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死去的回憶突然攻擊我
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就像走馬燈一般在腦海中閃現(xiàn),梁小寶,村子里的村民,眉眼溫和相互敬愛的夫婦,以及書肆掌柜,還有許許多多梁霜沒見過的男人女人。
即便在破碎的記憶中,她還是感到那群人散發(fā)出來的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嘶……”
梁霜睜開眼就被頭上的痛給打敗,一邊吸氣一邊扶著頭坐起來,橘黃色的夕陽從窗戶穿進來,散落到屋內(nèi)。
屋內(nèi)空無一人。
“可算是明白我為啥時不時頭痛了?!绷核洁洁爨斓恼酒饋硐冉o自己到了杯水,一飲而盡后對小食說:“原來是死去的回憶突然攻擊我。?!?p> “那宿主現(xiàn)在沒事了吧,身體要不要緊啊?!毙∈撤浅jP系自己的業(yè)績。
“痛,太痛了?!绷核韧晁笥肿呋卮采咸芍?。
今天一天即將結(jié)束,還是躺著乖乖休息休息吧,緊繃了兩個月也是該給自己放半天假了。精神上緊繃著的那條弦驟然松弛下來,梁霜整個人再次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直到第二天屋外轟隆的雷聲炸起,梁霜被嚇醒,因為動作太大翻身時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
“轟——”
一到閃電劃過漆黑的天空,閃光照亮了梁霜懵逼的表情。
“草,小食,下暴雨了……”梁霜呆愣的坐在地上,耳朵里灌滿了屋外瘋狂的雨聲。
梁霜:“我的麥子要完了……聽說十一月還要交稅,梁家本來地就不多,這些麥子磨成面只夠勉強夠吃一個冬天的……”
小食被她這一副“毀滅吧,都別活了”的樣子嚇到:“可是,可是宿主不是打算去做生意嗎,這樣就有錢買糧食啦~”
“嚶,但是好心疼?!绷核鞒鲆桓北从^的模樣,事實上她的心確確實實正在滴血。
沒過多久,村子里的鍋灶就都熱鬧了起來,滋啦的油煙聲和飄散在雨幕中的炊煙讓梁霜回過神來。
做完早飯,又將梁小寶扒拉起來一起吃過飯后,梁霜看看毫不減小雨勢哀嘆一聲。
家里沒有蓑衣就一把雨傘,出去沒兩步估計身上就跟跳河里洗澡了一樣。看來這地里的農(nóng)活是干不成了在雨停之前。
梁霜支著下巴,坐在梁小寶對面唉聲嘆氣:“這場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時候?!?p> “姐,這兩本書我都會背,里面的字也都會寫了?!绷盒殞归_又合上,撅起小嘴看著梁霜說:“什么時候教我學其他的呀?!?p> “那就今天吧!”
梁霜拍拍手站起來,去拿買回來的新課本。
兩人坐在堂屋門口,一人教一句,一人學一句,夏日夾雜著泥土腥氣和雨水濕氣的風穿堂而過,在夏日里獨有的蟬鳴聲悠悠響起,放眼望去目擊之處皆是綠色。
如果不讓梁霜種地,并且還有之前的家產(chǎn)的話,她估計會很享受這種環(huán)境超好無污染的田園慢生活,還有這超低水平的消費。
哪一個現(xiàn)代人的終極目標不是攢錢買房,在一個低消費的城市和愛人浪漫的度過余生。
但是梁霜現(xiàn)在不僅種地還窮的叮當響,所以這雨下得時候越長,她的心里就越焦躁。
一整天梁霜就坐在屋檐下,交完梁小寶今天的課程任務后,她終于端起了閑置群好久的手工活,納鞋底并且手動給梁小寶縫一條褲子。
磅礴大雨直到傍晚雨勢才慢慢減弱,梁霜伸出手,冰涼的雨滴滴落在手心中。她擔心的詢問小食:“小食,這場雨如果明天就停,應該不影響后天我收麥子吧,要不然到時候一踩一腳泥,這原本就破的鞋子我怕徹底報廢?!碑吘顾男鬃硬偶{好,還沒開始學做鞋幫呢。
“不影響的,夏季溫度高,雨水很快就會蒸發(fā)的差不多。”小食貼心提醒。
看著跑出去喂豬喂雞的梁小寶,梁霜身子往后一仰,靠在土墻上。
今天的閑暇時間她一直在整理稀碎的回憶,簡直精彩紛呈,突破了梁霜的認知。
現(xiàn)在大概能知道兩家夫婦是效命與一個經(jīng)常帶著面具的女人,而原主本身是被培養(yǎng)做接班人,至于梁小寶,梁家夫婦好像是打算讓其讀書最后進翰林院入職。
至于為什么非留京入翰林院,梁霜認為夫婦兩人在為一場會持續(xù)十幾年的步入棋子,姐弟倆人,一人在外一人在內(nèi),全都在為一個勢力服務。
原主作為衣缽繼承者,童年過的可謂是單調(diào)悲慘,每日不是在練功,就是在練功的路上,雖然在努力但應該是沒有天賦,所以一直追趕不上同批學員。
那些暗器中就有一部分是屬于梁霜的。
她還是十分在意自己當時拿上彈弓狙擊張狗蛋時的感覺,“小食,你說梁霜她是不是還有潛在意識存在,要不然為什么當時的感覺那么怪異?!?p> “嗯~小食不清楚呢。”
“哎,你還是好廢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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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又有什么新動作嗎?”一臉陰郁冷毅的男子伸手揮退階下正在進行表演的舞女,一雙如深潭般讓人看不清情緒的鳳眸,冷冷盯著坐在右側(cè)的山羊胡男。
“大人,自從梁家夫婦意外身亡后,這梁家就只剩下兩個連吃飯都成問題的孩童,”山羊胡身為大人最信任的幕僚,自然考慮的周全,“不過,在下探查到兩個孩子都并未經(jīng)受過訓練,接觸到任務?!?p> 位居上位的男子滿意的點點頭道:“區(qū)區(qū)小童,不成變數(shù)。”
“大人,小的建議不如斬草除根來的放心?!弊笪坏陌酌嫔踔灵L相有幾分妖邪的年輕幕僚端起酒杯,挑釁的看了一眼對面的中年男子。
“大可不必多此一舉,吳興興羅的眼線傳信說兩小兒耕讀有序,未見梁家女接觸什么可疑人物?!敝心昴凶右恢倍伎床粦T對方喜好殺人的扭曲心理。
“而且上次聽你的,綁了那小子去找信物,結(jié)果呢,如果不是有巫師在,我們就暴露了!”中年男越說越激動,“但是信物呢?!”
“就算小子不知道,那我們?nèi)ソ壱粋€失去記憶,廢物一個姑娘?”
“在下覺得書肆掌柜絕對有問題。”白面幕僚對上位大人拱手道:“大人,還請斬草除根以絕后患?!?
柳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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