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沉默不語，相伴回了宮。
而這一邊，凌華年眼神呆呆的，再一次變得迷離和幾分陰郁，該死！好不容易到手的線索??！
可是……杜一弦，王小蝶，不正是……
杜一弦也逃了出來，氣喘吁吁，呸了一口問“怎么回事？線索又在這斷了？”
凌華年站在原地，目光沉著，許久之后才低低一笑道：“斷了?！?p> 他的目光快速掃過那個人的神色，那個人顯然松了一口氣，他接著說：“可我還沒說完呢，雖然他們死了，但這線索卻也找齊了?！?p> 杜一弦眉頭一皺道：“老凌啊，你要有話就直說吧。”
凌華年對上杜一弦的目光，卻說：“你我兄弟這么多年，還要瞞著我嗎？”凌華年抬手就給了杜一弦一拳。
杜一弦被打的有些懵，反應過來也有些怒氣，一搡凌華年，還帶了幾分顯然沒聽清的意味，隨即又問了一句“什么？”
他臉上閃過一絲埋怨，卻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呵，害，你？居然不相信我？”
杜一弦站在原地一臉怒氣，凌華年沒管他，略過他，又徑自走到袁飛身邊，面帶微笑對上袁飛說“你就是主兇，對吧？”
袁飛一愣，隨即笑了笑道：“林大人你在說什么？”
凌華年不管她，接著自說自話道：“其實我最開始并沒有想明白，是什么人值得你丟了職位也要幫，現(xiàn)在想來倒是我可笑了……”
袁飛的臉色黑了下來，下一秒?yún)s笑了道：“我一直都非常敬重您，您怎么能憑借顧凡的一面之詞就來問我呢？相信凌大人不會像三年前那般再冤枉別人一次吧？”
凌華年心被刺了一下，不過這一次他很快調(diào)整好了情緒，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她在威脅他，也不慌不忙道：“我還沒說是誰說的呢，你怎么知道是顧凡？”
他緩緩走近幾步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時候你已經(jīng)被主子派去馬廄了吧？”
袁飛沉默了，凌華年微微點頭道：“所以你是沒有去對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當時就在那間側(cè)室吧？因為沒有人比你更了解那個地方了，不是嗎？”
大理寺里有一個規(guī)矩，剛來的仵作是沒有資格檢查尸體的能力，因此他們會協(xié)助老仵作一起調(diào)查尸體。
此外，他們會在余下的探訪每個大宅防護，因此她知曉幕府側(cè)室的每一個暗門，也并不稀奇，那么顧凡椅子的爆炸，以及顧凡一個盲人進去殺人，也說得通了，畢竟大理寺里有個接應的人，里應外合。
過了一會，袁飛似乎反應過來了什么，也笑了道：“凌大人遇見你還真是我的不幸，三年前是現(xiàn)在也是?！?p> 凌華年抬頭看了眼她的臉，其實這個女人年紀也不小了，但她長著一張娃娃臉，即使是三十五歲也沒什么變化，因此總會給人她不是兇手的錯覺。
“可是，捉罪拿人可是要講究證據(jù)，大人可有證據(jù)？”
杜一弦還有些迷茫，但看見凌華年這么說，好歹也些有些眉目了。“不會吧？”
他嘴上雖然說著不會吧，但是目光卻肯定似的盯著袁飛。
袁飛冷冷一笑，一刀直直捅進杜一弦的肚子，凌華年大驚失色，一把推開他，可還是慢了些，手也被劃出了鮮血。
“一弦！”凌華年跪地抱起他，聲音有些顫抖，“你……你怎么樣??？”
袁飛道：“沒想到我如此挑撥，居然還是沒有影響到你們之間的情誼，是你可笑，也是我可笑?！?p> 凌華年怒目圓睜道：“你給我滾！”
袁飛道：“自然是要滾的，別想在抓我，不然……”
她語帶威脅，“他怕是活不成了。”
袁飛也不拖泥帶水，翻身一躍，已經(jīng)消失夜空中。
凌華年咬牙卻也無可奈何，背起奄奄一息的杜一弦，吃力快步在夜中狂奔。
“你！”凌華年咬牙道：“不許說。”
杜一弦有些無力道：“華年……怪我，不要怪我?！?p> “我怪你大爺！”凌華年氣到吐血，“我是罵你傻，為什么替他人做嫁衣啊，替他人做嫁衣??！”
杜一弦嘴角暈開一絲苦澀，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為了別人做嫁衣，可是這件事情事關(guān)凌華年，他不得不做，和顧凡說的那樣，就算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別人計劃中的一環(huán)，也會義無反顧這樣去做。
“好好好……”凌華年咳出一口血道：“是我傻！”
凌華年的目光淡了下來，腳步卻沒停，把他往上一拋，聽見杜一弦咝了一聲，忙問道：“怎么了？疼嗎？”
杜一弦抱緊他的脖子道：“不疼。我們名字的寓意是那么好，你肯不肯說我聽聽？”
凌華年低喝一聲，杜一弦簡直能想到他平時甩著袖子，大喝他胡鬧的樣子，低低一笑。
但他還是說了，低沉沙啞道：“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p> 杜一弦笑了，道：“我不敢說的，你我兄弟這么多年，我思故我在。”
凌華年嘴角暈開一絲笑容，卻說：“荒謬，胡扯！違背天理?！?p> “違背本能天理，也想和你一起?！?p> “怎么？”凌華年道：“不疼了？那下來給我滾回去?！?p> 杜一弦抱的更緊了道：“我們兄弟好好的，一輩子！我愛你！”
“咦！你給我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惡心我！”
“哈哈，”杜一弦咧嘴一笑，凌華年背著他一路回了皇宮。
太醫(yī)聞風趕來，帝后二人也來了。
凌華年立足房間外，南宮如煙笑笑，凌華年向他們行禮道：“主子！”
隨即他跪了下來“是我的錯，慕家幺女的事情，臣有罪，愿一力承當！”
“主上！”一道聲音搶著說道：“不要聽他瞎說，我的錯我的錯！”
凌華年怒，推了他一把，力氣卻不重道：“你給我滾！不要在這胡說八道！治你的傷去！”
澧遐眼中帶著笑意和羨慕，緩聲道：“朕還沒開口說話，你們就在朕面前上演兄弟情深的戲碼？朕很冷血么？”
二人閉了嘴，澧遐道：“起來吧，朕恕你們無罪，朕已經(jīng)聽皇后說了，所以命你們捉拿了袁飛就地正法。”
二人齊聲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