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沈七郎笑嘻嘻的道,“我去找娘玩,我還給娘帶了饅頭。我是乖孩子?!?p> 沈七郎裝瘋賣傻。
那會是誰呢?
沈家人惴惴不安。
沈燕雯神情閃爍。這兩天發(fā)生了太多事情,自己的母親竟然做下那樣的錯事。她想跟個人說說話,可是曾經(jīng)玉樹臨風的同胞哥哥如今癡傻。
因為煩悶,沈燕雯只帶了個丫頭出門。街巷口的一家豬頭肉祖父最愛吃,買些回來去找祖父說說話。
一個陌生小廝蹲在墻角,看到沈燕雯馬上起身走過來。
“沈家小姐,你母親要我?guī)闳ヒ娝K性捀阏f?”
母親?沈燕雯神情一晃。她還沒有離開嗎?
昨晚她看想去看母親,正好見到兄長從柴房離開。柴房門沒有鎖,她進去母親便抱著自己哭訴,若是不放她走沈家便要送她去見官,母親說那便是死路一條。
于是是她把繩索解開放了母親。
“母親要見我?”沈燕雯緊張道?!笆?,小姐快跟我走?!毙P急道。
沈艷文跟著這名小廝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在小巷子中穿梭,許久來到一家宅院后巷。
“就是這里,小姐進去吧?!毙P一指后巷角門道。
“這是薛家……”沈燕雯不傻,她認得薛伯父的家,小時候她常來玩。
小廝并未答話,而是低頭催促,“小姐快進去,你母親在等你?!?p> 沈燕雯和貼身小丫頭抬腿邁入。
婦人沖上來一把將沈燕雯摟在懷里。
“娘!真的是你。你怎么躲在薛伯父家,這里安全嗎?”沈燕雯緊張的問。
“安全,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燕雯,不要再叫薛伯父了,他是你爹呀!”沈三夫人滿臉歡喜道。
我爹?!沈燕雯只覺得五雷轟頂,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是,快,快來給你爹跪下磕頭,他才是你的親爹?!?p> 沈燕雯沒動。
“孩子剛知道,嚇壞了,一時還緩不過來。燕雯,快!”沈三夫人拉扯女兒催促道,帶著對薛經(jīng)業(yè)的討好。
“不急?!毖?jīng)業(yè)冷冷道。
看著薛經(jīng)業(yè)和沈三夫人,沈燕雯徹底愣了。
“先不急著認親,畢竟你在沈家十幾年?!毖?jīng)業(yè)聲音緩緩,“沈家欺負你娘親,我們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沈燕雯莫名低下頭,不知為何好像從薛經(jīng)業(yè)語氣中,感到自己在沈家十幾年是件及其丟臉的事情。自己可是沈家唯一的大小姐,這是她一貫的驕傲。
“既然沈家不仁,那我們也不用再講仁義。我知道你們母女在沈家受了委屈,現(xiàn)在到了我們給他們點顏色的時候。這是一包墮胎藥,你把它放到沈二夫人的飲食里?!毖?jīng)業(yè)將一個紙包塞給沈燕雯。
“想進我們薛家當小姐也沒那么容易,等到沈家敗了,你們也算是頭等大功,我也好在家里為你們正名?!毖?jīng)業(yè)說著得意的拍拍沈燕雯的手。
沈燕雯一哆嗦,紙包險些掉到地上。
“回去吧?!?p> 沈燕雯聽了讓她走了,連忙傻愣愣的機械轉(zhuǎn)身。只見薛經(jīng)業(yè)一擺手,上來兩個小廝架著跟她來的沈家小丫頭就往里面拖。
“小姐,小姐!”小丫頭哭喊沒兩聲就被堵住嘴巴。
無聲掙扎中只能兩腿胡亂蹬地,毫無招架之力下被拉了下去。
走!快離開這個地方!沈燕雯帶著無限恐懼沖出薛家跌跌撞撞跑回家中,一直撲倒在自己床上,依然還在瑟瑟發(fā)抖。
這是一場噩夢吧,夢快醒過來就好了。
然而不是夢,懷中還揣著薛經(jīng)業(yè)塞給他的紙包,是墮胎藥。
沈家少了個小丫頭,燕雯只得說是她跟著自己出門,因為貪玩意外走丟了。
“最近燕雯恍恍惚惚的不太對勁?!鄙蚨蛉说馈?p> 她如今不用隱瞞有孕,心情大好安心養(yǎng)胎,整個人又圓潤了一圈。
“家里發(fā)生太多事,出事的又是她的母親,女孩子難免心里恐慌。”沈大夫人道。
“也到了該說親的時候了?!鄙蚶咸珷?shù)囊馑际牵M快說定人家。
沈家作為永安成頭一號富商,來求去沈家小姐的人家自然不在少數(shù),這些年只不過沈三夫人太過挑剔,就一直沒定。
“那個女人還沒有消息嗎?”沈大夫人揉著眉心。
“老爺說怕打草驚蛇,所以現(xiàn)在還不能報官?,F(xiàn)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外面要害我們沈家的人的證據(jù)?!鄙蚨蛉说馈?p> “引蛇出洞?”沈老太爺抬頭看曲蘭心。
“對!對方應該等不及了,那我們就給對方創(chuàng)造一個動手的機會吧!”曲蘭心說。
“什么機會?”沈老太爺問。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看沈老太爺敢不敢了?!鼻m心沒有只見說要給對手創(chuàng)造什么機會,而是說了這句話問沈老太爺敢不敢。
沈七郎嗎?
沈老太爺看向自己的孫子,沈七郎尷尬的坐在那里,沒錯,自己就是那個引狼出來的孩子。
“祖父,我沒問題?!鄙蚱呃傻?。
沈老太爺點點頭,他知道他的孫子沒問題。
“一直以來都是家族想方設法保護我,所以我們沈家一直很被動。但其實我們應該站起來反擊才能一勞永逸。”沈七郎道。
話是說的不錯,為了引薛經(jīng)業(yè)露出馬腳,只能走這一步險棋。
既然老東家沒有想著毀約,那他們沈家真的沒有必要畏手畏腳懼怕一個薛經(jīng)業(yè)。沈老太爺一拍大腿,那就這么干吧。
“太好了!”沈七郎跳起來歡呼,忘了自己一條腿不中用,結果重重的的摔回椅子上。
曲蘭心神情卻并沒有放輕松。
沈家的老東家到底是誰?
薛經(jīng)業(yè)跟京城的宦官攪在一起到底是為了什么,這個她也無從查起。為什么沈家都請不來的葛先會為薛經(jīng)業(yè)做事。
她想提醒沈老太爺或許薛經(jīng)業(yè)背后還有人,但是她又沒法開口,不知道怎么解釋她能認出那京城口音的大胡子叫周華,并且是個宦官。更沒辦法說她和他們交手,他們死了的事情。
不過反正周華和葛先人已經(jīng)死了,要拽出沈家的敵人,就從薛經(jīng)業(yè)開始吧。
了結了沈家這樁事,按照當時的約定她拿走沈家一半的產(chǎn)業(yè),然后她就去京城。這也是當時她和曲老太太,沈老太爺約定好的。
女孩子無父無母不想嫁人,總要有些錢財傍身。她當時這樣說,這么看來曲老太太真是個開明的老太太,竟然同意這樣的交易。這得是多不待見沈家這樁婚事,只要是假的,那就由著孫女折騰。
只是此時曲蘭心也沒想到,薛經(jīng)業(yè)就像是一個線頭,越拽后面的事情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