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時間,來到了狗屠夫蘇兄的攤位那,兵荒馬亂的年代,窮人家能拿出幾板子錢去街上買米糧,已是奢求,哪有多余的錢來買這些肉食。
所以狗屠夫蘇兄的攤位前,也無人問津。
“蘇兄”
狗屠夫沒有抬頭,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荊軻來了,他幾乎天天都在這里,每每還都喝的大醉。
倒是高漸離徑直走到狗屠夫旁,才道一聲:“蘇兄”。
荊軻不等高漸離再說什么,就先急切的說道:“蘇兄,這是楚江小兄弟,是我和高漸離剛剛結(jié)交的好友,甚是有趣?!?p> 高漸離見荊軻已經(jīng)這么說了,也沒有反駁他。
狗屠夫沮蘇這才把手里的活停下,抬眼看向三人。
這奇怪的三人組合,兩人短發(fā),一人長發(fā),短發(fā)兩人初看有些怪異,可仔細一看,卻發(fā)現(xiàn)出奇的利落,干凈,整潔,人看著特別精神,似乎平民男人就應該這種打扮一般。
“蘇兄,這是楚江,他是一個方士,很有一身神鬼莫測之力的。”荊軻又說道。
“你這頭發(fā)?”狗屠夫沮蘇問道。
荊軻摸摸頭,笑道:“楚江小兄弟說我這頭發(fā)太長了,油乎乎亂糟糟的,打理起來也麻煩得很。我看他這一頭短發(fā),甚是方便,也很好打理。就讓他給我剪了?!?p> “可自古就有‘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你這會不會?”沮蘇又道。
“蘇兄,孝不孝的,你說了算,還是別人說的算。這頭發(fā)留就孝了,剪就是不孝了。說這話的人,太膚淺了吧!何況我早已父母雙亡!”荊軻滿不在乎說道。
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見識過楚江的社會,那里可以說是一個遠超人想象的世界。短發(fā)到處可見,也沒見有人說這些,問過楚江,他說那是早先時代的局限性。
后人有為之說過,之所以留長發(fā),其實是太過缺少剪發(fā)的利器。后來才演變?yōu)樗^的“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楚江很詫異,這個狗屠夫竟然可以說出這樣一段古話,看來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楚江沒有多說什么,看著兩人談話,高漸離是沒敢說出這番話來,但也覺得是有幾分道理的。
先秦時期,諸子百家爭鳴,各抒己見,很多諸如法家、陰陽家、兵家等其實是對儒家不屑一顧的!
那時大抵人們的思想觀念還是多元的,不拘泥于傳統(tǒng)世俗,更趨向于實用主義。
沮蘇見荊軻已經(jīng)這么說道,到也不再爭辯,他們?nèi)吮揪褪呛糜?,沒必要為一個古人說的去傷了感情,不值得的。
“楚小兄弟,你是方士,屬于哪家?”沮蘇不再問荊軻,轉(zhuǎn)頭和楚江聊到。
“道家吧也算,陰陽家吧也行,墨家吧也懂一些?!背行南攵憾哼@個有故事的人。
“啥?”幾人都沒聽懂他說的啥意思。
因為那時是沒有對諸子百家歸類的。
見幾人都疑惑的看著他,就又說到:“我都略懂一些,所以都可以?!?p> 荊軻不想讓楚江說太多,以免他說的太多反而不好。就趕緊打斷道:“蘇兄,你這攤子半天也沒見個人影,要不就收了吧,回去整點好吃的,給我這兄弟接風洗塵啊。”
沮蘇初次見楚江,也不好多問太多,轉(zhuǎn)念一想,以后還有時間,多接觸就知道他到底是誰了,來認識荊軻到底圖什么。
“好吧,那就收了吧,去后院,我給你們做些好吃的。”沮蘇開始收拾攤位上的東西,荊軻和高漸離也幫忙收拾。
三人很是熟練的收拾一下,然后就把桌子搬到街后面,回頭再出攤,也方便一些,幾人拎著東西,就往咀蘇家走去。
走了不遠,拐了個彎,又走一段路,就到了咀蘇家里。楚江看著是有點像個家的樣子,要比高漸離和荊軻住的地方好多了。
四人進了沮蘇家,先把沒有賣完的狗肉,貯藏起來,天氣已經(jīng)有些熱了。
沮蘇讓他們?nèi)齻€先去屋里,他也是孤身一人,就去廚房弄吃的去了,楚江三人就在屋里等著,荊軻喊了一聲:“蘇兄,還有酒嗎?沒有,我去打一些去?!?p> “還有一些,在屋里柜子里,你看看夠不夠,不夠的再去打一些?!本滋K在廚房里說道。
“還行,應該差不多?!备邼u離打開看了一下,就和荊軻開始取了出來。
等了一會兒,沮蘇就端著一大盤子狗肉出來了放到屋里,轉(zhuǎn)身又端了還有一些說不出野菜,一起放到了屋里的桌子上。
沮蘇招呼著幾人坐下,道:“家里就只有這些狗肉的了,一起來吃個夠,也算是認識楚江小兄弟,接風洗塵了?!?p> 荊軻道:“對對,都坐下,來來,楚江坐我旁邊。”
高漸離和楚江都坐了下來,開始動筷吃,荊軻先夾一筷子吃到,突然,他停住了,然后很難很慢的嚼幾下,咽了下去。
沮蘇和高漸離看著他吃狗肉那怪異的樣子,很是詫異,平時他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甚是痛快。
只有荊軻才知道,原來這吃了楚江那里的美食之后,再吃別的,那就是味同嚼蠟,沒有味啊,沒有鹽,沒有各種調(diào)味料的狗肉,它咋沒有以前那么好吃了呢?
楚江看他的樣子就知道的,吃了那色香味俱全的現(xiàn)代菜,古時的菜也真的沒味了,畢竟連最普通的鹽,在古時都是奢侈品。
荊軻轉(zhuǎn)臉對楚江小聲耳語道:“楚江,要不,你給重新料理一下,加一些調(diào)味料,蔬菜,重新拌一下吧,要不然真吃不下啊?!?p> 楚江抬頭看了一下沮蘇和高漸離,對荊軻小聲道:“他們可信度怎么樣?”
荊軻知道楚江的擔心,對他說道:“沒問題,都是生死至交,可以信賴的朋友!”
“那行?!背狼G軻和高漸離是生死好友,但對狗屠夫沮蘇不了解,史記也沒有記載,他是有些擔心的。
既然荊軻說沒問題,那應是沒有問題的。
楚江端起盛著狗肉的盤子,對沮蘇和高漸離道:“我再重新做一下吧,味道會更好一些。”
荊軻也對他倆說道:“楚江會給我們一個驚喜的?!?p> 楚江來到廚房,一個不大的房子,屋里只有簡單的幾樣,一些泥陶罐用來做吃的,看著這些做飯的器皿,楚江也是難以下咽的。
他把意識投到那古書上,那處納須彌于芥子空間里,就找到了一些調(diào)味料,拿出一套案板,菜刀,和兩個洋蔥,兩個黃瓜,一些香菜葉。
把那狗肉在重新分割一下,把兩個黃瓜洗一下,拍了,切成小塊;洋蔥剝皮,切成一縷一縷的,拿出一個不銹鋼盆,把肉放里面,洋蔥,黃瓜,也放好,撒上一些調(diào)味料,最后撒上切碎的香菜,手上帶著一次性透明手套,抓勻,重新倒到一個大的盤子里。
楚江把東西洗干凈,收到眉心深處,端著盤子走了出去,來到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