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破不立
中山靖王那是什么年代的事兒了，算到劉備這里，已經(jīng)是平民百姓了。
劉莽這邊可不同，劉莽是真正的渤海王之子，還是嫡長子。
漢室正統(tǒng)！
想當(dāng)初，渤海王也是差點成為了漢桓帝之后的下一任皇帝的，只是劉宏幸運一點罷了。
渤海王劉悝，其實是漢桓帝的劉志的親弟弟，
而劉宏，只是漢室宗親罷了，
如果不是宦官的推動，以及竇太后與大將軍的另類考量，
這個皇帝之位，怎么也是輪不到劉宏的。
面對著兩位老人期待的目光，劉莽后退兩步，擺擺手，
“你們等等，我需要緩緩?！?p> 說罷，書房陷入了沉默。
良久，王匡才再次說道：
“劉莽，你是失憶了？”
劉莽點點頭，
“我兩個月前被大賢良師張角發(fā)現(xiàn)于亂葬崗，是他救了我。”
亂葬崗！
王匡和唐珍心頭一凜，僅僅一個處境，他們就腦補了無數(shù)悲慘的畫面。
是什么，讓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渤海國太子，流落到亂葬崗的。
“嗚嗚！不當(dāng)人子！狗劉宏！該殺！”
王匡顯示哭泣，再是怒罵！
劉莽聽得頭皮發(fā)麻，這尼瑪，到底誰該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在這里辱罵當(dāng)今皇帝，十個頭也不夠砍的啊。
兩個頭鐵娃！
“太子殿下，您受苦了??！”
劉莽與兩位老人在書房聊了很久，很久。
從王匡口中，
劉莽得知，自己這具身體的前主人應(yīng)該叫劉顯，母親為穎川荀氏。
這讓劉莽松了一口氣，
他是知道渤海王劉悝有一個宋氏妃子的，那是當(dāng)今宋皇后的姑姑。
要是劉莽的前身是宋氏妃子的孩子，那他和劉慕的關(guān)系，可就不一般了。
應(yīng)該屬于．．．．．．表叔？
還好還好！
“所以，我真的是渤海王的兒子？”
“千真萬確！”
劉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的，一切是那么的夢幻。
今日之前，他只是個沒有背景的窮人家孩子，轉(zhuǎn)瞬，就變成了漢室宗親。
可惜，是“造反”的漢室宗親。
“看來，歷史上隱藏的秘密還真不少?！?p> 劉莽暗自嘀咕，
渤海國雖然滅了，沒想到還有那么大的勢力留存下來。
曾經(jīng)的御史大夫唐珍，更是在大漢的朝堂上混到了廷尉一職，
滲透得無比厲害。
劉莽現(xiàn)在開始覺得，大漢這艘船，真不是因為天災(zāi)而覆滅了。
內(nèi)憂外患，天災(zāi)人禍。
內(nèi)有宦官弄權(quán)，外有朝臣各懷心思。
里面還夾雜著渤海國余孽想要奪回失去的一切。
鮮卑實力空前強盛，虎視眈眈。
自然災(zāi)害又不斷，底層人們苦不堪言。
這種船，簡直就是被打成篩子了，不沉才有鬼了！
可憐的劉宏，
劉莽有些理解為何劉宏看著挺厲害的一個帝王，卻在歷史上的名聲那么臭了，
感情不是他不作為，
而是條件不允許啊。
至于王匡和唐珍所說的，
劉莽沒有立馬答應(yīng)，
他不知道這倆人是準備打著渤海國的名頭搞事情，將他劉莽當(dāng)做一桿旗幟，
還是真的那樣忠于死去的渤海王劉悝。
無論哪一種，
似乎都不是那么明智，大漢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折騰了，就算他們布局甚遠，折騰到最后將劉宏趕下臺，
自己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又有什么用？
同樣要面臨這樣的爛攤子。
不如靜待時機，不破不立。
“咦？”
劉莽的腦海中突然有一絲靈光閃過，
不破不立，
那么后來張角的黃巾起義，真的只是因為自然災(zāi)害導(dǎo)致的民不聊生嗎？
會不會是被有心人所利用了，
打算破了大漢這口鍋，
重新起鍋造飯？
非常有可能！
劉莽迷迷糊糊地思索著，他目前的地位還是太低，無法跳出棋盤，看清大漢真正的局勢。
“還是暫時不要和渤海國有太多的牽扯，他們的一舉一動，不見得就沒有落在有心人的眼中?！?p> 確實！
連劉莽都能想到，大漢是艘破船，爛攤子，不想接手。
其他人怎么可能都是傻子？
三公九卿這些人能看不明白？
世家大族能不清楚？
或許，他們都在等，等一個時機！
后世故事中諸侯討董，天下分崩離析，是不是就是這樣一個回爐重造的過程呢？
袁術(shù)稱帝？
袁氏！
劉莽心中發(fā)毛，他覺得，自己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沒有一個是簡單的?。?p> 翌日清晨，
劉莽與趙云在演武場晨練，
王越雙手背在身后，滿面紅光。
“劉莽，隨我來?！?p> 見到王越心情似乎極佳，劉莽不由大喜，他感覺從王越這里套路到其他劍法的可能性又增加了。
“老師！”
“哈哈，坐。”
王越還親手給劉莽倒了一杯茶，這樣劉莽有些懵逼，老師這回這么客氣的？
“劉莽，你的計劃當(dāng)真不錯。”
“昨晚！洛陽城內(nèi)有頭有臉的家族，紛紛投來拜帖，希望我能收他們的嫡系子弟為徒。”
“恭喜老師！”
“哈哈，都是你的功勞，不僅如此，昨晚執(zhí)金吾長子宋奇前來拜訪，你猜猜他說了什么？”
劉莽臉一黑，他是得了半卷遁甲天書沒錯，
可他真不是算命的啊，鬼知道那宋奇說了什么！
不對，宋奇？姓宋，和宋皇后是不是有什么關(guān)系。
還有，
宋酆不是被免了執(zhí)金吾一職了嗎？這么快就官復(fù)原職了？
不得不佩服，這辦事效率可以的，
只是可憐了那個頂替宋酆擔(dān)任執(zhí)金吾的倒霉蛋，這才幾天啊，就又被擼掉了。
“老師，您就別賣關(guān)子了?！?p> 王越得意地輕撫著短須，道：“宋奇帶來了執(zhí)金吾的善意，以及宋皇后的感謝，并且，日后執(zhí)金吾的訓(xùn)練將會由你史阿師兄來接手?！?p> 劉莽眉頭一挑，這是好事啊。
史阿只是王越的大弟子，由他執(zhí)教執(zhí)金吾，這既是權(quán)貴階層對王越實力的認可，
又給足了王越的面子，
日后，若是劉宏想要征辟王越，必須以他弟子的待遇往上提很多倍。
這就和文人養(yǎng)望一個道理，
一個籍籍無名之輩，被征辟，或許只會是個二百石小官，再往上就要遭受非議。
而一個德高望重之人，哪怕他這輩子都沒有當(dāng)過官，
被征辟的起步，可能就是千石起步，給少了還不行，就是征辟者的過失。
“恭喜老師！”
劉莽再次恭喜，王越這是時來運轉(zhuǎn)了，蹉跎多年，終于開始咸魚翻身了。
當(dāng)然，這其中，劉莽這次雙冠的功勞占了很大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