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人還在盡力的向前游時,水中潛伏著一股暗流之勢,飛快的向他們奔來,二人一驚,被這股巨浪沖開了。
當二人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暗涌,居然是海鯛!
二人四顧一周,海鯛數(shù)目之多,幾乎整個兇霸海都遍布著他們的身影,海鯛向來兇殘,但凡被它們咬上一口,那就是生不如死。
“哪里來的這么多海鯛?”諸葛寰宇壓低聲音問道。
“怕是剛剛那群人干的吧?!卞㈠诘?。
“我們現(xiàn)在在水中怕不是他們的對手。”諸葛寰宇道:“殿下,我殺出一條血道,你走?!?p> “我說過不會就是不會?!卞㈠谀蛔髀?,從已經(jīng)濕掉的衣裳里費力的掏出一塊黑玉,利用掌心之力,玉碎千萬塊,揮灑一旁,海鯛應(yīng)聲而去。
澧遐反手拉過他就是一游,一躍半里,可好景不長,海鯛們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跳躍者一上一下向他們奔去。
速度之快,很快二人被若干只海鯛撲滿,一旦被它們咬上,便就是面目全非,澧遐一手鏡花水月借助水,向它們襲去,海鯛們吃了一虧,轉(zhuǎn)頭向諸葛寰宇奔去,澧遐暗叫不好,以快捷之勢,向它們游去。
諸葛寰宇很清楚他要做什么,不等他過來,一揮浪花,澧遐被水迷了眼,眼前被水漬攝入眼中,久久睜不開。
諸葛寰宇手起刀落,往他自己的手臂上一割,鮮紅的血迷離在水力,吞并又顯現(xiàn),強烈的血腥味兒讓海鯛們迷了眼,大批大批向他涌去,仿佛那就是一個可以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糧食所。
諸葛寰宇右手反揮,往暗礁石上游去,海鯛哪里會放過他?窮追不舍。
而這邊,澧遐眼前一片霧蒙蒙,看不清黑白,偌大的水在他身上起伏,他極力的甩眼,右手為槳,奮力劃著,想要望圖找到諸葛寰宇,終于眼前一片清明,而此刻海面一片風(fēng)平浪靜,哪里還有剛剛黑海為水,四面受敵,八面圍鯛情景?
?。″㈠趹嵑薜囊慌暮谒?,浪花拍打在他的臉上,他還瘋狂的在這片兇霸海中心尋找,湖水越來越深,澧遐幾乎整個人都浮在其中,可是奇怪的是,越往中心走,水卻越淺,澧遐幾乎可以在水中行走,只是每一步向前走的水力都非常大,這需要主人強大的腿部能力。
別枝驚鵲,繞樹三匝。
他會去哪兒呢?澧遐努力的回想剛剛的情景,是什么會讓海鯛一下子全部失控,圍著他一個人兒走呢。
思緒久久夾在其中,讓他心頭煩躁不安。
“殿……殿下?”
聽到這聲殿下,澧遐略帶些許欣喜抬起了頭,只是這人卻不是他此刻想見到人。
“明……明尹?”澧遐加快了水中的腳步,明尹將自己手上的烤魚放在一旁,道:“殿下?你怎么會在這里?你逃出來了嗎?”
“你在這待了許久,可曾見到過諸葛寰宇?”
明尹搖了搖頭道:“殿下用馬將我送出,曾經(jīng)到達過殿下安扎的地方,可基本安扎點都被破壞,然后這匹馬帶著我往前走著,我也不知這馬走了多久,等到意識完全清醒之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了?!?p> 澧遐抬了頭,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后邊還是兇霸海,而前面卻是一個小漁村,于是問道:“這是哪里?”
“我剛剛打聽過了。”明尹道:“這個地方叫兄壩村?!?p> “人力物力如何?”
“殿下要做什么?”
“寰宇現(xiàn)在九死一生,本王務(wù)必要找到他?!?p> 明尹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很感同身受的看了他一眼,鄭重點了點頭道:“只是我替殿下一定查到。”
“不,你不能?!卞㈠趽u了搖頭道:“你也很重要,切不可再出任何差池。”
“殿下,先隨我上來吧,否則涼著凍著了,可大事不妙?!泵饕戳搜鬯缃耜幊恋哪樕謫枺骸暗钕乱呀?jīng)把外面的人都聯(lián)系上了嗎?”
澧遐微一點頭,道:“我剛剛也發(fā)了信號,從江南已派出一小支隊伍,尋找寰宇。”
“這么快?”明尹道。
澧遐嗤的笑了一聲道:“以血可喚玉髓的事情,我又不是第一次干了。”他的言語雖然在笑,可此刻沒有人比明尹看的更加分明的傷感。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快速劃過,等他定睛再看,澧遐卻從他揚起了一個笑臉,隨即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道:“好了,你剛剛說這個地方叫兄壩村?”
“殿下……”明尹幾乎有些艱難的喊他,想要開口安慰他,卻不知從何開口。低嘆一聲接話道:“對,兄壩村,諧音兇霸。”
澧遐道:“那且和我一起去看看吧,或許能找到連接的方法?!?p> 明尹點頭,想去扶他,一接手卻發(fā)現(xiàn)他腰間全是血,明尹大吃一驚,澧遐笑笑道:“沒事?!?p> 月色皎潔,浪拍骸兇,明亮的照在海灘上,潮氣潮漲,貝殼露在沙子上,一片靜好。
“娘親!這里有一個人,他身上流著好多血。”一個稚嫩的童聲響起,空蕩而清脆。
“豆豆!”一個婦人皺了眉頭低聲呵斥小孩道:“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能大呼小叫?!?p> “知道啦,娘親?!毙『⒌土祟^,卻拉她的衣服,指著前方道:“可是娘親,他身上流了好多血。”
婦人的目光順著小孩手指的方向看去,婦人目光沉了一下,隨即緩和,拍了拍她的頭道:“那豆豆,你自己先去玩一會,等一會記得回來?!?p> 豆豆開心一笑,隨即很快便沒影子了,等女人看見豆豆離開后,才緩緩向躺在那的人走去。
她的目光冰冷,看著這個地上這個面色姣好的男人,等了很久,沉默了許久,她還是將他扶了起來,往自己家的地方走去。
走了好久,二人已走到快要靠近村落的地方,女人似乎聽到了什么動靜,將他放在一個隱蔽的地方,然后走了出去。
與剛才不同的是,她此刻卻揚起了笑容,仿佛那才是一個女子該有的模樣。
“豆腐西施妹子?”另外一個女人喊道:“咋子還沒睡呢?”
她順勢往他后面瞄了瞄,那個被叫豆腐西施的人笑了笑,卻也有有意無意的擋住了她往前喵的視線。
女人訕訕一笑,手往她的肩膀上一搭道:“害!我只是擔(dān)心你,你丈夫死了很久了,如今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不安全。”
“多謝嫂嫂啦,”豆腐西施一笑道:“嫂嫂也說了,我是孤苦伶仃一個人,有什么可圖的呢?飯吃了有些撐,便出去走了走?!?p> “那就好?!迸嘶氐馈?p> 豆腐西施見她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問:“嫂嫂還不回去休息嗎?”
“哈哈,”女人干笑兩聲,剛要開口。
這時一個拄著拐杖的少年人從樹后走了出來道:“這樹后,居然有人?”
聲音清朗,帶著半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