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星陽內(nèi)心并未起太大的波瀾,只不過是一句客套話,以后見面打個招呼就會鮮有交際,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融入不了別人的圈子,強(qiáng)行介入別人只會更加排斥。
實習(xí)已經(jīng)確定下來,趁周末,郁星陽將行李搬去宿舍,禾曉這地方太小,擁擠,放不下太多東西,禾曉的大部分行李都是放到哥哥那里的,下周一郁星陽就住在宿舍了。
“以后星期天經(jīng)常來我這里玩?!焙虝钥粗嵝欣?。
堂妹的力氣比她大上許多,那么多書一個人就搬得起,她的話,提個水壺都費(fèi)勁兒。
“我知道了,謝謝姐姐!謝謝姐姐這幾天的收留!”
禾曉還是很照顧她,早上給她買早餐,送她到公交站。
“星陽,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禾曉道。
“嗯,我知道了姐姐!”郁星陽捫心自問,禾曉待她不薄。
“需不需要我送你?”
“不用了姐姐,你去忙你的吧!我一個人可以的?!?p> 她要去收拾,擦洗床鋪,禾曉那么愛干凈,灰塵飛揚(yáng)不適合她,她才剛換衣服。
郁星陽頭腦理清思路,她是在萊仕幼兒園上了幾天班穩(wěn)定下來才決定搬去宿舍的。
馬上要開學(xué)了,學(xué)校要求交資料,如若要去另尋實習(xí)單位,可能找不到,她在挑選,實習(xí)單位也在挑選,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她就要在俞州城像無頭蒼蠅四處漂泊,禾曉雖是她堂姐,可人家沒義務(wù)供她白吃白喝。
郁父時時刻刻都在擔(dān)心著郁星陽的去向,郁星陽如實回答搬去宿舍了。
郁父還是希望郁星陽來廣州這邊,當(dāng)初郁父就打算讓郁星陽畢業(yè)后來廣州這邊發(fā)展,幼師不行可以轉(zhuǎn)行給她找別的工作,一個好歹讀了大專的女生,雖不能掙大錢可也不至于養(yǎng)不活自己。
只是這孩子長大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開始叛逆,對父母的話與安排置若罔聞。
非要自己去找,終歸是年輕氣盛沒有遭受過社會的毒打。
郁父千言萬語慈父心最終只說了一句:“不要談戀愛!”
郁父時常愧疚沒有教育好郁星陽,這孩子懂事的時候是真懂事,可是叛逆的時候真的能把人氣死。
郁星陽倔強(qiáng),郁父決定好好磨磨她的性子,太過強(qiáng)勢以后嫁不了人,男生都喜歡比較溫順的女生,郁星陽這種倔強(qiáng)又較為強(qiáng)勢的,只怕很難討人歡心。
她已經(jīng)二十了,大學(xué)一畢業(yè),工作個一兩年,便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
還沒聽說她談戀愛,只是遲早的事。
養(yǎng)了一二十多年的女兒一下子就讓狼叼走,著實不甘心。
宿舍總共住了四個人,郁星陽和另外一個實習(xí)生,一個學(xué)校的同學(xué),只不過不是一個班的。
還有兩個是Cici,陶梓。
兩個人是一個班的主班配班,Cici是主班,陶梓是配班,Cici脾氣有點火爆但心腸不壞,陶梓性格溫柔喜靜不多言不多語,兩人配合默契,黃園長時常提醒Cici跟陶梓學(xué),“看人家陶梓多溫柔?!?p> Cici在心底里呵呵,面對那群小惡魔,都溫柔那還得了,注定有一個人是要當(dāng)罪人的。
從郁星陽一住進(jìn)這個宿舍,Cici總在有意無意地點撥兩位實習(xí)生,不要跟孩子痞,孩子有樣學(xué)樣,痞了就不好管教了,郁星陽暗暗將其記在心里。
這周才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工作,郁星陽實習(xí)的班上,孩子是剛上幼兒園的。
第一天早晨接待,主班配班,保育員,實習(xí)生,三教一保配備齊全。
保育員負(fù)責(zé)端送早餐,主配班實習(xí)生負(fù)責(zé)孩子的接待,放書包,洗手,吃早餐。
由于是第一天上幼兒園,孩子的分離焦慮很嚴(yán)重,父母一走就哭鬧,撒潑打滾,甚至趁老師不注意跑出去。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郁星陽去抱,抱都抱不住。
“我要媽媽——”
“哇——哇——”
“乖乖,我們先去吃早飯好不好?”
“我要媽媽——”
“我要婆婆——”各種嘈雜聲。
郁星陽感覺整個教室都在震動。
“郁老師,你快點兒喂飯??!哎呀,你太慢了?!逼蚜嵋频拇叽俚?。
好刺激!
郁星陽的心情因為孩子的哭鬧逐漸變得煩躁,她很想爆發(fā),可注意到這是幼兒園,要有愛心,有耐心。
于是她耐著性子,走到一位正在啜泣的小女孩兒面前,小丫頭長得挺好看,她還挺喜歡的。
“寶寶,我們先去吃早飯好不好?吃完早飯老師就帶你去找媽媽,可是你不吃早飯,老師就沒辦法帶你去找媽媽?!?p> 小女孩擦干眼淚,走到桌子邊坐下,一口牛奶,一口面包,一口雞蛋。
早餐周一三五比較豐盛,營養(yǎng)搭配也較為豐富,有蛋有奶有饅頭或包子或花卷或面包,周二四是粥,搭配小菜面食。
孩子的一日三餐都在幼兒園里解決,城里的孩子挑食,在家里吃得很精細(xì),幼兒園里的食物略糙,有的孩子不吃蔬菜,有的孩子不吃肉,老師只能進(jìn)自己最大的努力勸孩子吃,喂孩子吃。
保育員叫蒲玲,從第一天早上,她就讓郁星陽開始干活,疊毛巾,放杯子。
可那命令的口吻令郁星陽不舒服。
上午,郁星陽正在看孩子上課,蒲玲搭了梯子要取走廊上的燈洗。
保育員的工作就是負(fù)責(zé)清潔衛(wèi)生,洗這洗那,彎腰弓背,很是辛苦。
“妹子,來幫我上去取一下那個燈?!闭Z氣依舊是強(qiáng)勢命令。
郁星陽來到蒲玲面前,她看了看,她有點恐高,于是輕聲問道:“為什么你不去取呢?”
這下蒲玲開始炸毛了,“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是長輩,我年紀(jì)比你大,我讓你去取,你卻問我為什么我不去???你是年輕人難道你一點都不懂得尊老愛幼么?”
一通話說得郁星陽面紅耳赤,連忙去取,她再也不敢頂撞面前的老師了,看她那副架勢很不好惹的樣子,算了,以后還是少說話多做事吧!
郁星陽默默地去取了燈,中午孩子用餐的時候,郁星陽跟著她去端飯端菜,菜看起來色香味俱全,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樣?
實習(xí)生和保育員是最后一批去吃飯的,帶班老師是最早去吃飯的,十一點半孩子吃飯,帶班老師吃飯,其余的人都要等哄睡孩子了再去吃飯,至少得等到十二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