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陣前叫罵
之前,拓跋部落老頭人拓跋寒病故,次子拓跋圭繼承了部落頭人之位,這在鮮卑族中,都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此時,拓跋圭的恥笑,無疑激怒了無數(shù)鮮卑貴族。
“拓跋圭,你小子在這里嗤笑是什么意思?”
“王帳之中,豈容你放肆?!”
眾貴族紛紛開口,指責拓跋圭,甚至,還有向單于檀石槐建議取締拓跋部落在王庭中地位的。
拓跋圭沒有理會這些嘰嘰喳喳,宛若烏鴉一般的無能貴族。
他上前兩步,單膝跪地,右手握拳于心臟前合攏。
“單于,拓跋圭請戰(zhàn)!”
“好!”
檀石槐目露贊賞之色:“與你一千近衛(wèi)軍,可能替我將漢賊的首級取來?”
“易如反掌!”
檀石槐大笑,
他從案上取來一壺酒,親自為拓跋圭斟上。
“來!且滿飲此杯!”
拓跋圭沒有去接,而是雙目掃視帳中鮮卑貴族,
冷聲道:
“區(qū)區(qū)漢賊,取其首級如探囊取物,且看某去去就來,這酒,等某凱旋再喝也不遲?!?p> 說罷,拓跋圭對檀石槐拱手退出了王帳。
卻說拓跋圭身材矮小,不過l米6左右,
魔化后的他,也并沒有什么顯著的特征,不過是在脖子處,有一圈細密的肉色蛇鱗。
不仔細看,甚至都無法看清。
他的武器也無甚出奇,不過是一桿由鑌鐵打造的長槍。
但不知為何,
當拓跋圭長槍在手,卻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生出。
鮮卑王庭立于彈汗山半山腰,
劉莽擊潰敵人之后,并沒有輕舉妄動,騎兵只適合平坦的戰(zhàn)場,山地作戰(zhàn),騎兵無法沖鋒,戰(zhàn)斗力大為受限。
而鮮卑人,在經(jīng)過魔化之后,單體實力確實遠超大漢將士,
若是將戰(zhàn)場推至山地,那么己方戰(zhàn)損將變得極為可怕。
這是不明智的!
劉莽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不如將敵人引誘下來,殲滅之后再上山搗毀王庭。
“檀石槐!爾母婢也!”
劉莽讓麾下士兵于山腳下?lián)u旗吶喊,吸引仇恨。
陣前叫罵,當真是名場面,
劉莽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這樣指揮士兵喝罵的一天。
不得不說,冷兵器時代,這方式挺好用的。
漢軍對著檀石槐以及一眾鮮卑貴族破口大罵,以求將他們的主力部隊吸引下山,逐個擊破。
這是陽謀,檀石槐若是龜縮,士氣必然下落,
而迎戰(zhàn),正中劉莽下懷。
檀石槐就算對鮮卑的掌控力度再大,也不得不考慮底下士兵的想法。
拓跋圭率領著一千鮮卑近衛(wèi)軍,趕至山腳與劉莽所率騎兵對峙。
對于漢軍的喝罵,
拓跋圭面無表情,他不在乎。
“聽說索力那蠢貨,死于斗將?枉他平日里好勇斗狠,廢物!”
“你們漢人覺得自己很勇武?”
拓跋圭打馬上前,一抖長槍。
“可敢上前與我一戰(zhàn)?”
聽到對面不知死活,又要單挑,劉莽這邊幾大高手頓時眼睛都亮了。
劉莽剛剛血虐牛角索力,陣斬敵將,
可把眾人羨慕壞了,
男兒當如是!
陣斬敵酋,飲血高歌!
他們正要請戰(zhàn),卻冷不防有人已經(jīng)打馬沖了出去。
這人乃是火部校尉徐雷,
與其他人的講究不同,徐雷作為老兵油子,深知戰(zhàn)場不是謙讓的時候,手快有,手慢無,
這可是豐厚的戰(zhàn)功??!
他見這拓跋圭身材矮小,魔化特征又不明顯,覺得他軟弱可欺,
立功心切的徐雷不等劉莽的命令就沖了出去。
“吾乃火部校尉徐雷,
鮮卑小賊,還不速速上前受死?!?p> 意氣風發(fā),徐雷用余光瞥了一眼兀自懊悔不已的眾人,不由心中大為得意。
拓跋圭嘴角勾起,他兩腿一夾腳下黑馬,就迎了上去。
拓跋圭胯下坐騎,豈會是普通凡馬?
它所過之處,黑炎騰騰,顯然也是魔化種!
其速度更是快如閃電,疏忽之間,便接近了徐雷。
劉莽一看對方馬匹如此神駿,頓時暗呼不好,黃忠更是直接拍馬上前,就要救援徐雷。
然而,
一切都來不及了。
徐雷與拓跋圭不過剛照面,
拓跋圭就借著無與倫比的速度一槍戳中徐雷的心窩,
喝!
拓跋圭大喝一聲,將徐雷校尉從馬背上挑起,舉在頭頂。
“就這種廢物,也敢對我發(fā)起挑戰(zhàn)?!”
拓跋圭再次一抖長槍,將還在槍尖掙扎的徐雷扔回了鮮卑陣中。
立馬有鮮卑魔化戰(zhàn)士持刀將徐雷的腦袋割下。
一時間,
鮮卑軍陣中,呼喝震天!
“呼哈!”
眼見徐雷已死,黃忠放慢了速度。
劉莽麾下,尤其是原火部人馬,各個目眥欲裂,悲憤不已。
徐雷雖然脾氣火爆,對手下士卒也極為嚴苛,但他和部下關系卻不錯。
徐雷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平時多訓練,戰(zhàn)時多拼命,盡量少死人。
這下好了,
火部編制尚全,校尉自己卻死了。
火部將士們鼓噪起來,紛紛吵著要給校尉徐雷報仇,尤其是火部軍司馬,更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他直接提刀向劉莽請戰(zhàn)。
劉莽不得不壓服他們,
也不想想,連校尉徐雷都不是對方一合之敵,
他一個小小軍司馬又怎能敵得過那拓跋圭呢?
又不是人人都是馬弓手關羽。
大部分時候,實力和官職還是成正比的。
“南陽黃漢升前來領教閣下高招!”
黃忠冷艷鋸大砍刀抬起,直指拓跋圭。
這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對手,雖然徐雷之死,有他大意的成分在內(nèi),但不得不說,對方對于出手時機與角度的把握,稱得上爐火純青。
一槍必殺,黃忠也不認為自己可以做得更好。
那鮮卑矮子擊殺徐雷,絕非僥幸。
“呵呵,這么著急前來送死?”
拓跋圭冷笑一聲,卻沒有立刻應戰(zhàn),
他與其父拓跋寒不同,拓跋圭是一個心思深沉之人,善于將利益最大化。
他之所以沒在牛角索力之前請戰(zhàn),
而是在牛角索力敗亡之后,一眾鮮卑貴族紛紛退縮不出之時,挺身而出,為的就是讓單于檀石槐知道自己的價值,知道自己與那些貴族的區(qū)別,讓他更加看重自己。
拓跋部落相較其他鮮卑部落,太弱小了。
所以他必須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去壯大己身。
“我家單于于我出戰(zhàn)前,替我溫酒一杯,
此刻,某家酒癮犯了,
待某飲完熱酒,再來取你向上狗頭不遲?!?p> 拓跋圭說罷,也不顧黃忠再三叫陣,直接調(diào)轉(zhuǎn)馬頭,轉(zhuǎn)入鮮卑軍陣中,兀自上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