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鐵機嚴肅了起來,“洪天日知道,肯定會瘋狂的報復(fù),我覺得,他老婆這點資產(chǎn)是他的零頭,他毫不在意,他肯定有更強大的屏障?!?p> 王北辰沉默,“你害怕嗎?”
“不,恰恰相反,我還很興奮,老大,洪天日的事,交由我來辦,你去忙你的,我一定會給阿初報仇的。”連鐵機沉聲道。
王北辰看了一眼連鐵機,他那決絕的樣子是非常認真的,但從他的認真當(dāng)中看出了一絲悲涼。
“我怕你玩不過他?!蓖醣背捷p描淡寫的說道?!昂樘烊盏氖?,由我來吧,你做好你的市場?!?p> “老大!你不相信我?”連鐵機質(zhì)疑道。
“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兄弟,我怕再有人出什么差錯!”王北辰聲音低沉。
“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個好漢!”
“哼,莽夫之勇,你要知道,一個成功的狩獵者,必定是沉得住大氣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王北辰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你看我怎么弄死他?!蓖醣背窖劬σ徊[,計上心來,不熟悉他的人總覺得他有幾分陰險,但是蔥身上所散發(fā)出的一身正氣,遠遠蓋住了他的邪氣。
第二日,中午,洪天日正準備在后街的一家酒店吃飯。
見一個服務(wù)員端上來一盤有保溫罩的菜。
“咦?我們還沒開始點菜?。糠?wù)員是不是送錯了?”洪天日的小弟疑惑的說道。
那服務(wù)員并不吭聲,放下了菜盤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洪天日攔住了兩個小弟,“小心,可能是炸彈,退遠點?!?p> 三人緊貼著墻壁,就要往外面跑。
這時一個小弟不小心絆倒了一張椅子,推動了桌子,恰好在桌邊的菜盤,掉落在地。
三人瞳孔一縮。
見到灑落一地的黑白紙張。
“這是....”
那絆倒椅子的小弟前去抓起幾張紙,念了出來。
“銀月小區(qū)七棟301室...產(chǎn)權(quán)所有人谷正新....”
“千河小區(qū)三棟201室....產(chǎn)權(quán)所有人谷正新....”
“五星工業(yè)區(qū)A區(qū)9號....產(chǎn)權(quán)所有人谷正新....”
“這嶺北鞋業(yè)老板的名字是什么意思?跟我們炫耀房子多嗎?”小弟抬頭望向洪天日。
洪天日臉色黑了下來,上前幾步,一把奪過小弟手上的復(fù)印紙張,“這特么全是我的房產(chǎn)跟廠房的產(chǎn)權(quán)證,為什么名字是谷正新?難道....那娘們將房子送給谷正新了?不對呀!”
洪天日趕緊摸出手機撥打了竇春梅的手機。
“嘟嘟嘟~~~”
一直是這個聲音,沒人接聽。
他心中焦慮,有種不祥的預(yù)感,突然抬頭一看,看到包廂里的電視上,正在播放著一則新聞。
“今日凌晨,在白水江邊發(fā)現(xiàn)一具肥胖女尸,據(jù)現(xiàn)場民眾辨認是紅日鞋業(yè)老板娘竇春梅......”
下面是大大的標題:
紅日鞋業(yè)老板娘慘死江邊,是情殺還是想不開?
洪天日悲從心起,“春梅!”
想起了那天竇春梅打電話給自己請求一千萬贖金的事情。
“谷正新,你好狠的心,還奪走我的房產(chǎn),我與你不共戴天?!彼氖帜蟊艘黄考t酒,瘋狂的沖出酒店,直奔五星工業(yè)區(qū)而去。
箱子里的十二套房產(chǎn)證復(fù)印件是假的,只是復(fù)印的時候王北辰將名字改成了嶺北鞋業(yè)的谷正新。
對于偷天換日的高手,王北辰來說,這不是什么難事,在前世他年輕的時候,也經(jīng)常把島國女明星的照片ps起來欣賞。
再則,洪天日與谷正新就有瓜葛,現(xiàn)在王北辰只是放大了這個瓜葛,讓洪天日把矛頭正對谷正新。
洪天日沒多久就召集了自己多年來的弟兄,浩浩蕩蕩,七八百人去嶺北的鞋廠鬧事。
谷正新當(dāng)日還在辦公室討論研發(fā)最新款鞋款的事宜。
閑雜人等直接沖進廠區(qū)打,砸,搶,現(xiàn)場一度混亂。
有人跑到谷正新的辦公室,通風(fēng)報信。
谷正新趕忙從后門落荒而逃,十分狼狽。
嶺北廠里停工,電源被掐斷,大門被推倒,路被倒?jié)M了泥土廢渣。
一連七天鬧事,洪天日甚至找到谷正新的別墅,里外都砸了個稀巴爛。
谷正新這天接到一個電話。
“谷老板,你知道洪天日為什么追著你要與你拼命么?”電話那頭傳來猥瑣的聲音,一聽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誰,究竟想干什么?怎么知道我的電話的?把我跟洪天日搞成這樣,你是不是很開心?!?p> “開心是其次,好玩才是真的,我就是喜歡看到陸城市兩大鞋類巨頭明爭暗斗的事情?!?p> 谷正新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很快,陸城市鞋類單品就我最大了,你不用擔(dān)心,如果我們好好合作,我是虧待不了你的?!?p> “合作就免了,我是來通風(fēng)報信的,洪天日已經(jīng)請了幾名殺手,你估計活不過今晚?!?p> 谷正新剛想問什么,對面的電話已然掛斷,“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既然這樣,別怪我先下手為強,洪天日,怪就怪在你跟我作對!”
過了幾天,洪天日遇害的消息傳出,他的尸體被人發(fā)現(xiàn)于垃圾場的黑色塑料袋中,死狀慘烈。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谷正新干的,警察也去談過筆錄,就是沒有更深入的調(diào)查,最后不了了之。
這一天王北辰在公司里喝茶。
連鐵機,默不作聲的坐在一旁,端起茶杯一口口品著茶。
“我是不是很壞?”王北辰淡淡的說道。
“老大,你不是很壞,是超級壞,我希望這輩子都不會是你的敵人?!边B鐵機喝茶的手有幾分顫抖。
洪天日的事,是王北辰一手操辦的,其狠辣手段,是連鐵機十個腦袋都想不出的。
但是唯一有個意外就是谷正新也不是一個吃素的茬,其危險程度不亞于洪天日。
如果把洪天日比作是亂吠的狂犬,而谷正新則是一頭躲在陰暗角落里的兇狗。
王北辰不怕人狂,就怕人陰,對此他記住了谷正新,對付這種人,只有悄無聲息的溫水煮青蛙,化整為零。
“老大,有一個問題我很困擾,我就是不知道竇春梅是怎么死的。”連鐵機迫切知道答案的目光看著王北辰。
“他是個意外。”
“老大,你說他是自殺意外死的?你不會連我也騙吧?”連鐵機頓感王北辰的城府極深,不像是二十一歲的年輕人所擁有的。
“你有什么值得我騙,我的底子你全都知道,事情也都是你在辦,騙有什么意思。”
連鐵機想想也對,就不再懷疑,但是他隱隱之中感覺,意外并不是很意外,哪有那么巧的事。
反正他也不想了,阿初的仇已經(jīng)得報,那么就是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