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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盡此處是繁華

冊(cè)卷.貳拾玖.樹下舌頭,再遭變故

燈盡此處是繁華 秋瑟清歡 2424 2022-02-10 20:54:56

  南宮如煙握著那張紙,心中不知所味,一路緘默,直到被一個(gè)人撞了一下,南宮如煙才猛然抬起頭。

  眼前的府邸,玄虎吊頂著四個(gè)角,看起來莊嚴(yán)肅穆,用金漆刷著,毅然是那四個(gè)蒼勁有力的字:攝政王府

  原來,自己居然不知不覺走到了這個(gè)地方。

  上面落了些灰,顯然已然很久沒人打掃了,南宮如煙又想,是啊,晃眼間,已經(jīng)一別多年了,怎么能不落灰呢?

  看到旁邊的那幅對(duì)聯(lián),南宮如煙不禁失笑,自己雖是名家大師所教的字,和那四個(gè)字一比,簡(jiǎn)直是沒眼看。

  這要是讓自己師傅看見,指不定要罵一頓了。

  感嘆之余,卻發(fā)現(xiàn)府邸門卻開了一個(gè)縫,南宮如煙驚訝之余,有人進(jìn)去了?遐郎么?

  想到這,她抬步往里走去。

  里面梨花開的盎然,散發(fā)著沁人的香味。

  看見這棵樹,南宮如煙才想起自己在這釀的桃花酒,此刻應(yīng)該已然酒香肆意了吧?月下花前,和遐郎一起觀月賞花,豈不妙哉?

  想到這,南宮如煙臉上微紅,她小心的把自己的那張紙放進(jìn)袖口。

  隨即說干就干,開始徒手刨土,不多時(shí),自己先前放到壇子顯現(xiàn)出來,南宮如煙拍去壇子上的泥,可是奇怪的是,壇子并沒有酒香的味道。

  南宮如煙有些疑惑,伸手打開酒封,被眼前黑乎乎的東西嚇了一跳,被里面的東西惡心到直犯吐,只覺得驚魂未定。

  恰好這時(shí)候,寂靜的攝政王府聲音輕宏,響起了幾聲細(xì)語(yǔ),雖然很低,但隔的近,南宮如煙還是勉強(qiáng)聽清了幾句。

  “解決掉?!?p>  “她再三挑戰(zhàn)我的極限?!敝惖脑?。

  腦中不禁想起了三年前的書房,紅衣嫁衣如鬼魅南里,白衣吊死古案門的女子,黑貓相伴,陰森恐怖。壇子清脆的落在地上,是一截截發(fā)黑了的舌頭。

  她驚慌失措趕忙跑到梨樹后?扶著這粗壯的樹干才覺得踏實(shí),可是一想到這樹長(zhǎng)的這么好,竟是以人為肥料,不覺惡心。

  突然,一抹靚麗的身影,衣袂飄然,腳步沉穩(wěn),站于這如畫的風(fēng)景中,寂靜而擲地有聲,白衣勝雪,樺肆縹染。

  南宮如煙靠著樹只覺得驚魂未定,哪能看到這一幕?

  突然她探出頭看人走了沒有的時(shí)候,這寂靜的攝政王府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寧?kù)o,眼前只有白色花瓣落地,風(fēng)吹成雨,美不勝收。

  她剛要松一口氣的時(shí)候,轉(zhuǎn)頭那人的下顎正近在咫尺。

  南宮如煙驚嚇之余,連連后退三步,怎料那人大手一撈,下巴抵著她的頭,低聲哄道:“別怕?!?p>  聽到他的聲音,南宮如煙慢慢心安了不少,那是一種低沉而帶著些少年的青澀音。

  “遐郎……”不知道為什么,南宮如煙一看見他就會(huì)用很強(qiáng)的安全感和可靠感,和初見的懵懂和相互喜歡完全不一樣。

  聽她這么叫,那人似乎笑了一聲,低低嗯了一聲。

  南宮如煙窩在他的懷里問道:“遐郎,你來這做什么?”

  “處理些事情。”澧遐道,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又低聲道:“不是什么要緊事,所以沒有告訴你,煙兒不要多想?!?p>  “言淵……”

  聽到自己的字號(hào),澧遐還是愣了一下,畢竟好久沒人叫他的字了。

  “我以后都要陪著你,永遠(yuǎn),永遠(yuǎn)……”

  澧遐失笑,道:“可我記得當(dāng)時(shí)有人說,言淵喜歡意歡,沒有人知道?!?p>  “可我心底,一直都知道?!?p>  澧遐俯身吻了吻她的耳鬢,淺淺吹了一口氣,南宮如煙只覺得癢癢的,好似耳鬢廝磨。

  “言淵也知道,所以甘愿言卿本意,墜落深淵,滿目心意,求一生歡喜?!?p>  澧遐淡然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繾綣而輕柔,逶迤闌珊。

  眼角處瞥見地上飄落的白紙,嘴角似乎輕勾了一下,笑意更深了。

  一吻畢,二人閑談似的慢慢走到的花園深處,此處花團(tuán)錦簇,木秋千靜立風(fēng)中。

  “遐郎,我有事要問你?!?p>  “好啊?!卞㈠跊]有驚訝,笑的有些痞氣,好似當(dāng)年少年重現(xiàn),他一個(gè)躍步,做到秋千上,半彎下腰,雙手支在膝蓋上道:“問吧?!?p>  南宮如煙道:“第一個(gè)問題,遐郎來這做什么?”

  “那樹下的舌頭是怎么回事?”

  “那個(gè)我不知道,”澧遐笑容不變,只是淺淺撅了撅眉,“不過,最近謹(jǐn)?shù)厮懒瞬簧偃耍@也是昨天晚上,我查到的線索,或許,與此有關(guān)。”

  南宮如煙微微點(diǎn)頭,“那么第二個(gè)問題。”她伸手將自己一直小心翼翼掛在脖子上的銀鎖取下來,攤開在手心道:“遐郎啊~我哪里需要你的時(shí)運(yùn)?”這話似是有些無奈。

  澧遐先是一愣,隨即唇瓣綻開一抹笑意道:“可我想把天下的好東西都給我的煙兒,我的煙兒不由我守護(hù),那就沒人在這般真誠(chéng)了。”

  他訕訕嬉笑道:“這把銀鎖的時(shí)間,怕是有點(diǎn)久了吧?”

  南宮如煙笑,低頭看了看手心的銀鎖道:“嗯,三年了啊,是有些久了?!?p>  “我?guī)蜔焹焊脑旆乱幌掳桑俊?p>  南宮如煙笑容僵了一下,顯然有些愣住了,可那張白紙?jiān)谧约菏种校傧敕抛约旱臅r(shí)運(yùn),怕是不能夠了。

  隨即點(diǎn)頭道:“好呀?!?p>  見她答應(yīng),澧遐也欣然從她手中將銀鎖拿了回來。

  “那么,最后一個(gè)問題?!?p>  “遐郎為什么要來這?”

  澧遐唇畔笑意淺淺道:“煙兒剛才不是問了么?我說了,處理些小事?!遍e閑的蕩了蕩秋千。

  “你不要瞞我,我剛剛聽見了什么把她處理掉,她再三挑戰(zhàn)我的極限?!?p>  澧遐的臉色變了下,南宮如煙看到這,更篤定覺得有事。

  果然,澧遐沒有回答她道:“沒什么大事,我……煙兒,煙兒!”

  見她臉色微冷,散發(fā)寒意,澧遐起身道:“真的沒事。”

  南宮如煙甩開他的手,一瞬間只覺得氣血上涌,“有什么事是我們之間不能說的呢?遐郎?哦不,陛下?!?p>  他們經(jīng)歷了這么多,現(xiàn)在連苦難都不能一同共享,那這算什么?看著他日夜受苦,她心中就能安然好受么?

  她不知道為什么,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他對(duì)她已經(jīng)變了,變得什么都不愿意說,盡管她知道是她的錯(cuò),她不能把責(zé)任怪罪在他的身上,可還是不甘,一瞬間還是沒能忍住的委屈如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拉流。

  聽見她一時(shí)間改了稱呼,澧遐只覺得心上又被狠狠扎了一刀,涼涼的開口道:“事非好事,你為何次次要如此偏執(zhí)?我待你如何,你心中比我不清楚么?非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扎我心么?”

  大概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頭也沒有回都有走了,他走后不久,她像是沒了生氣,癱坐在秋千上,自己剛剛為何要對(duì)他說那番話,明明他什么也沒有做錯(cuò),明明他也是受害者。

  她有些懊惱,卻也拉不下面子去找他

  她靜靜坐在秋千上,心中想了數(shù)千事情,這一坐竟是兩個(gè)時(shí)辰。

  春寒料峭,吹斷了她的思緒,她看著螞蟻密密麻麻的搬著什么往回走,再抬頭看向天色,盡只有天邊的一抹黎明,湛藍(lán)色天空升空,染上了天色。

  剛要起身,伸手往袖口一探,那張白紙……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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