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凌雅蘭口中的林芊雅
“你一邊說想讓我知道琴房有鬼,一邊又說其實不想我真的去琴房……老實說,我有些懷疑你的用心?!?p> 周延壽開門見山。
凌雅蘭搖了搖頭:“因為我想讓你相信我接下來的話。有些事情,如果你不是親身經(jīng)歷的話,我想你是很難去相信的。我們也別兜圈子了,你來到這個學(xué)校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林芊雅對吧?”
周延壽大方地承認了。
“那我能問一下,你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嗎?”
周延壽斟酌了一下之后,回答道:“我們從一場夢開始結(jié)緣的,其實我對她并沒有什么了解,只知道她是華陽高中三年十二班的學(xué)生。”
凌雅蘭突然壓低了聲音:“那你知道她已經(jīng)死了嗎?”
“我自然有這樣的心理準(zhǔn)備了?!?p> 凌雅蘭勾起嘴角,他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少女迥異于李雅,但也有獨屬于她的氣質(zhì)。
“夢中相會,不愧是魔女的手段啊?!?p> “你們一直說她是魔女,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魔女么……自然是大家因為不理解她的行為,給她冠以的名字了。也有人叫的難聽些,叫她怪胎。不過,我倒認為也沒叫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人,她白天貌似善良無害,而到了夜晚卻又詭異地游蕩在校園各個角落,與那些不知名的鬼怪交流?!?p> “等等……”周延壽打斷了她,“你是說——她能與鬼怪交流?”
凌雅蘭臉上露出神秘莫測的笑意:“如果昨晚你去了琴房的話,恐怕應(yīng)該很清楚那一點吧。”
他想到了整潔干凈的琴房,以及發(fā)現(xiàn)的那本日記。
“有人看見她與華陽湖的水鬼嬉戲,也有人說她給美術(shù)室復(fù)活的雕像畫像,還有人看見她走著走著進到不存在的空間當(dāng)中,當(dāng)然我唯一親歷的就是月半小夜曲事件了……”
凌雅蘭攪動著咖啡,回憶道:“我和芊雅曾經(jīng)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因此在有關(guān)她的謠言傳出來的時候我是不相信的。不過向來能言善辯的她居然從來沒有辯解。有天晚上,我忍不住跟著她來到了老教學(xué)樓,跟著她去到了三樓的琴房。你猜我聽到了什么?”
“降B小調(diào)夜曲。”
她笑道:“也對,畢竟你也是親歷者了。當(dāng)時月半小夜曲的傳說已經(jīng)很有名了,我當(dāng)時害怕極了。可是想到林芊雅剛剛進去了,是不是她在彈琴裝神弄鬼呢?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于是我壓下了心里的害怕,悄悄透過窗戶去看。我看到琴房里坐著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生,不是芊雅,要比她個子高些。然后我就看到了讓我現(xiàn)在想來還毛骨悚然的一幕?!?p> 凌雅蘭忍不住摩挲著杯子:“芊雅就這樣坐在小圓桌附近,寫著什么東西,還時不時地抬頭和女鬼有說有笑地聊上兩句,隨口還哼唱了幾句。后來樂曲停了,那女鬼也發(fā)現(xiàn)我了。一張七竅流血的面孔貼在窗戶上,就這樣看著我。我當(dāng)時害怕極了,我叫了起來,然后拼了命地往外面跑?!?p> “那鬼沒有追你嗎?”
“當(dāng)然追了,怎么會沒追我。不過我好像聽見芊雅叫住了她,我才有命逃出了老教學(xué)樓。”
說起這段經(jīng)歷,她仍然心有余悸。
周延壽也能理解,不過還是感慨了句:“你還真是走運。”
凌雅蘭似乎有些輕蔑地笑了笑:“走運?或許吧。不過從那天之后,芊雅再沒有理過我,哪怕我去找她,她也對我不予理會。后來,那些謠言肆虐的時候,我也就沒再站在她的身邊了??晌覜]想到,最后居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什么事!”
周延壽覺得可能快要接近答案了。
凌雅蘭捂住臉,帶著些哭腔:“她死了,死在了珈藍山上?!?p> “珈藍山?是和吃人洞有關(guān)嗎?”
“不,不是。是趙義那幫人……”
周延壽皺起眉頭:“不會是……”
凌雅蘭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趙義家里有錢有勢,又有一副好皮囊,華陽高中的女生被他玩弄過后又拋棄的數(shù)不勝數(shù)。其實林芊雅之前也被他迷倒,一直想要寫情書向他表白。我一直攔著她,告訴他那個趙義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她有些戀愛腦,還是執(zhí)迷不悟。最后趙義那個混蛋居然在珈藍山……后來因為沒有證據(jù),加上趙義家的勢力,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大家在班級里都盡量不去提林芊雅的名字,以免惹得趙義生氣。另一方面,聽說有人曾經(jīng)在校園里見到過她,懷疑她死而復(fù)生了。由于她魔女的名號過于響亮,讓大家更是把她的名字當(dāng)成禁忌了?!?p> 周延壽打量著眼前的凌雅蘭,她雙眼通紅,臉上的憤恨和悲傷并不是裝的,言語邏輯上也能自洽。
那么,真相真的就像她說的這樣嗎?
林芊雅的死難道真是趙義那幫人干的?
原本那封情書其實是送給趙義的?
那天將林芊雅的情書投進功德箱的男子,現(xiàn)在想來和趙義的身材是有幾分相似……
知道自己居然只是個備胎,周延壽心里不知為何,覺得挺不是滋味的,尤其是在凌雅蘭講到林芊雅對趙義情有所鐘,最后又被趙義那幫人蹂躪時,一股無名火從他心底燃起。
“嗯,我知道了?!?p> 連帶著他對凌雅蘭的態(tài)度也變得有些冷漠了。
“我想問一下……”他拿出了得自琴房的筆記,“你和林芊雅如果是很要好的朋友,知不知道她會設(shè)什么密碼呢?”
在看到日記本時,她的表情有個短暫的不自然,然后搖了搖頭。
“我和她雖然是好朋友,但是這畢竟是她的日記本啊。要不,你先把日記本放我這里,或許慢慢地我能把密碼試出來也說不定呢?!?p> 周延壽按住了日記本,不讓她拿走。
“我想,還是先放我這里保管吧……畢竟這可是我拿命換回來的?!?p> 說完,他起身離開,留下了凌雅蘭臉上陰晴不定地咬著咖啡的吸管。
而到了夜幕降臨時,他來到了珈藍山山腳。
這里也是他和李雅昨晚約定好的地方,或許從她那里,能夠解開他心底的一些疑惑。
紅豆當(dāng)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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