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明將軍以成功和內部聯(lián)合!”
“好,傳朕命令,即刻出發(fā)!”
頃昭二年
澧遐率十萬大軍,大破洛陽,兵臨城下,戰(zhàn)火紛飛,鼓山滔天,嘶吼怒殺,一時之間風起云涌,破曉黃昏,這一仗竟從白天打到了午后,輔王二子落敗。
“少將軍,快走吧!”將官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澧煜氣的胸口悶的很,握拳道:“可惡!”
可他不能死在這里,如果他為自己父親死在這里了,換來的僅僅只是他父皇一點點的愧疚之情,或許連這一點點愧疚都沒有。
他要是死了,那兩個人,定然不會善待他的母親,他絕對絕對不能死在這兒,為別人做一場嫁衣!
他壓下眉底間的怒意,飛快的騎上馬,但他也知道他不能這樣輕輕松松就走,父親給他留了二十萬軍,此去若是什么都不剩下,只就算他逃脫虎門,一定會被父親責罵!
“叔父,是你逼我的……”他微微瞇眼,拿出劍弩,對準了遠處正在廝殺的澧遐。
“小心!”突然,一個小孩用盡自己的力氣,推開澧遐,而他的小手臂上卻被劃過一道紅。
“!該死!”澧煜箭沒射中,騎馬便跑。
澧遐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從胸口中拿出一塊兒布,給他綁好。
“抱。”
澧遐抿緊了唇,單拎著一只手把他抱了起來,可他看見遠處越來越濃烈的煙火,喊道:“尹,保護好他!”
明尹接過這手中的娃娃,奶萌奶萌的,大大的眼睛正眨眨的看著他,仿佛還有些嫌棄。
小孩跳了下去道:“不要你抱!”
明尹無語了,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一個小孩兒嫌棄。
不多時,勝利的號角吹響了,八方軍隊集合,直破洛陽,烽火狼煙迷住了往日的風,唯一不變的是城里的布置。
長安
明宮里
暮色黃昏,染紅了半邊天,遠遠就傳了一陣爭吵,倒是破壞了這份意境。
“章羅!本宮問你!這些是什么?”
章羅云淡風輕道:“何必驚訝???娘娘……”章羅一字一頓道:“客天下本就是殿下的產業(yè),是不是名字很不符合殿下的風格?呵呵,這就是殿下選擇這個的原因?!?p> “……”云煙只覺得腦中炸開,章羅將手中的鑰匙交給她道:“娘娘看看吧?!?p> 云煙走到箱子前,堆積成山的賬簿,讓人頭皮發(fā)麻,這么大一個組織,軍中還有人支持,民間尚可得民心。
“殿下……他?!?p> “殿下很睿智的,”提到白承澤,章羅眼中露出欣賞的眼光,他沙啞了聲音,眼色有些暗沉道:“所以,我很想看看,他喜歡的女人,是什么樣子。”
他上前一步,明明是平視,但他周身的壓迫感讓云煙第一次覺得恐慌,他問“你真的嫁給楊成君了?”
“權宜之計而已?!痹茻熍ψ屪约浩届o下來,今天的章羅太詭異了。
“他碰你了?”他涼薄的問。
“沒有?!?p> 他看著她,把她拉進自己幾步道:“若是讓他先碰了殿下的女人,倒不如,我先替他來。殿下的東西,就算要被別人先占有,那,也一定是我?!?p> 云煙滿眼驚恐,一把推開他道:“你是不是瘋了?”
章羅低沉笑了笑,道:“這么多年了,娘娘身邊都沒有人,看來真的是楊成君干的好事了。”
他轉眸看向她道:“你很該死知不知道?你居然敢背叛殿下?”
“我都說了是權宜之計了!”
云煙道:“還有告訴你,”云煙站直了道:“我是主子,你是奴才,只要本宮在一日,你就終身為奴!”
“呵呵,我為奴?好囂張的口氣,”章羅道:“罷了,我今日還有別的事跟你說?!?p> “說!”云煙不耐煩道。
“洛陽失守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時候的事情?”
“昨天?!闭铝_勾唇一笑道:“輔王快氣死了呢?!?p> “你手上還有多少兵?”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章羅收了笑容。
“安樂那丫頭真的叛變了?”
章羅換了個姿勢坐下來道:“不然呢?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對鐘離家那小子,你看不出來嗎?她策反早晚的事情,只不過那個支箭給了她不忠不孝的理由?!?p> “那上官嘉慶呢?”
“你不會到現(xiàn)在還指望著她吧?”章羅道:“我可以實話告訴你,只要風家在一日,令國的兵,永遠不可能為我們所用?!?p> “現(xiàn)在局勢不好?”
“不是不好,”章羅笑道:“是很不好,劉家的老頭子也不知道怎么被拉過去了!或許李前輩不應該這么死,倒是浪費了一步棋?!?p> “我當初就說李秋訓前輩不應該死,李秋訓前輩是殿下最尊敬的老師,你這么做無非就是讓他更恨!哪怕到了陰曹地府,他也不會再想見你!”
章羅笑了笑,卻也沒有發(fā)怒,道:“要說恨,我倒是覺得他先會恨你呢?”
“?你說什么?”
“本來殿下可以遠走高飛的,是你非要追出去的,殿下為了護你,所以留在了蘆葦蕩?!?p> “!你說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無數(shù)次都想殺了你啊,”章羅不動聲色的說,可他眼底壓下的陰霾,足以殺人道:“哦,對了,你又干了一件事情,你知不知道那個你天天夸獎聲音很好聽的那個刺客,是當年殿下的兄弟啊?!?p> “……什么?”
云煙突然就回想起那年與那少年初見時的模樣。
【“好大的香氣啊,”一抹黑衣少年就那么走了進來,帶著點調侃的味道,道:“皇兄啊,皇兄!你啊你……”有好吃的藏著不給我吃。
他看向坐在主位的白承澤,目光閃爍,白承澤哭笑不得,此刻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但這是云煙的地盤,不該他說那刻意明顯的話,心下一動,換了話題笑中帶了些許嚴肅和寵溺,道:“愈發(fā)沒規(guī)矩了,橫沖直撞的?!?p> “皇兄可是冤枉我了,”白承筠嘆笑中帶了幾分無奈道:“我可是聽說皇兄在這,我才來的呢?!?p> 云煙反應飛快,也是一笑道:“餓了吧?快過來坐,”她對著旁人道:“再填一副碗筷來?!?p> 白承筠也不忸怩“那就多謝嫂嫂啦!”一揮黑袍就座了。
“你可別惹得你嫂嫂不快?!?p> 白承筠還沒吃到云煙的那碗湯,所以臉色還沒變化,露齒嬉笑道:“嫂嫂不會嫌我吧?”雖是露齒一笑,卻并沒有傻氣,多了些少年氣和颯爽?!?p> “他……他呢?”云煙突然心中警鈴大作,有很強烈的不祥之感。
“死了啊,”章羅云淡風輕道。
“你……你說什么?。俊痹茻熌_步一個不穩(wěn),突然就摔在地上。
“死的面目全非啊?!闭铝_道:“連我看了都不忍心啊,在我的印象里,十四殿下是最愛笑的,可你知道他死時臉上的痛苦,睜著的眼睛,是死不瞑目啊?!?p> “他……他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你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呀?”
“他被南宮云哲定住身形,一根簪子扎進他的胸口,血流了好多好多啊,可他開不了口,也動不了,就這樣流血了好久,終于是撐不住了,硬生生是撐不住了,從屋頂上摔了下去,跌在了假山上。”
“你……你為什么不救他?!?p> 章羅攤手道:“此事我也是剛剛才知曉啊。娘娘,娘娘,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是你派他去的吧,不知道殿下九泉之下,現(xiàn)在是更愿意見你還是見我呢?你敢拿這樣的事情威脅我,怕是不知道……”
他湊近她,笑瞇瞇道:“我會比你更狠,要知道,拿什么威脅我都可以,就是別拿這件事情,記住了,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