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長工

　　喬曉冉迫切想找到個棲身之處，這么多天她一邊掙錢一邊找大姐喬曉燕，可是大姐像消失了般，怎么都找不到，每個煩躁的夜里她都在后悔自己為什么辭去那么安穩(wěn)的工作，如果當初知道自己會經(jīng)受這般遭遇她是萬萬不能辭職的。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受夠了這樣的生活。

　　喬曉冉干了一個月的幫工身上的錢也快花完了，她決定走到遠一點的地方去找活，她已經(jīng)放棄了找大姐喬曉燕，生存下去是她腦海里最緊要的事情，她在閑暇時候一直在打聽當?shù)赜霉で闆r，她聽說往北走，一個叫北江的城市，工廠多，招收的員工要求有文化才能干，所以很多沒有文化的中年人只能住在橋洞里，做著幫工，喬曉燕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她一定要去那個叫做北江的城市。

　　“師傅你們?nèi)ケ苯瓎帷眴虝匀絹淼酱a頭問開車的司機師傅。

　　“今天不去，明天有趟去北江的車”一個皮膚黝黑，身材魁梧的司機搬卸著海產(chǎn)品說道。

　　“那您能載我一程嗎？”她聽到有去北江的車開心極了。

　　“車上都是海鮮，又腥又臭你不行”司機拒絕了她的請求。

　　“師傅我給你50元，你能不能行個方便拉我一程?”她心里一橫，一定要去成北江。

　　“那，好吧，明天早晨9點你來吧”司機聽到可以掙錢答應了喬曉冉的請求。

　　“師傅謝謝您了，明天我一定到?！眴虝匀揭娝緳C師傅答應了開心極了。

　　喬曉冉傍晚回到橋洞下對劉玉蓮說了自己的想法，劉玉蓮并不想隨她一起走，她怕自己的女兒有一天來找自己，她要在女兒失蹤的地方等著。

　　喬曉冉無奈只能自己去，第二天一早她就收拾好了去碼頭等司機，沒有找到大姐喬曉燕她們難過，可是相比于聲韻下去她選擇了先生存，她不知道大姐是否還在這個地方，反正她都要走了。

　　一路上路途顛簸不已，炎熱的天氣伴著魚腥味發(fā)出一陣陣腥臭味，喬曉冉強忍著刺鼻的味道終于到達了北江，司機師傅把她放在了汽車站旁的公交站牌旁就走了。

　　喬曉冉再一次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這一次她不再感到恐懼和緊張，她背起行囊，到處打聽勞務市場的具體地點，大約徒步5公里，她已經(jīng)累的不行了，終于到了勞務市場。

　　北江的勞務市場果然和其他城市不同，每天招收長工的人很多，每次有穿著襯衫，梳著大背頭的人來到勞務市場務工的人都會蜂擁而至，把小小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喬小冉也學會了主動推銷自己。

　　“你們誰會識字”梳著大背頭的男人問道。

　　話一出很多中年人自動的退下了，喬小冉清醒自己識字。

　　“老板，老板，我識字”喬曉冉推銷著自己。

　　“好，就你了”男人看了眼她二話沒說同意了。

　　喬曉冉隨著男人來到一個工廠，男人告訴她，她的工作是流水線上挑出不合格的鍵盤按鈕。

　　工廠很大，不同的車間生產(chǎn)不同的零件，整個工廠是用來生產(chǎn)電腦的，據(jù)說電腦芯片是從美國購買的，在中國只生產(chǎn)其他設備，喬曉冉因為識字北分配到了鍵盤生產(chǎn)車間，工廠的制度很嚴格，每月可休息4天，休息時間可自行安排，每天管3頓飯，工廠提供住宿，1.5米的床2個人睡，幸虧廣東的天氣熱，人們只需要穿夏季的衣服即可，上下鋪床位，沒有多余的地方可以放東西，早晨7點起床鈴響起，洗漱后去食堂吃飯，8點開始上工，中午12點吃飯，1個半小時午休的時間，下午1點半上工，5點半去吃晚飯，一個小時的時間，7點-9點是夜間班，管吃住，每月1000元，每天都在忙碌著，晚上也會因為太擠而熱的睡不著，但是喬曉冉還是很快就熟悉了工作環(huán)境，對自己的工作狀態(tài)很滿意，比之前在橋洞里生活可算太好了。

　　喬曉冉在找大姐喬曉燕的那些日子里，喬曉燕的生活過的并不好。

　　喬曉燕夫妻倆在廣東買了房子，倆人養(yǎng)育著從老家?guī)Щ貋淼呐畠海兆颖驹撜粽羧丈?，可是由于一次家暴事件讓原本恩愛的夫妻倆有了隔閡。

　　事情發(fā)生在一天下午，喬曉燕休假在家洗衣服，他們住在5樓，樓下的鄰居由于房子漏水找上了門來，喬曉燕聽到按門鈴聲放下手里的衣服就去開門。

　　“你好，我是住在你們樓下的，你們家洗手間是不是漏水了？”一個30多歲的俊俏男人敲開了門說到。

　　“漏水了嗎？我不知道，要不你過來看看吧！”喬曉燕也不知道自己家漏沒漏水。

　　“方便嗎，要是方便我去廚房看看”俊俏男人禮貌的說著。

　　“您請，方便，方便”喬曉燕痛快的答應了？。

　　男人進屋檢查了廚房水管，房子已經(jīng)建了很多年了，所以水管老化了，修補水管就必須停水，而且得好幾天才能修好，他吧情況告訴了喬曉燕，喬曉燕和他商量好過兩天來修就行。

　　晚上李海國出車回到家中，喬曉燕告訴了白天得事情，李海國并沒說什么，畢竟是自家得水管出現(xiàn)了問題。

　　第二天鄰居男人來修水管，他提前買好了新的水管，并新買了2個大桶接滿水，估摸著夠喬曉燕家里2天的生活用說就開始停水干活了。

　　李海國的女兒白天上學，學校距離李海國母親家里很近，李海國母親為了你補對兒子的愧欠主動提出了接送孫女和管午飯的事情，減輕了喬曉燕很多負擔，平常喬曉燕都是早晨出去做保潔，一天輾轉(zhuǎn)很多地方，中午沒有時間回來給女兒做飯，早晚也極少有時間接送女兒上下學。

　　中午時喬曉燕做了午飯，她精心做了幾道菜，以來感謝修水管的辛勞。

　　“大兄弟，中午在這吃飯吧，飯菜都做好了”她去喊男人鄰居。

　　“不了大姐，我回家吃吧”男人并沒有感覺自己幫了什么大忙說道。

　　“在這吃吧，都做好了，你回去家里不一定做好，省的來回跑了”喬曉燕繼續(xù)說道。

　　男人感到盛情難卻，答應下來。

　　喬曉燕拿出了一瓶酒，丈夫李海國平常也有喝酒的習慣，家里經(jīng)常會備些酒，男人喝了酒興致高漲起來。

　　喬曉燕也陪著喝了幾口，不一會她的臉就通紅起來，男人依然微醉了，兩人不知不覺的躺在床上睡著了。

　　天很熱，喬曉燕很快就醒了，她張開眼看到旁邊躺著一個俊俏的男人，下了一跳，她怎么能和這個，陌生的男人睡在一起呢，他是來修水管的呀，于是她起來抓緊收拾了一下，像做了虧心事似的，心臟突突的跳個不停。

　　男人不久也醒了，喬曉燕留下了個紙條說是自己出門買菜了，傍晚李海國回到家中時男人也留了個紙條，寫著：大嫂水管修好了，謝謝你的熱情。瞬間他一個頭兩個大，他猜測自己老婆偷漢子了。

　　喬曉燕買完菜回到家中，一路上她都在回想著自己和男人同榻而睡的事，她心里萬分緊張，不料回到家中，自己的男人李海國已經(jīng)在家了，鄰居男人顯然回家了，水管修好了。

　　“說，這是怎么回事？”李海國憤怒的拿出兩個人的紙條。

　　喬曉燕看到內(nèi)容，知道丈夫誤會了，連忙解釋：“大國咱們家水管壞了，影響到了樓下鄰居用水，人家今天來幫忙修的，我出去買菜了給他留了個紙條?！?p>　　“他謝謝你的熱情怎么回事，你倆在家干啥了？”李海國憤怒的問。

　　“就是留他吃了個午飯，不信你問他。”喬曉燕自然不能告訴丈夫她們睡在了同一張床上。

　　“還干什么了？”李海國顯然不信自己的媳婦說的話。

　　“沒干什么?！眴虝匝嘈奶摰恼f著，李海國見她的反應顯然不信。

　　李海國第一次打了喬曉燕，他家暴除了部分原因感覺到喬曉燕撒謊，還有部分原因是她們是半路夫妻，半路夫妻沒有完全的信任可言，最終他打出了真話，喬曉燕和那個男人中午睡在了同一張床上，他更不相信她們什么都沒有做。

　　喬曉燕被打的起不來床，接連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李海國自從那個晚上出去以后再也沒有回來，事實上他跑長途了，把被褥搬到了車上，跑到哪就在哪睡。

　　喬曉燕感到自己再次被遺棄，她依然每天早晚給孩子做飯，只是偶爾女兒會問爸爸怎么還不回來，她只好說去了很遠的地方，要好久才回來。她也羞于給家里說自己的狀況，第二次的婚姻讓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失敗了，因此她好久都不去給家里寄信了，也就碰不到三妹喬曉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