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莊周父母可謂白手起家,巔峰時也是縣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
一度在省城與人合伙做生意,怎奈大城市水太深,兩個縣級企業(yè)家把握不住,最后被人坑,很快敗落下去。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如今老媽守著一家美容院過日子,沒事打打幾塊錢的小麻將——人家以前都是玩幾百上千的。
老爸則有家飯店,生意不錯,足夠和那幫酒肉朋友玩樂。爺倆一年沒見著了,聽說又找了個年輕姑娘,搞的火熱。
傍晚時分。
莊周沒去美容院,而是非常有經(jīng)驗(yàn)的來到一家棋牌室,自家老娘正在里面縱橫捭闔,幾個牌友也都認(rèn)識。
“劉姨!關(guān)姨!張姨!”
“喲,小莊!”
“好些日子不見,越來越帥了!”
“你看那眼睛,和他媽一樣一樣的,就是漂亮!”
“處對象了么?想找個什么樣的?我外甥女當(dāng)幼師……”
呵呵呵!
莊周湊到老媽旁邊,老媽叫趙玉芬,年近五十,雖然財產(chǎn)大幅縮水,依舊透著姐曾經(jīng)富過的牛掰范,左腕上戴著一只剔透的玉鐲子。
“今天回來的?”
“嗯,一直在朋友那邊,準(zhǔn)備搞個小工作室,做影視特效?!?p> “錢夠不?”
“夠夠,那超市我就不看著了,沒時間。你最近咋樣,身體還好不?沒事別老抽煙,每天運(yùn)動運(yùn)動……”
趙玉芬突然懵逼,胡牌都忘了。
這孩子吃錯藥了?她略帶無措的停頓片刻,問:“和你爸聯(lián)系沒?”
“沒,一年沒聯(lián)系了,他也沒打電話?!?p> “打電話就怪了,人家找了個20來歲的,比你還小?!?p> “你看著了?”
“在商場見著一回,賣化妝品的,那臉抹的跟墻膩?zhàn)铀频??!?p> 趙玉芬毫無避諱的談?wù)撟约沂拢瑤讉€姐妹兒也同仇敵愾,紛紛道:“我那天逛街也看著了,倆人手拉手,哎喲都多大歲數(shù)了?當(dāng)正經(jīng)情人處呢?!?p> “啥情人,擱以前這叫蜜?!?p> “對,小三不叫小三,叫小蜜?!?p> 好家伙,莊周一聲都不敢吱,等這波過去,才道:“我還有點(diǎn)事,先走了,過兩天再來看你。”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半身癱瘓似的!”
“嘖,你是我媽嘛,走了??!”
待他離開,幾個姐妹忽然嗨皮,七嘴八舌:“哎,小莊出去一趟變樣了!”
“以前哪跟你這么親近?今兒才像娘倆。”
“要我說,還是孩子大了。有些事不用教,到一定階段自己就明白,像我兒子前幾天也打電話,說沒啥事,就問問我怎么樣,哎喲……”
“行了行了!”
仨人制止這種凡爾賽行為。
趙玉芬比較微妙,兒子如此直接的表達(dá)親近,自己還真不習(xí)慣,但同時又有一種多少年沒體會過的貼心感。
…………
莊周在樓下燒烤店買了點(diǎn)肉串、雞翅、茄子。
蹬蹬蹬上樓,故意敲了敲,里面悄無聲息,又敲了敲,隔了一會才打開一條縫。
“嚇?biāo)牢伊?,還好有貓眼?!?p> “警惕性不錯,但這門肯定要換了,換最安全最防盜的。”
他遞過燒烤,阿沅又變身喵星人。
吃吃喝喝,洗洗涮涮。雖然是老房子,比她那個破疊樓可寬敞多了,兩室一廳帶陽臺。
此刻,阿沅正在衛(wèi)生間洗澡。
她幼時有點(diǎn)營養(yǎng)不良,后來彌補(bǔ)了些,小個子,小胸脯,身材比例卻不錯,腿又直又長。皮膚也不太好,一雙常年翻垃圾山的手,即便戴著手套也很粗糙。
水流劃過身體,頭發(fā)滿是泡沫,她研究白天剛買的一瓶身體乳,然后喊:“這東西怎么用???”
“洗完澡用,不要擦太干,均勻涂抹,胳膊肘、膝蓋、腳踝多抹點(diǎn)?!?p> “咱倆換性別得了,你像個女的!”
“見多識廣罷了!”
“你在哪兒見識的?”
“……”
那邊沒聲了。
莊周給她挑了好多好多,相當(dāng)一部分沒有用過,她頭一次覺得女孩子洗澡這么費(fèi)勁,好容易弄完,穿上新買的內(nèi)衣褲和睡衣。
睡衣是小豬佩奇的。
粉嘟嘟一出來,莊周哇的一下,好可愛!
“喂,你不要露出變態(tài)的表情。”
“你能不能別叫我喂,我都沒聽過你對我的正式稱呼,讓外人一看,咱倆一點(diǎn)都不熟,容易懷疑懂么?”
“那你想我叫什么?”
“我比你大好幾歲,叫聲哥哥不過分吧?”
“……”
阿沅咬著嘴唇,到底沒好意思叫,刷的拉上簾子:“睡覺了!”
早晚你得叫!
莊周也pia在床上,摸出手機(jī),騷擾各種聊天群,老規(guī)矩,每個群200塊紅包。
噗噗噗!
一只只冒出來吐泡泡。
“說個事??!我在弄一個影視特效工作室,本人有點(diǎn)投資,現(xiàn)在拉業(yè)務(wù)。你們有什么活可以介紹給我,提成私下談。
那種邊拍邊做的不用找我,我要后期單獨(dú)做特效的?!?p> “莊總終于進(jìn)軍娛樂圈了!”
“天不生莊總,娛樂萬古如長夜!”
“求包養(yǎng)!”
“求潛!”
“求蹭炮!”
一個個都是蛇精病,莊周懶的理,不過忽然收到一條信息,也是一個老同學(xué)。
“老莊,孟朝陽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聽說這小子被打了,我不太清楚,想問問你?!?p> “我也不知道啊,我打聽打聽?!?p> 莊周一頭霧水,當(dāng)即給孟朝陽打了個電話,好半天才接,聲音萎靡,各種委屈。
“我前陣子不討薪么?死活沒要回來,就算了,繼續(xù)在一個組當(dāng)跟組編劇。男主有人捧,那是爺,咱的小心伺候。
也該著我倒霉,正好趕上這位爺氣不順,我也正好撞槍口上,逮著我?guī)拙渑_詞就開始罵,啪劇本就甩我臉上了,然后他特么就摔了。
臥槽,他自己滑的??!結(jié)果保鏢助理上來就把我按住了……”
什么狗屁倒灶的!
莊周聽得蛋疼,問:“那你怎么樣?”
“臉上受點(diǎn)傷,骨頭斷了一根?!?p> “啥?”
“沒事,給了20萬。老實(shí)說,我覺得不虧,說不定以后我就有機(jī)會了?!?p> 老孟算廢了。
徹底躺平的那種廢。
莊周卻很不是滋味,也沒說什么,掛斷電話,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查查那個劇組怎么回事。
(一個月不斷更達(dá)成,明天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