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言出法隨?
仿佛用一堵空氣形成的墻攔住了自己的去路,這豈不是讓自己在皇帝面前丟了大臉。
“給我開!”
張讓大吼一聲,他舉起拳頭重重的捶向盧植。
咚?。?!
一聲仿佛擂鼓一般的爆鳴,在張讓的耳邊炸響。
他仿佛捶的不是空氣,
而是一面由極為堅韌的猛獸皮縫制而成的戰(zhàn)鼓。
嗡嗡的回音直接震蕩在張讓的耳邊,讓張讓一退再退,十幾步后,張讓沒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面色駭然,
劉宏身邊的執(zhí)金吾更是拔出了兵器,將劉宏護在中央。
盧植也被這聲驚天巨響,從入定中喚醒。
他先是茫然的轉動眼球,看了看石碑,又看了看狼狽不堪的張讓。
接著盧植仿佛回過神來,知曉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眼中怒意勃發(fā)。
“狗賊!膽敢打斷我頓悟!”
頓悟被人打斷,說是生死大仇也不為過。
要知道,無論是哪一方面的頓悟,都太難得了。
有的人一生或許就只有那一兩次頓悟,更有甚者,一輩子都沒有頓悟過。
盧植先前接觸黑色石碑,他的精氣神投入石碑之中,
仿佛回到鴻蒙初開之時,
盧植被灰色的霧氣籠罩,可他心中并無恐懼,相反,灰色霧氣引導盧植,開始回顧自己的一生,回顧自己的所學,
盧植伸出手掌,于虛空之中幻化出一支筆,
然后,他在大片灰色霧氣上奮筆疾書,將自己一生所學,所貫徹至今的經文書寫了下來。
盧植越是書寫,心中對經文的明悟越是透徹,
仿佛醍醐灌頂,
而且,隨著經文逐漸成篇,
淡淡的金色開始出現(xiàn)在這灰色的空間之內,凝結在盧植所書的經文之上,充滿了神圣的味道。
金光刺破濃濃的灰霧,
世界開始出現(xiàn)生機。
而盧植,也似乎抓住了某些似是而非的東西,
首先是一個“盾”字,
盧植感覺天地萬物無不可為盾,堅不可摧,防御無雙。
接著,他又感悟到一個“攻“字,
然而,
這次卻不等他細細領悟攻字,
他被張讓的攻擊,強行從頓悟中打斷,喚醒。
“閹宦!你該死!”
太學的其他老師,
早在皇帝劉宏出現(xiàn)的時候,就已經圍攏過來,向劉宏行參拜大禮,此時聽到盧植口中所說頓悟,頓時議論紛紛。
他們作為同僚,雖不明白盧植對著黑色石碑有何種頓悟,
但這不妨礙他們同仇敵愾,將矛頭一致對外,
尤其是那人還是該死的閹宦,張讓。
“斷人頓悟如殺人父母,此賊該殺!”
“可憐的盧博士,千載難逢的頓悟機會,卻被這閹人打斷。”
“這是我大漢的莫大損失?。 ?p> 盧植怒意勃發(fā),頭發(fā)直豎,真的怒發(fā)沖冠了,
隨著盧植勃然大怒,他身體周圍的空氣,仿佛也隨之凝固,化成千斤之重的有形之物,壓向張讓。
“噗!”
張讓如受重擊,再次吐出一口鮮血。
并且,張讓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呼吸不了了,他周身的空氣,全在盧植的操縱之下,化成了實體,根本無法吸入。
張讓面露絕望之色,莫非今日竟是他張讓的死期?
“住手!”
一聲威嚴的大喝傳來,是天子劉宏。
劉宏自然不會讓張讓被盧植擊殺當場,那可是他精心培養(yǎng)出來對抗朝堂的勢力,
所以,他制止了盧植的行為。
“盧愛卿快住手!”
“盧愛卿快住手!”
盧植感覺聲音很熟悉,他轉過頭,此時才看到是皇帝劉宏,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重整衣冠,再向劉宏躬身行禮,口稱陛下。
隨著盧植下拜,
凝重的空氣頓時消散,張讓仿佛重新呼到了新鮮空氣,又活了過來一般,大口喘息著。
他再看向盧植的眼中充滿了駭然,恐懼。
“盧愛卿,你剛剛說你在頓悟,可有此事?”
劉宏揮手,讓甲士將張讓帶了下去,
盧植的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不知是惋惜沒有殺死張讓,還是惋惜頓悟被打斷。
“回稟陛下,確有此事?!?p> “臣先前觀摩石碑,
一不小心陷入頓悟狀態(tài),仿佛置身鴻蒙初開,
以往困擾臣的經學難題,紛紛迎刃而解,并且臣還在那古怪的石碑空間內,領悟到盾字的奧妙,只可惜,攻字還未領悟,卻被打斷。
說著,盧植大手一揮,同時暴喝一聲:“盾來!”
以肉眼可見的空氣墻,頓時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盧植示意執(zhí)金吾去攻擊這面空氣墻。
劉宏點頭,執(zhí)金吾開始嘗試。
結果令所有人大吃一驚,
執(zhí)金吾衛(wèi)士使用了各種攻擊手段,對這面空氣墻進行攻擊,卻不能損傷空氣墻分毫,
更不用提傷到站在空氣墻之后的盧植了。
漢帝劉宏見狀,大感驚異,目光中更是火熱,
這可比道家手段更要神奇,用來保護自己的安危,再合適不過了。
“言出法隨?”
太學院中的博士們,反應比劉宏還要大。
特別是儒家,個個激動地臉紅脖子粗,傳說儒家有言出法隨之能,只是誰也沒有真正見識過,只在典籍中有記載,
卻沒想到,今日一睹真容!
全場沸騰?。?!
“大哥,讓子龍率人斷后,你快向外突圍吧。”
趙云渾身浴血,
龍膽亮銀槍上粘了一層厚厚的黑血,他已經不知擊殺多少鮮卑戰(zhàn)士了,可對面的鮮卑人卻仿佛無窮無盡。
此時,
趙云身上也已經被鮮血染得通紅,再也看不到原本甲胄的色彩。
滿地都是鮮血殘尸,酷烈堪比地獄。
劉莽也早已從食鐵獸萌萌身上跳下,與魔化的鮮卑族戰(zhàn)士斗在了一起。
風火雷三部,此時已經傷亡過半,
不是他們不強,而是對手太過非人。
那些渾身冒著黑氣的鮮卑人,在眾人看來,早已經脫離了人類的范疇。
他們有的長出了野獸的獠牙,有的雙手化為熊掌、虎爪,
更有甚者,雙腿擰在一起,變成了蛇尾。
全特么是怪物!沒有人樣!
這已經可以說是另外一個種族了。
若不是劉莽帶著三部,打了一場又一場勝仗,己方士氣如虹,
面對這種令人膽寒的對手,
三部或許早已如使匈奴中郎將、破險杯中郎將他們所率領的士兵一樣,
潰散逃亡。
可即便如此,
當戰(zhàn)斗打到白熱化的程度,還是有一些心智不堅者,肝膽俱裂,喪失了斗志。
逃亡最先發(fā)生在雷部,
雷部就是原烏桓部,他們雖然在劉莽的帶領下,
擺脫了地位低劣的局面,
烏桓部變成了與其他四部相當?shù)睦撞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