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賈政,賈璉,賈琮護送賈代善遺骨回京,京中賈家早已經(jīng)做好準備。
這日城西是人山人海,知道的是賈家老太爺先榮國公遺骨回京,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來什么熱鬧好笑的事呢,于是在城西郊人群越聚越多。
當遠遠看見一隊人馬打著白帆上書“已故先榮國公之靈”時,彼時賈代儒帶領賈敕、賈效、賈敦、賈赦、林如海、賈寶玉、賈環(huán)、賈?、賈珩、賈珖、賈琛、賈瓊、賈璘、賈薔、賈菖、賈菱、賈蕓、賈芹、賈蓁、賈萍、賈藻、賈蘅、賈芬、賈芳、賈蘭、賈菌、賈芝等齊齊跪拜迎接,因為此地最大者要數(shù)賈代儒,但即便如此賈代儒也要以弟跪兄。
等眾人走至一起后,大家方起身,在棺槨之前粗略祭拜一番,眾賈家子弟一起扶靈前往寧榮街。
此時,賈家寧榮街早已經(jīng)是一片雪的海洋,所看之處全是白色,賈母、刑夫人、王夫人、賈敏、王熙鳳、李紈、尤氏、秦氏、周趙二位姨娘及家中幾位姑娘,迎春、探春、黛玉、惜春等都候在府門之前。
等眾人看見眾賈家男丁扶靈歸來時,就能聽見從寧榮街傳出來的震天哭聲,使人聞著落淚,期間當棺槨經(jīng)過城門,大街巡防士兵時,都以軍禮參拜,普通士兵不懂什么朝廷斗爭,只知道那個將領能帶著他們打勝仗,為國爭光他們就敬佩崇拜誰。
等棺槨到了寧榮街后,賈家眾內眷都下拜跪迎,一時間更是哭聲更悲,賈母更是在鴛鴦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來到棺槨之前,撫摸著這冰冷的棺槨,如同在撫摸著自己那顆早已經(jīng)冰冷的心,眼中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淌,卻是一言未發(fā),賈赦、賈政、賈敏三兄妹見之更加擔憂,害怕這老父親遺骨剛回家,別老太太悲愴過度了再出了什么事,賈敏上前跪在地上哭著道:“還請?zhí)?jié)哀,如今父親大人遺骨回京迎盡快迎回家中置辦靈堂白事安葬為宜,還請?zhí)?jié)哀,我等兄妹三人只剩太太一個親人,難道太太狠心舍我們而去追隨父親大人”,這邊賈政見次也是跪地大哭勸著,賈赦也是一般,賈母更是如若未聞一般,最后悲傷昏厥。
眾人一面讓下人用小轎子抬著賈母入后宅休息,一面讓族人抬著賈代善的棺槨往靈堂而去。
等眾人收拾好靈堂后,由賈家玉字輩和艸字輩守靈,剩下文字輩這在府門招呼前來吊唁的武勛故交。
不一會就見寧榮街已經(jīng)是車馬擁堵,有東平郡王之孫穆武,南安郡王之孫霍邱,西寧郡王之孫莫佑,北靜王水溶,鎮(zhèn)國公牛清之孫現(xiàn)襲一等伯牛繼宗,理國公柳彪之孫現(xiàn)襲一等子柳芳,齊國公陳翼之孫世襲三品威鎮(zhèn)將軍陳瑞文,治國公馬魁之孫世襲三品威遠將軍馬尚,修國公侯明之孫世襲一等子侯孝康;繕國公之孫石光珠。
又有忠靖侯史鼎,平原侯之孫世襲二等男蔣子寧,定城侯之孫世襲二等男兼京營游擊謝鯨,襄陽侯之孫世襲二等男戚建輝,景田侯裘良。余者錦鄉(xiāng)伯公子韓奇,神武將軍公子馮紫英,陳也俊,衛(wèi)若蘭等諸王孫公子,不可枚數(shù)。
后宅內堂之中,賈家諸多內眷都在照料賈母,已經(jīng)請病的御醫(yī)說是悲傷過度,不能排解,堵塞心脈,淤結所致,當眾人把湯藥喂賈母喝下后,等了一個時辰賈母幽幽轉醒,堂中眾多女眷齊齊上前打量賈母,確認無礙后,鴛鴦扶賈母坐起往身后放一靠枕,賈母坐正后道:“鳳丫頭,老太公安葬一事一直是你操持,今日前面必定很忙,你先去忙吧,不用在這里照顧我了,有他們在呢”說著有指了指刑夫人和王夫人,王夫人說道:“聽老太太的,去吧”
賈母看著王熙鳳出來榮慶堂,看了看屋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我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他回來,死后也能同穴,老天待我不薄啊”,說著拉著賈敏的手哭了起來,賈敏這在一旁勸著,賈母方止住了哭聲,只是依然神情恍惚。
太極宮,養(yǎng)心殿
雍和帝坐在龍案背后聽著劉慎回稟這今日賈代善遺骨回京的事,說道:“這么說今日四王八公十二候一系都去吊唁了”,“是”劉慎恭敬的答道,雍和帝坐在那里想了一會說道去把戴權叫來,不一會戴權進來,雍和帝指著一旁的圣旨說道:“去賈家傳旨”,言語簡潔明了不知喜憂,戴權領命而去。
此時在賈家門口招呼眾人的賈赦賈政聽到有下人稟報道:“大老爺二老爺有宮里的內侍傳旨來了”,賈赦忙對家中下人說道:“快開中門,擺香案”。
不一會,榮慶堂內也有家中丫鬟稟報道說是宮中內侍傳旨,刑王兩人面上略有驚喜,只是賈母略有擔憂,當年北海之戰(zhàn)的貓膩這兩個傻兒媳自然不知道,但自己知道啊,賈家兩代家主皆因皇位爭奪站隊選錯不得不提前終結自己保全家族,這次的旨意還真不知吉兇。
戴權剛一進賈家就看見這開國一系四王八公十二候,就明白為何剛才在宮里雍和帝那番不自在的表情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戴權走至榮禧堂上,面南而立展開圣旨道:“榮國府接旨”,賈赦賈政領著賈家外男齊齊跪在堂上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榮國公源,追隨太祖,開創(chuàng)社稷,戰(zhàn)功赫赫,今又有榮公代善,擊退北敵,戰(zhàn)死北海,護保社稷,今遺骨還京,特賜東園秘器,玉冥器,享國公禮下葬,欽賜”
賈赦賈政等賈家眾人齊齊拜謝圣恩,又送了戴權,賈政遣人往內宅報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