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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是團寵,可我是女配

第七十五章 坦白

  婉寧再一次清醒,窗外的天色都暗了下來。

  小橘端著燉了兩個多時辰的雞湯,喂她喝了一碗。

  “去把他們請進來吧?!?p>  她靠坐在床頭,給翡翠遞了個眼神。昏迷了兩天,外面的那些人,也著急要解答。

  王懷、王恒、還有王瑾琛三人先行進來。不一會兒,金吾衛(wèi)首領凌向,賀叔也一同來了。

  “辛護衛(wèi),你也進來?!?p>  婉寧說句話,就要停一下,才有力氣再開口。

  翡翠自發(fā)去門口守著,以免有人偷聽。

  “你們想知道什么,這會兒一起問。”她閉了閉眼睛,勉強打起幾分精神。

  不大的房間里,出現了片刻的安靜。他們的疑惑很多,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婉寧無奈,苦笑了一聲。既然他們不知如何開口,那便她自己來說。

  “事情繁雜,該從何說起呢?”

  “我姨娘去得早,想必父親也早就忘了她的樣貌。我其實也不大記得了?!眳且棠锼坪鹾軠厝?,會給做噩夢的婉寧哼小曲,哄她入睡。但有時也會變得瘋魔,扭打院里的丫鬟,發(fā)泄怨恨。婉寧也挨過打。她總覺得因為生的是個姑娘,才被王恒厭棄。

  后來她又懷孕了,可惜還未到生產,孩子就被撞掉,她也跟著去了。

  “姨娘母家沒落,沒留下什么。院里的丫鬟,都是夫人安排的,呵,后來,長姐也插了一手。她們時常說,父親喜歡優(yōu)秀的孩子,比如長姐。于是我掐尖好勝,伶牙俐齒,希望能分得父親幾分關懷。倒不是為了親情,只是,我想吃飽?!?p>  七八歲的孩子,正是能吃的年紀。同在一個學堂,但兩位姐姐隨身帶著點心,零嘴,她餓的時候只有不停的喝茶水。

  夫人不會管,她只能求父親能高看一眼,至少在府中的境遇能好一些。

  只是她那時不懂,府中的一切,哪有父親不知道的,端看他想不想管。

  凌向看了眼王恒,尚書府會窮到管不起一個孩子的吃穿。王大人這父親,也真是稱職。

  “長姐向來懂事,我好不容易抓到了她跟梁王私會,哪里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我向父親告發(fā),但卻被罰跪祠堂,禁足半個月。當時只覺得父親真是偏心,向來看中禮節(jié),因著是長姐,連私相授受這種事情都能幫忙遮掩?!?p>  婉寧咳幾聲,牽動了肩上的傷口,忍不住皺了皺眉。喝了口茶壓下喉嚨的癢意,繼續(xù)說道:“才過了半日,禁足又改成了一月。我身邊的丫鬟,摔了碗碟,謊稱是我發(fā)脾氣,報給了夫人。父親未經查證,就定下了我的罪名?!?p>  她輕笑一聲:“幸好,父親沒去大理寺做官,不然這世間又多了不少冤案!”

  王恒面沉如水,對著女兒的指責,憤怒又無力。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府中沒有人是我能依靠的。姑姑回來的那天,我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聽到這個消息,我打算將計就計。父親最好面子,夫人又與姑姑積怨已久。借著她的力,我換掉了身邊的丫鬟婆子,新挑了幾人。小橘,她那時候還叫黛眉。”

  說到這里,她平靜的眼中才有了幾分暖意。

  凌向去看沉默站在一邊的小橘,就聽王三姑娘繼續(xù)說道:“以前是魏參將府中的丫鬟?!?p>  他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魏參將,怎么又扯上了他?

  “通過小橘,我又認識了慕淑媛。從她們的講述中,我預感到,魏參將貪污另有蹊蹺。也是從那時候起,我才意識到,外人眼中攀龍附鳳,汲汲營營的父親,在布一個大局。而‘受盡偏寵’的長姐,只是其中的棋子。我,早晚也會是?!?p>  王懷抬眼看向她,詢問:“外面的那群人,是魏參將的部下?”

  “嗯?!彼徚丝跉?,“小橘跟賀叔有舊,他被不知名的人追殺,我設法救了他?!?p>  慕淑媛是她最后的退路,不到萬不得已,婉寧不會捅破兩人的關系。

  凌向這才想起,他為何會覺得賀叔有些熟悉。先前金吾衛(wèi)有人專門查找魏參將的舊部,那畫像他曾看過一眼。

  “賀叔說,魏參將有個賬冊,上面詳細記載了魏府一切金錢往來。原本放在書房的暗室中,他去尋時,不翼而飛?!?p>  “你們沒有拿到那本賬冊?”王懷驚訝的看向賀叔。

  金吾衛(wèi)跟梁王的人不計代價的尋找賀叔等人,就是為了那本賬冊。

  金吾衛(wèi)找到賀叔藏身的小屋,在廢墟里翻找出一具焦尸,經查證,不是賀叔本人。金吾衛(wèi)以為是梁王那邊做的障眼法,賀叔已經被他們先找到帶走。賬冊也應該已經被銷毀。

  賀叔搖頭:“魏將軍在獄中遇害,我得知這個消息,夜里去了魏府舊宅,但一無所獲。之后我在京郊見到府中的聯絡暗號,一直追到蕪州,卻突然短了。之后我便被人一路追殺,最后被主子所救。”

  他們沒有拿到賬冊,很可能賬冊還在,梁王也不一定會找到。

  凌向起身要去給京城的金吾衛(wèi)傳信,讓他們繼續(xù)尋找賬冊,卻被王懷制止。

  “不急于這一時,先聽婉寧說完。”

  他又坐了回去。

  “我得知梁王與魏參將私下有往來,但當時梁王一力要判魏參將死刑。他可不像是那樣義正言辭的人,這其中必然有隱情。恰在此時,父親說要回鄉(xiāng)祭祖,連長姐都要一并帶上。我若沒有猜錯,長姐就是用來給梁王通風報信,給你們真正要查的事情做掩護的?!?p>  “預感此行禍福不知,我?guī)狭速R叔他們?!?p>  “在光州,有人再次留下聯絡暗號。他們找了過去,發(fā)現斷崖下有人私造兵器。而皇上的親信歸尚樸,就是幕后主使?!?p>  “放到我房間的信,是你寫的?”見婉寧點頭,王懷笑了一下,目光中帶著贊賞,“左手寫的也這樣瘦勁漂亮,真是讓人驚訝,不知你練了多久?”

  王瑾琛無語的看向父親。這種時候,適合討論書法嗎?不過小妹的字確實不錯!

  “從小練的,本來打算在父親的四十壽辰上表演。只是可惜了,被禁足在院子里反思。那次……記起來了,二姐打碎了父親給的玉佩,怕被責罰,就推給了我?!?p>  婉寧敲了敲腦袋,笑的風輕云淡。

  “從前被罰的次數太多,我記得也不是很清楚?!?p>  她想了想,應該沒有別的遺漏了,問道:“嗯……大概也就這些了,你們還有要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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