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江行舟葉衡回身看去,只見崖邊憑空出現(xiàn)了一道近乎透明的屏障,光影流動(dòng)著,兩人對(duì)視一眼,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白落落幾步近前,她從地上撿起一個(gè)石子丟過去,葉衡急呼道:“落落師妹!”
那石子已脫手,可是卻沒有落到崖下,剛一碰到那屏障便彈開了。白落落身子一晃,葉衡上前扶住她。
幾人誰也沒有把心里的猜測(cè)說出來,白落落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她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失魂落魄的站在了前往蒼梧淵的路上。
“少主。”
“蒼梧淵是不是……”
江行舟打斷錦書的話,走到崖邊,輕輕伸手摸了摸,隨后縮回手。暗罵道:瘋子!真是瘋子!
天色快黑時(shí),墨懷袖一行人終于回來了,可人人臉上都頹喪的很,人群后還有人哭泣聲。
白落落步子邁的沉重,她慢慢走向墨懷袖:“師叔,我……我哥哥呢?”
墨懷袖紅了眼,說出的話證實(shí)了幾人的猜測(cè):“蒼梧淵,封山了?!?p> 封山了,封山了…
白落落不是沒想過這個(gè)猜測(cè),如今得到證實(shí),她反而沒有哭喊,只是那個(gè)樣子讓人更心疼了。
她轉(zhuǎn)過身子,一步一步往回走,那背影悲涼的險(xiǎn)些讓人落下淚來。江行舟見葉衡跟了上去,忙詢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會(huì)突然封山?”
這山封了何時(shí)才能開啟?。磕珣研錄]有說話,帶著墨塵離去。陸朝陽簡短的敘述了一遍。
“這么一句話就把咱們打發(fā)了?當(dāng)時(shí)只有九顏一人嗎?他什么表情?悲不悲痛?”
司齊一定沒死?要不然怎么會(huì)……
陸朝陽搖了搖頭:“沒感覺有多悲痛,不過面色也不好看?!币慌缘臏貚溃骸白尨蠹叶夹菹⑿菹?,他們估計(jì)也都一夜沒睡?!?p> “朝陽兄,你帶著天玄的師兄妹們先去休息,我?guī)巳ド街姓┕印!?p> 陸朝陽確實(shí)疲憊極了,他也沒推脫,帶著人離去,各派的帶頭人帶著各家的人找地安營駐扎。
轉(zhuǎn)瞬原地就只剩下兩人,重明見人都走遠(yuǎn)了,這才走到江行舟面前。
“江少主。”
江行舟抬眸,他沒怎么和重明說過話,也只是點(diǎn)頭之交。
“重明兄可是有事?”
“想請(qǐng)教江少主一些事?!?p> 請(qǐng)教他?稀奇了。
“何事?”
“我們雖是嫡系弟子,可對(duì)封山一事了解的還是甚少,江少主為玉池宮將來的主人,應(yīng)該有所了解吧?”
這種機(jī)密事,作為繼任者該是有所了解吧?江行舟眉一挑,他真是問到點(diǎn)上了,但是,他該怎么說?
江行舟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表情有些糾結(jié),一副要說又很為難的樣子。
“江少主若是為難……”
“也不是,只是這事事關(guān)亭淵兄。”重明好似舒了一口氣,他一拱手:“那江少主不必說了,重明省得了?!?p> 重明已經(jīng)走了好遠(yuǎn),江行舟才反應(yīng)過來,他對(duì)走過來的錦書說道:“這可能是個(gè)人精?!?p> 錦書失笑,“少主,人家那是七竅玲瓏心?!?p> 錦書一直在原處看著,他家少主心思單純,許多事都愛擺在臉上,不怪別人猜的出。
“什么七竅玲瓏心,我都還沒說呢?”
“少主不是提到亭淵公子了嗎?事關(guān)亭淵公子,此處又是蒼梧淵,除了亭淵公子的清譽(yù)還能是什么?”
江行舟瞳孔猛地放大:“你也知道?”
錦書翻了個(gè)白眼,他家少主就是愛一驚一乍:“以前聽過幾句,隨侍們愛嚼舌根,這一路上,私下又聽過幾句?!?p> 江行舟臉一板,這些隨侍真的是長舌婦,回去得好好管教。
錦書低聲問:“亭淵公子沒事吧?”
“司齊中了一劍都沒死,他當(dāng)然沒事!”封山是一般人能封的嗎?那得是門派掌門或者傳人才能封!
“那少主方才沒說,也是為著亭淵公子著想吧?”墜崖沒死,卻出不來了,這在外人看來,還不如死了呢?
江行舟長嘆一口氣:“怎么和落落師妹說?”你哥哥還活著,就是,就是出不來了?江行舟甩了甩頭,“我去看看她?!?p> 白落落帳篷中毫無動(dòng)靜,江行舟一掀簾子鉆進(jìn)了帳篷中,白落落背對(duì)著葉衡坐在地上,低著頭不知在擺弄什么,江行舟伸頭一看,是一塊玉佩,他記得白亭淵也有一塊的。
江行舟后退兩步,坐在了葉衡身邊,眼神詢問;“怎么辦啊?”
葉衡沉默不語,眼中劃過黯然。
三人就這不言不語,一直到帳篷里漆黑一片,泓里拿了吃食和一盞小燈進(jìn)來。
葉衡開口道:“守好外面?!便锷裆粩浚c(diǎn)頭退了出去。
“行舟你也……”這是要說了?江行舟忙道:“我知道!葉兄就快說吧!”
葉衡眉心皺了皺,卻沒再趕他走,可接下來的話,江行舟覺得自己魯莽了,早該出去的好。
葉衡開口,輕聲喚道:“落落?!北硨?duì)著他們的白落落仿若沒有聽到。
葉衡說得平緩:“三年前亭淵兄一身是傷回到南弦宮,受了那般的折磨,你可見到他性情大變?”
他沒有,他一如往常,毫無怨恨,依舊如以往一般對(duì)待師兄弟。
“我去看過他,他的傷啊,大多都是自己弄的?!卑茁渎涞氖忠活D,眼神有了變化,怎么會(huì)?
“昨日,亭淵兄那一劍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刺在司齊的身上,可是當(dāng)時(shí)司齊是要把亭淵兄推回來的。”
是白亭淵不愿回來,是白亭淵心甘情愿陪他赴死……
江行舟一愣,驚訝的張了張嘴,這他可不知道啊,這,這什么情況?難不成白亭淵?
江行舟心口一跳,原來如此嗎?
葉衡又說了一遍:“落落,是他不想回來了,這俗世總是流言蜚語,容不得人,亭淵……”
白落落這才抬起頭,只是沒有轉(zhuǎn)身,她聲音有些哽咽:“哥哥他……”
葉衡掃向還在呆愣的江行舟,江行舟立馬回神道:“他沒事!司齊都沒死他一定沒事!”
葉衡緩緩起身,拉了一把江行舟,兩人出了帳篷。
“在這守著,別讓人打擾她?!?p> 泓里低聲道:“是,公子?!?p> 江行舟看了看葉衡的臉色,笑得有些僵,他解釋道:“我不知道你要說的是這個(gè)?!?p> “司齊真的沒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