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祺如此火速升遷,風(fēng)頭無二,令人不禁私下里質(zhì)疑,那“養(yǎng)病”的梁帝是死的么,就由著他如此招搖。
元祺見石破天跪地,滿臉的驚惶之色,完全沒有敢蔑視皇威的意思,不由十分得意。
他清了清嗓子,冷哼一聲:“孫副將來傳圣旨,你們?nèi)绾胃覍⑺垩??!?p> 石破天連忙道;“孫副將所傳圣旨,實在匪夷所思,末將不辨真假,因此暫時將他扣押。這些天一直以禮相待,不曾冒犯半分。”
“既然如此,你讓他來見本王?!痹饕贿呎f著,一邊在搬來的椅子里坐下。
藺兒等美姬立刻就抬來了幾案,放上了茶水果點供元祺食用。
石破天見元祺如此沉迷享受,就連跟副將訓(xùn)話的片刻時間也不愿辛苦,心里暗暗鄙夷。
不過他表面上的態(tài)度仍然十分恭敬,道;“是,末將這就派人將孫副將請上來。”
過了片刻,果然見孫副將來了。
孫副將一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樣子,完全沒有囚徒的感覺。他滿面紅光,一看這些天日子過得就不錯。
“大將軍!”孫副將一見到元祺,就跪地大哭,道:“末將無能,被奸人囚禁,不能及時回去復(fù)命,還請將軍降罪?!?p> 不等元祺開口說話,石破天先喝斥:“在你面前是新晉封的藩王,你居然還敢一口一個將軍,這是蔑視王威!”
“啊”!孫副將怔了怔,他被囚禁的這十幾天,難道外面又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被囚禁的日子,雖然每日好吃好喝地供著,但外界的消息一律打聽不到,感覺他已經(jīng)與時代落伍了。
看著孫副將的蠢相,再看看石破天恭敬的神情,元祺不由對石破天生出幾分滿意。
孫副將終于知曉了元祺火箭式升遷的事情,連忙跪地重新叩拜,口內(nèi)稱呼王爺。
元祺讓他起身,然后又召見了孫副將的侍從以及武官,全都安然無恙,連根汗毛都沒有少。
看得出來,石破天對于元家軍的人還是頗為忌憚,并未有任何的怠慢。
接下來元祺為了能夠說服石破天投到自己的麾下,就決定住在軍營幾天。
就連曾被扣押的孫副將也沒怎么反對,因為他們被扣押的這些日子都是被以禮相待,甚至還稱呼官職,只是沒有自由而已。
元祺是奉太后懿旨前來,石破天肯定不敢對他不恭。
一行人就在石破天的軍營里住下,準(zhǔn)備明日讓石破天召集附近百里之內(nèi)的武將全部到他跟前訓(xùn)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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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元祺照例召藺兒侍寢,兩人正在歡好之時,突然營帳外面有人高喊“抓刺客!”
元祺吃了一驚,頓時就沒了興趣。他忙披衣坐起,喊了一聲:“護駕!”
外面什么回應(yīng)也沒有,情況有些古怪。
“外面的人呢!”元祺起身,走出去,想看看那些親兵侍衛(wèi)都哪去了。
剛走到營帳口,還未及看清楚,就被一劍穿心了。
一劍穿心,跟大皇子呂昶的死法一模一樣!
元祺不可置信地盯著心口的長劍,有些搞不清發(fā)生了什么。
待他抬起頭來,就看到了一行人簇擁著一位長身玉立的年輕將軍走過來。
元祺以為自己重傷出現(xiàn)了幻覺,連忙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睛,心口的長劍又刺進去一分,他頓時就噴出一口鮮血來。
這時,那些人走得更近了,也看得得更加清楚了。
在火把的照耀下,一行人簇擁著的是隋逸飛,后面自然是他的兩個結(jié)拜兄弟江宸和胡恩德,以及副將等人。
另外還有兩個侍婢,其中一個是隋逸飛的心腹侍婢墨硯,另一個看起來眼熟,原來是回顏諾。
這么多的熟人聚到了一起,都走到元祺的面前,令他瞠目結(jié)舌。
直到此時,他才看清楚了是誰將長劍插進了他的心口——石破天!
白天在三軍面前對他恭敬有加的石破天,此時竟然毫不留情地將他一劍穿心。
元祺張了張嘴巴,似乎想罵什么話,可是剛張開嘴巴就流下了一灘血涎。
此時的他心脈已斷,根本就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轉(zhuǎn)眼間,隋逸飛已經(jīng)到了跟前,卻在距離元祺十步遠的位置停下了腳步。
石破天明白隋逸飛的意思,及時拔劍,頓時血光四濺。
元祺撲嗵栽在地上,嘴巴不停地翕動著,似乎還想問什么。
“很奇怪我怎么回來了。”隋逸飛冷笑,道:“隨了隋家軍,其他看不慣你的武將大有人在?!?p> 梁國邊關(guān)那么長,只要有那么一兩個守城的武將不滿元祺,同情隋逸飛,那么打開城門迎接他們一行進城就是很簡單的事情。
隋逸飛回梁國的事情守得極為嚴實,因此元祺看到他的時候,已經(jīng)是自己的死期了。
元祺還要說什么,可惜他已經(jīng)永遠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他的身體劇烈抽搐了一番,就一動不動了。
回顏諾走過來,踹了他幾腳,冷笑道:“你也有今天?!?p> 可惜元祺已經(jīng)聽不到她的斥罵,更不能回答。
“??!”突然一聲女子的尖叫劃破了夜空,是出來查看情況的藺兒,剛好看到了倒地身亡的元祺,就忍不住大叫起來。
回顏諾抬眸看向她,挑了挑眉,開始摩拳擦掌。“妖女,我等你很久了?!?p> 隋逸飛阻止旁人上前,放心把藺兒交給回顏諾處理。
回顏諾走上前去,拔出了隨身的長劍,二話不說就刺向了藺兒。
藺兒衣衫不整,還赤著腳,這種情況下哪里是回顏諾的對手。
可惜沒有人提議給藺兒兵刃,就冷眼看著回顏諾攻向她。
幾個回合的交手,藺兒就招架不住了,哭著道;“回姑娘,害你的主意都是元將軍出的,我真得迫不得已?。 ?p> 回顏諾冷冷一笑,說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你下去跟她說吧!”
“她……她是誰?”藺兒不解地問道。
緊接著,她就神色一僵,因為回顏諾趁著她分神之際將長劍刺進了對方的心臟。
藺兒到死也沒弄明白,那個她是誰。
等她倒地的時候,回顏諾緩緩蹲下身,用只有她和藺兒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就是京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