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和簡綏星各自交待情況后,卻被告知由于情節(jié)需要錄口供。
三個人面面相覷,眼里皆是無奈。
坐上警車的那一刻,鹿喲喲還在嘀咕,這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在警局錄完口供,已經(jīng)是深更半夜了。
因為發(fā)生流血事件,需要人保釋交罰款,扶疏看著面前的文件有些犯難。她自幼與奶奶相依為命,在A市無親無故。
扶疏猶豫再三,還是按下了宋寒洲的電話,沒想到出了事,她第一個能倚仗的還是宋寒洲。扶疏無奈地在心里苦笑。
電話那頭傳來連續(xù)不斷的忙音,襯托得她的忐忑像笑話。
她喃喃:“不接么……”
扶疏又看了眼鹿喲喲,她這會已經(jīng)有點慌了,此刻正萬分期待地盯著扶疏,眼里滿是求助。
鹿喲喲情況特殊,不能留案底。
但她見扶疏的神態(tài),也猜測出了幾分,自責道:“怪我,我不應該一時沖動,動手打人?!甭箚褑褞Я藥追挚耷?。
扶疏咬了咬牙,還是選擇求助簡綏星,他難得沉默了片刻,扶疏的心也懸了起來。
說起來,她和簡綏星沒什么私交。簡綏星對她的態(tài)度,也一直是禮貌和疏離的,可她也只能試試了。
片刻后,簡綏星回復:好。
簡綏星打了電話,律師很快趕到,扶疏覺得那律師有些眼熟,似乎是宋氏的律師,但又無法確定。
律師動作很快,交了贖款和罰金,但被留下來辦理手續(xù)。
扶疏幾人得以脫身,在警局門口,鹿喲喲向簡綏星道謝,剛說了沒幾句,簡綏星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他簡單應付著,又看了眼扶疏道:“嗯對,在一起?!蹦茄凵駧еc意味深究的審視,看得扶疏不太舒服。
暮色深沉,深夜的街道早沒了人群熙攘的繁華。路燈幽幽散著光,卻照明有限。扶疏一時沒看清路,崴了一下腳。本能地抓住了身邊的人。
她穩(wěn)住身子,好半天才看清了簡綏星的面容,他道:“扶小姐,你似乎總是出很多意外?!彼麘B(tài)度平平,卻無端露出一絲嘲意。
但看在簡綏星三翻四次幫助她,扶疏也只能忍著任由他評價了。
緩過神,她才發(fā)現(xiàn)兩個人的姿勢有些曖昧,她剛掙扎著自己站穩(wěn),就被一束強光照亮。
燈光由遠及近。
等眼睛適應了強光的刺激,扶疏才勉力分辨出眼前的情狀,一輛黑色的豪車穩(wěn)穩(wěn)當當停在前方,車主悠悠搖下車窗,半張立體深邃的輪廓躍然于眼前,略帶疏離和道不清的陰沉。
“扶疏,”宋寒洲冷冰冰地望著她,吐了兩個字,“上、車?!?p> 宋寒洲怎么會在這里?是特地來接她的?
扶疏猜不透宋寒洲的用意,又看了眼不遠處的簡綏星,他面容沉靜不見驚訝,像是早有預料。
雖然心里不愿,但今天的波折已經(jīng)夠多了,她不想再增加麻煩,順從地爬上了宋寒洲的副駕駛,關上車門的那一刻,外界的一切都被隔絕。
她重新被宋寒洲的氣息制轄。
扶疏心里打鼓,但她警惕地察覺出宋寒洲似乎動怒了。
“今天是意外?!狈鍪桡枫凡话驳亟忉專昂嗎t(yī)生是正好在現(xiàn)場,所以我們……”
面對宋寒洲,她好像總是不自覺變得怯弱和卑微。
宋寒洲目視著前方,整個人如蒙云霧,讓人看不透,卻始終透露著冷冰冰的態(tài)度。他不冷不熱地回了句:“我問你這個了嗎?”
扶疏被堵得啞口無言,默默地搖了搖頭。
是啊,宋寒洲根本不在乎她去哪里,發(fā)生了什么,有沒有受傷,或者和誰在一起。
對宋寒洲這樣有權有勢的貴公子來說,她太平凡,平凡到不起眼。
如果不是爺爺?shù)脑?,可能她和宋寒洲一輩子也不會有交集?p> 她和宋寒洲回了家,看著宋寒洲挺拔若章松的背影,暗自發(fā)呆。
宋寒洲見她一直沉默,回頭看了眼,往前走了幾步,又像是想到什么道:“我餓了,買份山暝居的宵夜來,要熱的?!?p> 宋寒洲經(jīng)年累月的工作,對身體的照顧尤為注意。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撇開是否營業(yè)的問題不說。山暝居與她所居住的別墅完全稱得上南轅北轍,如果非要說的話,剛剛在警局,還離山暝居近點兒呢。
“方媽廚藝也不錯的。”扶疏小聲爭辯?!百I回來我怕涼了?!?p> 宋寒洲眸光一凜,不容置喙道:“去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