㄒ匀」菗Q臉聞名)
少年心頭一涼,不禁更加加快了速度……
下車了,少女們旁邊都跟著幾個(gè)侍從,進(jìn)了福斯堂,侍從高聲喊著,顧南玖躲在后墻后,余光一絲不落的看著她們的方向。
少年一個(gè)閃身,進(jìn)了福斯堂,他的聽力極好,能夠聽到他們所站在這個(gè)樓閣上還有一個(gè)小閣,隱隱約約聽見里頭寫談話聲。
“主人……”
“呵,南宮如煙……死!顧南玖也不能放過!”
聲音如此熟悉,他透過門口余縫端詳,竟是墨笙歌!他從小到大的好伙伴?!想到這兒,他不禁抬頭向上看了一眼,面色沉著。
哥哥會不會聽了他的鬼話,被他害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梅香味?!
少年輕笑,“小丫頭……好樣的!”
他靜靜的在暗處等待,這個(gè)時(shí)候陸陸續(xù)續(xù)有人破門進(jìn)城,直往福斯堂。
福斯堂的人也不是擺設(shè),到底還是拿出了幾份架子道:“爾等如此放肆,可知此處為京都?!”
“呵,”紅衣男子豪放一笑道:“京都?老子自然記得,可青龍幫自古出山,就沒有空手而歸的?!?p> 福斯堂的人一聽是青龍幫,氣勢瞬間下降了不少,可若是此刻退縮,以后百姓心中哪還有他們的威嚴(yán)?
剛要發(fā)愁之時(shí),一位身著綠衣的男子一揮扇子,走了下來,道:“大哥,今天是哪陣風(fēng)把你吹來了呀?”
在暗處的少年看著他那笑面虎的樣子,攥緊了拳頭,往墻上一錘,低罵了一聲,該死!
“賢弟?”紅衣男子看著他一笑。
“大哥怎么會來這兒???”綠衣男子不理會他這句賢弟只是開口問。
“來抓人的?!奔t衣男子言簡意賅道。
“抓人?抓什么人呢?”綠衣男子走近一步低低一笑,這時(shí)候,空中突然飛來一抹白色身影道:“哥,小心!”
紅衣男子只覺得眼前一閃,刀光劍影般,一把匕首掉在了地上。
紅衣男子略帶驚訝的看著綠衣男子道:“墨笙歌?”
少年把紅衣男子互在身后,目光凌厲道:“哥,他早就背叛了我們?!彼僖淮螌⒛抗夥畔蛑車?,看見蠢蠢欲動的官兵道:“如煙!叫大家排隊(duì),速速離開!快啊!”
南宮如煙一愣,道:“快跟我走!”
少女們驚恐,卻始終沒有挪動腳步,她們想走,但更害怕被打。
“不走難道想要等死嗎?”少年吼了一聲道。
嬪妃們又是一嚇,但看著他那有著強(qiáng)威難攝的王者霸氣,聽話的掙扎著站起來。
人已然走完了,只剩下他們幾個(gè)了,少年看著南宮如煙,又是一皺眉道:“走??!”
南宮如煙回身看了他一眼道:“謝謝!”
說完提著裙擺就要走,少年擰頭,大概是不想看見她離他而去的聲音,只是道:“我顧南玖從不喜歡欠人東西,這就當(dāng)我還你的粥錢,記住了,我的名字叫顧南玖!”
跑的身影一頓,隨即加快了更大的力度往前跑去,連頭都沒有回。
顧南玖一笑,還真是個(gè)絕情又干脆的人呢。
墨笙歌瞇了瞇眼睛,陰陽怪氣的翹著蘭花指,捂嘴笑道:“喲!這是小南玖的心上人嘛?”
“墨笙歌,”顧南玖此刻一下有些平靜的看著他。
“呵……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用了,或許……權(quán)利使我們都迷失了本性……”
“迷米,走!”墨笙歌看了一樣道。
卻不知道迷米在他耳邊悄悄呢喃了一句:“主人說,你……不過是一顆棋子,殺人滅口這個(gè)道理,你應(yīng)該明白吧?”
說罷,縱身一躍,順帶點(diǎn)燃了藏在暗處的硫磺。
顧南玖一驚,左手拉著紅衣男子,右手拉著墨笙歌,近身一躍,以,自己的身軀,擋住身后彈瓦星火。
“呃!”顧南玖硬哼了一聲,卻轉(zhuǎn)身撐起身子,扶起紅衣男子道:“你怎么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