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昨日我又給你調(diào)配了新藥,你嘗出來了沒有?味道如何?”
姚瑤尷尬眨眼,“味道一如既往的苦澀。藥嘛,喝來喝去也就那樣。不過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p> 秦翼瀾直接樓起她的腰肢,提到心口,“那藥喝了會犯困,你沒感覺嗎?”
一聽,姚瑤立馬捂著額頭說道,“對對,我確實(shí)有點(diǎn)困了。”
“那我陪你去睡個午覺?!?p> “啊?”姚瑤驚訝的望著他,“侯爺下午沒事兒做?”
“陪夫人休息要緊?!?p> “不是……我……”
她下午都安排好了,她要看賬本的呢!哪有時間陪他睡午覺?
她就想著早點(diǎn)把他打發(fā)走,他倒好,一回屋就不打算離開的意思。這青天白日,還想窩在床榻睡懶覺?多墮落?。?p> 本來她的人生光陰就很短暫,哪里容許她把生命耗費(fèi)在床榻上。
這午覺是不可能睡的,但這身子被他牽著走,她實(shí)在是無奈之際,“侯爺,我等會兒自己可以睡午覺,不需要您陪。您要不忙自己的事去吧?!?p> “下午皇上去圍獵,我不跟去了,回家陪你?!?p> 見他扯著自己就要往房間走,姚瑤慌得小腳直哆嗦。
哪有倆夫妻大白天還躲房里摟著睡覺的?
這要是傳出去,以后她怎么見人?
“侯爺,侯爺您等一下,我有件事想和您說。”
“什么事?”秦翼瀾回頭摟著她問。
“今早我去了庫房,跟大總管的女兒惠儀姑娘拿了庫房的鑰匙?!?p> 秦翼瀾點(diǎn)點(diǎn)頭,“這種小事不需要特意跟我說……”
兩人交談之際,張惠儀正好尋了過來。
本來張惠儀聽見小侯爺回府,就急急找去尋人,但去外廳溜達(dá)一圈才知道,秦翼瀾一回府直奔姚瑤的苑落,只能折頭尋了過來。
剛到門口就聽見姚瑤說得那番話。
她從她手里拿了庫房的鑰匙,張惠儀就僵了步子,躲在一旁偷聽,想聽聽秦翼瀾的口氣。
好像沒有半分責(zé)備的意思。
張惠儀心里非常不舒坦,她在侯府幫著爹爹一起打理侯府這么多年,都是盡心盡責(zé),而且她從小看著秦翼瀾長大,年紀(jì)比他大了七歲,父親三番五次給她說媒想把她嫁走她都不愿意,一心一意留在侯府打點(diǎn)上上下下,心里也一直把他當(dāng)親弟弟一樣對待。
如今庫房鑰匙說上繳就上繳,她能舒坦嗎?
姚家那千金小姐仗著自己是侯府當(dāng)家主母,就對她這樣打壓,真是過分。
張惠儀適時現(xiàn)身,走到秦翼瀾面前屈膝跪下,說道,“侯爺,我爹爹叫我拿鑰匙過來給您?!?p> 秦翼瀾奇怪問,“張總管怎么了?身子有何不適?”
“爹爹年紀(jì)大了,心力不濟(jì),本來有奴婢幫襯著,爹爹方勉強(qiáng)撐著,如今夫人來接管掌家之事,正好爹爹說想告老歸隱。請侯爺成全?!?p> 張惠儀端著鑰匙,低著頭,嘴角卻不經(jīng)意間鉤出一道得瑟的微笑。
他們父女掌管侯府上下這么多年,下面都是他們的心腹,大總管直接罷工,侯府就得亂套。侯爺肯定知道利害關(guān)系,他肯定會出口挽留她爹爹的。這叫以退為進(jìn)!
那把鑰匙,她就不信拿不回來。
秦翼瀾眉頭微擰,對于張惠儀的說辭明顯不悅。
大總管哪是他們說走就走的?走之前都得培養(yǎng)好接班人才行。
之前倒是沒發(fā)覺,張總管培養(yǎng)的接班人竟然是自己的閨女?眼下這對父女倆在給他支什么陰招?
簡單思慮了一下,秦翼瀾明白了,估計(jì)是他夫人要掌家之事,得罪了張家父女。
這事兒,要如何處理?
秦翼瀾突然笑了笑,側(cè)頭對著姚瑤耳語道,“夫人,您惹的爛攤子,自己收拾,為夫幫不了你?!?p> 姚瑤面紅耳赤,并不是因?yàn)樽约宏J禍,而是因?yàn)樗蝗豢拷@一口熱氣吹在她耳根子邊,她總覺得身子酥酥麻麻怪難受的。
“咳咳咳……”她又慣性用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秦翼瀾微微凝了凝神。不喝藥還咳嗽,有點(diǎn)欠教訓(xùn)。
姚瑤側(cè)頭對著張惠儀說道,“惠儀姑娘,我很奇怪,我才剛跟你討要了兩個賬本而已,大總管就說要告老歸隱?這……”
張惠儀瞇眼道,“嗯?夫人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惠儀姑娘,別說我說話說的難聽,實(shí)在是您父親做得有些激進(jìn)。我剛接管侯府,剛跟你們討要兩個賬本,你們就急著撤退。我就算一句話也不說,這侯府上上下下,也難堵悠悠眾口的呀!”
張惠儀瞬間起身怒斥,“夫人是在說我爹爹貪污侯府的銀兩嗎?”
姚瑤掩嘴輕笑,“瞧瞧,我都沒把話挑明了說,您自己也能想到這個方面,那您覺得,府里還有會多少丫鬟奴仆想到這點(diǎn)呢?”
“……”
姚瑤徐徐說道,“大總管告老一事,可沒您說得如此輕巧簡單,想張大總管為我們侯府盡心盡力這么多年,就算他要?dú)w隱,我們侯爺也一定要傾禮相送,宅院,田地良畝,小丫頭小奴才,都得給他安排打點(diǎn)好。這樣說出去,才讓人明白我們家侯爺對待下人有多么宅心仁厚。所以張大總管告老一事,惠儀姑娘回去跟您爹爹說一聲吧,不急的。就算再急也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告老,我要為您爹爹名聲做考慮?!?p> 張惠儀牙關(guān)氣得直哆嗦,扭頭看向秦翼瀾呼道,“侯爺。”您幫我說句話呀!
后面那句求救的話語,她說不出口,但眼神里充斥著渴望得到援助的信號。
她過來說爹爹要?dú)w隱也不是真的要?dú)w隱,目的就是為了逼夫人跟他們父女倆低個頭認(rèn)個錯,讓侯爺指責(zé)指責(zé)她一番。哪里知道這女人不吃她這一套,侯爺也一臉漠不關(guān)心不打算出手幫忙的意思。
張惠儀不停給秦翼瀾使眼色。念在她伺候他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難道侯爺要眼睜睜看著她被他新夫人如此欺負(fù)。
只可惜,秦翼瀾的眼睛至始至終沒往她那處飄去。
她是不是忘記了,他是個瞎子。
秦翼瀾輕聲道,“夫人說的一點(diǎn)也沒錯,張總管要告老是大事,這個節(jié)骨眼他若告老,對他名聲不利,讓他在府里好生養(yǎng)著?!?p> 張惠儀無奈泄氣,手里鑰匙捏得死緊。
姚瑤說道,“張總管告老之事緩緩再議,不過他身子不好是事實(shí),庫房鑰匙他管不住的話,那就一并放我這兒吧。夢桃——”
夢桃笑嘻嘻的應(yīng)了句,“是?!?p> 她大搖大擺走到張惠儀身邊,伸手一抓,幾乎是強(qiáng)行把鑰匙從她手指縫里摳出來,嘚嘚瑟瑟的走回姚瑤身旁顯擺,“大小姐,給?!?p> “嗯?!眱砂谚€匙一并收入囊中,掛在了腰間。
秦翼瀾憋著笑意,差點(diǎn)憋岔氣。
瞧瞧,這就是他看中的夫人,能力杠杠的。以后這個家讓她當(dāng)家,他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咳咳咳……咳咳咳……”
不!他還是不放心,聽聽這咳嗽聲!
她需要養(yǎng)身體,當(dāng)家會不會太累她?把她累壞了怎么辦?
呃,有點(diǎn)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