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皇宮雖有長春殿,但并非每個人都有資格居住在長春殿。
元祺雖然也擠進(jìn)了皇宮,只是他屈尊居于偏殿,心里十分不痛快。誰讓隋逸飛是太后的親外孫呢,待遇就是不公平。
不過此時他心里的郁悶一掃而空,洋洋得意。
“我的美人兒,好好的模樣咋掉了半個顆牙,真可惜?。 痹鲬驯еA兒,惋惜地摸著她的臉蛋,嘖嘖嘆道。
藺兒嘟起嘴兒,委屈地哼道;“藺兒容顏受損,大將軍是不是就不喜歡人家了。”
“哎喲,我的解語花,你這么聰明,比那些空有美貌的蠢女人強(qiáng)了千百倍,本將怎能不喜歡你?!痹飨氲教A兒幫著出的妙計,就不禁哈哈笑出聲來。
“藺兒以將軍為先,將軍想要什么,藺兒自然就要幫著將軍弄到手。”藺兒雖說被金杯砸掉半顆門牙,但她成功獻(xiàn)計,深得元祺歡心,并未因容顏有殘而失寵。
只是她美眸仍然時不時閃過一絲怨毒,卻又極力隱忍。
此時元祺對回顏諾極為感興趣,就連江北第一美人李慕紫都被他暫且放到了腦后,她當(dāng)然得極力迎合,決不能表現(xiàn)出爭風(fēng)吃醋的小家子氣。
否則她跟那些“空有美貌的蠢女人”又有何區(qū)別。
兩人正在調(diào)笑的時候,心腹進(jìn)來稟報:“大將軍,太后已準(zhǔn)許回顏諾隨侍鎮(zhèn)國大將軍同行靺鞨國?!?p> “什么?!”元祺頓時炸毛,整個人瞬間彈跳起來。坐在他膝上的藺兒冷不防被抖到了地上,摔了一跤,發(fā)出痛呼聲。
元祺根本就顧不上撫慰摔疼的藺兒,他只關(guān)心一件事情:“那個賤人在哪兒?宣她即刻來見本將軍!”
心腹探子滿臉為難之色:“這……這個……”
“什么這個那個,趕緊去!”元祺暴喝一聲,嚇得心腹落荒而逃。
藺兒爬起身,揉著摔疼的屁股,嘶嘶吸氣。見元祺氣急敗壞的樣子,她又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只好強(qiáng)忍著疼痛,繼續(xù)獻(xiàn)計道:“大將軍息怒,妾身有一計?!?p> 元祺聽說她又有妙計,就停下了踱步,滿懷希望地問她:“藺兒有何妙計,快快說來聽聽?!?p> 藺兒嫵媚一笑,嬌聲道:“既然皇上能下旨命鎮(zhèn)國大將軍帶著他的兩個結(jié)拜兄弟一起去靺鞨國為皇后娘娘尋取藥引,為何就不能命回姑娘留在齊國皇宮隨侍元大將軍左右呢?”
元祺連連點頭:“藺兒說得是,我這就速寫親筆書信寄于皇后……”
“稟報大將軍,”又有親信進(jìn)來報告了一個壞消息:“一等使命侯,二等使命侯,三等使命侯,各帶著一千軍馬,以及親信隨從共計三千五百人,已經(jīng)出發(fā)離宮了。”
元祺驚的手里毛筆都掉落在桌案上,“噌”地站起身,問:“回顏諾呢?”
“回顏諾乃鎮(zhèn)國大將軍心腹密探,自然隨侍左右?!庇H信說到這里,又壓低聲音補(bǔ)充道;“聽說太后的意思想把她賜給鎮(zhèn)國大將軍做通房大丫環(huán)……”
“胡說八道!”元祺惱羞成怒,居然出言不遜?!疤罄虾苛税?!”
他親眼看到回顏諾火鳳附體,乃是天定鳳命無疑,將來是母儀天下的富貴命,怎能做一個大將軍的通房丫環(huán)使喚,想想就妒火直冒。
在場所有人都用驚駭?shù)哪抗饪聪蛟?,好像他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p> 元祺這才驚覺自己膽敢對太后出言不遜,說她“胡說八道”,這可是蔑視鳳威的大罪,不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禍從口出。
好在現(xiàn)場都是他的親信,倒是不可能有人去告密。
藺兒提醒他:“大將軍息怒,既然有太后保薦,想必皇上也會依著太后。為了一個侍婢,若是鬧得太過反倒不好。唯今之計,不如大將軍也奏明圣上要求一同北上。”
元祺緊蹙著眉頭,有些狐疑:“我也一同去靺鞨國?”
靺鞨國窮山惡水,天寒地凍,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想到沿途的風(fēng)霜苦楚,他心里不禁有些打鼓。
藺兒又解釋道;“元將軍隨鎮(zhèn)國將軍前去靺鞨,一則可尋機(jī)擄了回姑娘,等生米煮成了熟飯,諒她也翻不出將軍的五指山;二則若真尋到了皇后的藥引,將軍也有一筆功勞?!?p> 元祺摸著下巴沉忖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當(dāng):“可是……隋逸飛一向跟我不對盤,千里迢迢同行,他會不會……伺機(jī)對我不利?!?p> 藺兒波光流轉(zhuǎn),媚態(tài)橫生:“妾身愿隨將軍同往,若途中有變,也好隨時為將軍出謀獻(xiàn)策。”
元祺把牙一咬,把心一橫:“如今之計也唯有如此了。那就辛苦藺兒陪本將走一趟,若真能抱得美人歸,本王自然不會虧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