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就有意的跟肖燁保持距離。
午飯時也不再去找他,而是和診所其他護士一起用餐。
微波爐叮一下,我的飯好了。
我從微波爐里拿出飯盒。
此時護士長端著她的飯盒走了過來。
她在我身邊坐下
“徐嬌,今天你怎么沒去找肖醫(yī)師吃飯呢?”夜香護士長詫異的看著我。
似乎我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
此時我才明白,自己無意間的舉動,造成了什么樣的誤會。
難怪肖燁會有那種想法。
想到這里我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
“我以前不懂事,休息時間老去打擾他,這樣不太好?!蔽一氐降馈?p> 護士長聽完后,捂嘴笑了一下。
“你們不是情侶嗎?連寶寶都有了,怎么害怕打擾他?”夜香護士長說道。
我呆住了,這種誤會從何而來?
我立刻揮了揮手“不是,你誤會了呢,這個孩子是我和我老公的,他目前人在國內。我和肖燁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他給了我很多幫助,要不然我可能連孩子都保不住了?!蔽抑钡慕忉尩?。
護士長是位日本女生,叫白靜夜香。
今年已經35歲了。
在德國定居很多年了,也組建了家庭,老公也是日本人,但我們從沒見過。
她不僅說了一口流利的德語,漢語也很棒。
所以我跟她交流起來一點也不費勁。
為人十分的親切和藹,我剛來的時候很多事不懂,都是她一點一點叫我的。
“什么?我們還以為肖燁是你的……看來這真是一個誤會。”夜香護士長說道。
麗薩聽了我的話,立刻坐到我邊上。
麗薩是德國本地人,40多歲,是診所的藥劑師。
“普通朋友?那你之前每天中午都去找他吃飯?我們都以為你們是情侶呢?!彼@訝的說道。
“我之前是因為剛來,德語有些差,每天中午去找他練德語的?!蔽医忉尩馈?p> “原來如此?!丙愃_聽了點了點頭。
診所里不大,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下午上班的時候,肖燁把我叫到辦公室。
“你剛剛……跟他們說了什么?”肖燁臉色不太好看的說道。
“沒有?。俊蔽乙粫r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你跟他們說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毙钫f道。
“對啊,這不是事實嗎?有何不可?”我說道。
肖燁似乎有些失望的看著我。
“出去吧。”他說道
很快到了下班時間。
我們在試衣間換下護士服,穿上自己的私服。
走出診所,我和其他人道別。
然后轉身朝不遠處的公車站走去。
此時身后響起喇叭聲。
我回頭,原來是肖燁。
“送你?!毙钫f道。
“不太好把,別耽誤你的事。”我說道。
“我今天沒事,還是你刻意跟我保持距離?”肖燁說道
“不是,只是我麻煩你夠多了。”我說道。
“你要是不上來,那就真的麻煩到我了,一會兒就會有警察來開罰單了?!毙蠲嫔珵殡y的說道。
“可是……”我猶豫的說道。
“別可是了,快點,我保證以后不對你又別的想法?!毙畋WC道。
我想了一下,拉開他車門上車了。
“你要說到做到,否則我以后就不會再相信你了?!蔽艺f著,系好了安全帶。
“OK,我在你眼里是這么沒信用的人嗎?”他說著聳了下肩膀。
我將信將疑,但也不便說出口。
然后車里就陷入了沉默,為了掩飾尷尬,我把臉側到窗戶邊,假裝欣賞沿途的風景。
他可能察覺到氣氛不對,所以打開音樂,想緩和一下。
“你最近德語練得如何了?”肖燁問道。
“還不錯,你推薦給我的軟件很好用。”我回答道。
“那就好,我還是不介意做你的練習對象?!彼f道。
“我想找一下你之外的人練練,這樣才有突破,你說對吧?!蔽艺f道。
他笑了也下,“你說得對,應該找不同的人練習,不過偶爾也可以找我練習一下的。”他說道。
“好吧,要不改天我們找個咖啡店怎么樣?”我說道。
“好,我找地方吧,保證讓你滿意,到時候我去接你?”肖燁問道。
“太早我起不來,你中午的時候過來吧,我們正好去外面解決午餐?!蔽艺f道。
“你一個孕婦,不吃早餐是不對的?!毙钫f道。
“放心,我一般早上會定個鬧鐘,起來吃完再接著睡?!蔽艺f道。
“那就好,可別餓著孩子了。”他關切的說道。
到家后,我沒讓他送我。
他說要證明他不會糾纏我,所以同意不送我上樓。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晚上,天空中飄起了雪花,我坐在窗戶邊看著雪花紛紛落下的美景。
在上海幾乎不怎么下雪,到了歐洲,下雪卻是平反的事。
在歐式建筑的襯托下,雪花變得格外的有魅力。
今天電視里播了上海的新聞。
里面出現(xiàn)了好幾個我熟悉的場景,其中就有新天地。
鏡頭在那里一晃而過。
無盡的思念,在我心底蔓延開,不光是對瑞哥哥的,還有對父母和奶奶的。
我流落在歐洲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打過電話給他們。
不知道瑞哥哥是怎么跟他們說的。
可是我不敢貿然打電話給他們。
于是我給劉楠打了電話。
打了幾遍,她都掛了。
無奈我只能發(fā)短信給她。
然后再打就打通了。
“劉楠,是我?!蔽艺f道。
她一聽得到我的聲音,立刻激動了起來。
“你個死丫頭,你跑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擔心死你了?張凱瑞找你快找瘋了,你知不知道。”她有些激動的說道。
一聽到這個,我就不淡定了,沉默了一會問道:“他找我?”
“對啊,那個孟小青給你發(fā)視頻的事他都告訴我了,他說那天他喝多了,他媽媽默許孟小青進他房間,發(fā)完視頻他就醒了,就把她轟了出去,也知道她給你發(fā)視頻了,所以他立刻就炸毛了,和他媽媽大吵了一架,都把他媽媽吵醫(yī)院去了?!眲㈤f道。
我聽了又陷入了沉默。
“那他現(xiàn)在還好嗎?”我問道。
“能好得了嗎?他現(xiàn)在整個人都瘋了,班不上了,整天去旅行社問你的消息。一開始旅行社拒絕了他好多次,后來大概被他的誠意打動,就告訴他你在瑞士。你說你都給旅行社打電話了,這么不給他打一個?”劉楠說道。
“我當時整個人都是悶的,然后我在瑞士暈倒了,被一個老奶奶救了,醒來后發(fā)現(xiàn)手機壞了。新買的手機用不了國內的卡。人家給我的從國內帶來的舊手機,也用不了。最后我只想起給旅行社打電話,畢竟我耽誤了工作,然后他們就把我開除了。況且我那時候哪有勇氣給他打電話?”我說道。
“暈倒?你怎么了?病了嗎?”劉楠關心的問道。
“不是,我是懷孕了。我不能回國是因為大受刺激,差點流產,所以只能在老奶奶家里養(yǎng)胎。后來我就害怕回國,我怕回去后等待我的是我承受不了的事?!蔽艺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