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找到盧達嗎?”
貝尼特脫下身上的神職人員長袍,安靜的坐在椅子上。
“我們擴大了搜索范圍,另外……”
“告訴我結(jié)果。”
“還沒有,先生?!?p> 雙手交叉,貝尼特眉頭緊鎖,“難道是那個西格蒙?”
“不,不可能,盧達是二階獵魔者,是不可能失敗的,是有其他人插手還是發(fā)生了意外?”
“會不會是馬雷克的陰謀?”
“不是很像他的作風(fēng)?!?p> 突然貝尼特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目光看向書桌對面的落地窗。
一個黑色的人影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窗外的陽臺上。
“啪嗒?!?p> 窗子被打開,人影旁若無人的跳進了房間之中。
“馬雷克,這里是教會的區(qū)域!”
“但你腳下的土地屬于埃蘭王國?!?p> 馬雷克扶了扶頭頂?shù)膱A帽,拖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對面。
他順手拿過桌上的酒瓶,拇指輕彈瓶塞便飛了出去。
咕咚咕咚。
仰頭將瓶中的液體喝光,他打了一個愜意的酒嗝,頭也不回的將空酒瓶扔向了身后的某個角落。
“接著瓶子,你可以從窗戶離開了?!?p> 黑暗中一個人影突兀的出現(xiàn),他掃視了貝尼特一眼,在得到允許后,順著馬雷克來時的窗戶跳到了外面的陽臺上。
“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們做一場交易吧。”
馬雷克將手臂支在桌子上,“我不知你發(fā)了什么瘋,為什么要找西格蒙的麻煩,也許只是一時興起,然后在他那里受到了阻礙?!?p> 揮了揮手,“那都無所謂了,我要告訴你的是,就在不久前,他已經(jīng)締結(jié)了獵人契約,正式成為獵魔者的一員?!?p> “也就是說從現(xiàn)在起,他就是我的人了。”
“所以關(guān)于今天下午在榆樹街上的那一點不愉快,也許米勒先生愿意就此放下?!?p> “我?guī)е\意而來,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
“談一談?”貝尼特冷笑一聲。
“你先把他的脖子劃開,再和我談一談吧?!?p> “貝尼特,你總是這樣無趣?!?p> 馬雷克一臉無奈,“我愿意和平的和你交談,你為什么總想拒絕我呢?”
“好吧,隨便你了。”
他一改剛才的客氣態(tài)度,將歪戴的圓帽扶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接下來,無論西格蒙身上發(fā)生了什么意外,我都會算到你的頭上!”
“晨曦女神保佑,他最好不要在任務(wù)中受傷,否則……”
呵!
馬雷克冷笑一聲,深深地看了貝尼特一眼,轉(zhuǎn)身向落地窗走去。
“否則怎么樣?”
“你會把他受到的傷害轉(zhuǎn)移到我的身上?”
貝尼特猛的站起身。
“不,并不會?!瘪R雷克停下腳步,微微側(cè)頭,他上半張臉都被帽檐遮住,只露出了森白的牙齒和鋒利的下頜線。
“我會撕了你!”
“殺死一位神職人員,等同于宣戰(zhàn)。”額頭的青筋跳動,貝尼特從桌子后面走了出來。
“那又怎么樣?”
馬雷克無所謂的笑了笑。
“別忘了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在阿貝圖斯,像你這樣的家伙,連讓我掏槍的資格都沒有。”
話音剛落,他身前的落地窗轟然炸裂,細(xì)碎的玻璃粉末被夜風(fēng)卷到街道上。
“我們的交談還是很愉快的。”
“對吧?”
馬雷克跳到陽臺上,回頭看了貝尼特最后一眼。
“這次超凡事件我會退出?!?p> “我希望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p>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便消失在黑夜中。
“米勒先生!”
密集的腳步聲傳來,守衛(wèi)人員沖入房間。
“都出去!”
“等等,叫蒙塔娜過來?!?p> 看著空蕩蕩的落地窗,貝尼特臉色一片鐵青,許久之后握緊的拳頭才緩緩松開。
“瘋子!”
他明白了馬雷克最后的交易。
因為機緣巧合,馬雷克取得了可以臨時在城內(nèi)調(diào)查超凡事件的權(quán)利。
這雖然是暫時的,但對于獵魔者來說,卻是一個從無到有的突破。
威逼加利誘。
現(xiàn)如今馬雷克為了西格蒙放棄了插手這次案件的機會,貝尼特雖然心中有些不甘,可想到關(guān)于那個男人的某些傳聞,卻只能暫時忍耐下來。
“沒關(guān)系的,讓你多活一段時間?!?p> 雖然不愿意承認(rèn),但貝尼特很清楚,他害怕馬雷克的報復(fù)。
“傳聞?wù)f他曾經(jīng)是個五階超凡者,但怎么可能,那樣強大的存在,實力怎么會下降這么多?”
貝尼特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在神諭教會里見到的五階超凡者,一個看起來和藹平凡的老人,卻是精神世界的主宰。
“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成為五階精神導(dǎo)師?!?p> 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貝尼特收回思緒,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超凡事件上。
…………
第二天一早,西格蒙便被吉爾多敲開了房門,準(zhǔn)備一起去領(lǐng)新裝備。
“隊長出去了?”
吉爾多一臉驚訝地看著接待姑娘。
“出去吃早飯?”獵魔者的心中已經(jīng)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接待姑娘輕輕地?fù)u了搖頭。
“該死的他穿哪件衣服出去的?!”
“一身工裝,看樣子是打算去西區(qū)的工廠……”
“狗屎,他去找十四號了!”
“什么十四號?”西格蒙一臉迷惑。
“他的第十四個老婆,不對,是別人的老婆,也不對,是他的……”
半晌過后,西格蒙終于通過吉爾多凌亂的表述,聽懂了這個復(fù)雜的關(guān)系。
“難怪他之前會裝成信使……”
“可這都什么時候了?”
“因為神諭教會的壓制,我們一直沒辦法處理城內(nèi)的任何超凡事件,現(xiàn)在好不容易爭取到這次機會,他卻在這個時候出去胡搞!”
吉爾多氣得幾乎要跳了起來。
“城內(nèi)的任務(wù)可以接觸到更多的貴族和新興的資產(chǎn)階級,這會帶來很多無形的好處?!?p> “相比較而言,城外的任務(wù)更加危險,往往伴隨著很多戰(zhàn)斗,在人手不夠的情況下,任務(wù)幾乎是一個接一個。”
“這會讓我們的混亂值快速上升,所以如果可以接觸到城里的超凡事件,相互平衡,我們的風(fēng)險也能降低許多。”
“如果可以搶在神諭教會之前調(diào)查清楚這次超凡事件,哪怕不能立刻扭轉(zhuǎn)局勢,卻也可以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chǔ),為未來爭取一些機會?!?p> “我以為他昨晚只是開個玩笑?!?p> 吉爾多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原本西格蒙對于能不能解決這次超凡事件并沒有太大興趣,不過現(xiàn)在既然加入了獵魔者的隊伍,立場就發(fā)生變化。
更重要的是。
他對一切能給貝尼特添堵的事情,都充滿極大的興趣。
“隊長不在也沒關(guān)系。”
“我們一起合作,解決這個超凡事件!”西格蒙信心滿滿的鼓勵道。
“阿嚏!”
與此同時,在一張破舊木床上晨練的某個人,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我都退出了調(diào)查,貝尼特的心理應(yīng)該會平衡一些吧?”
“想什么呢?”
“加把勁兒!”
身下傳來一個女人的催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