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美眷蹙煙眉,意如春蠶未斷思(上)
彼岸花,開彼岸。
只見花,不見葉。
生生相錯(cuò)。
兩天了,午夜初回人不倦,已無心肯到閑庭宇。白千羽甚至不記得自己最后是如何走出那間茶舍,又是如何回來的。
桌上未曾送出的情書,此刻皺裂丑陋,無限諷刺。白千羽幻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沒想到最終以這樣的方式收場。
從滿心歡喜,無限希冀,到失落至極,死如死灰,內(nèi)心漂如浮萍,無可依附,寒涼如斯,那種空虛,足以令人窒息。
唯柳寒松說的那一句“不能”,在白千羽腦海中無限的放大,放大…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為什么不能?為什么不能?到底為什么不能?
多情又涼???
花心又自私?
紅袖招時(shí),笑他偏隨羅扇。玉鞭墮處,任他意逐香車。
不憎輕薄,不怪無情,白千羽此時(shí),只怨自己初心錯(cuò)付。
曾經(jīng),阿難對(duì)佛祖說,我喜歡上了一個(gè)女子。佛祖問阿難,你有多喜歡這女子?
阿難說,我愿化身石橋,受那五百年風(fēng)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淋,只求她從橋上經(jīng)過。
到底會(huì)有多喜歡,才會(huì)舍身?xiàng)壍?,甘受情劫之苦?p> 忠貞不渝是錯(cuò)?用情專一是錯(cuò)?恐怕答案唯一:只是不愛。
想多了,白千羽悟出了一個(gè)道理:
當(dāng)你拒絕過許多喜歡的人之后,再后來,你碰到了一個(gè)自己特別喜歡的人,你就會(huì)明白,你的報(bào)應(yīng)來了…
“羽毛,打球了!去不去?”張曉東又在窗外叫她。
“我不去了,你們?nèi)グ桑 卑浊в鹩矓D了一抹難看的笑容。
“去嘛!這兩天叫你,你都不去。沒有你,我們打著都沒勁兒!”張曉東央求道。
“你們?nèi)グ桑医裉煺娴牟幌氪??!卑浊в鹌沉艘谎郜F(xiàn)在不遠(yuǎn)處的柳寒松有氣無力道。
“你怎么了?那天不還挺開心的嘛?乒乓球可是你的最愛呀!”張曉東伸了伸手上的球拍,扔不死心,依舊勸道。
“我真的不想打!你們?nèi)グ?!”白千羽?fù)又看了一眼柳寒松,語氣陡然變得十分的冷硬。
張曉東悻悻地走開,到柳寒松站的位置,拍了他一下,兩人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走開的兩人,白千羽內(nèi)心莫名的失落,拿出筆,忍痛在已經(jīng)揉皺的情書上,寫下一首小詩:
眉畫幽思柳畫風(fēng),
閑云畫得數(shù)峰青。
我拈畫筆人皆笑,
因畫春心一段空。
端看了許久后,泠泠淚雨,連同這小詩和情書一起碎了的,還有內(nèi)心深處滿腔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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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惹著她了嗎?”張曉東問柳寒松。
“沒有!”柳寒松答的干脆,語氣冷冷。
“真的沒有?”張曉東滿腦袋的問號(hào)。
“我能惹她嗎?我寵她還來不及?!绷赏2剑D(zhuǎn)頭朝張曉東正言道。
“那她怎么從那天回來,就不理我們?打球也不打了,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張曉東有些大聲。
“我怎么知道?女孩的心思是那么好猜的嗎?”柳寒松語氣冷冷看不出情緒。
“算了,不打了!還打個(gè)屁呀!煩!”張曉東一氣之下,扔了拿在手中的乒乓球。
黃色的小球彈在圍墻上,又彈回來,落在地上轉(zhuǎn)了幾圈,終究落入草叢,隱沒不見。
柳寒松聞言,轉(zhuǎn)身就往回走。
“哎,等我!你這人…”張曉東快步撿了球,迅速掃了一下灰塵,又快步追上去。
“哎,你剛剛說,你寵她還來不及是什么意思?”張曉東反射弧多少有點(diǎn)長。
“沒什么意思!”柳寒松冷冷的回道。
“你是不是也喜歡她?”張曉東急切道。
“你知道的,我先喜歡她的,你不能跟我搶!”見柳寒松未答,張曉東停步重申道。
柳寒松瞥了一眼張曉東,并未搭話,腳步一刻不停的往前邁。
“哎,你聽到了嗎!”張曉東三步并兩步,勾上柳寒松的肩。
“那就公平競爭!”柳寒松推開張曉東的手臂,雙手插兜,停步正言道。
“你真的喜歡她?!我以前怎么一點(diǎn)兒沒發(fā)現(xiàn)?”
柳寒松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一臉驚訝的張曉東原地凌亂。
整天待一個(gè)屋子,我竟不知道你也喜歡她!
你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喜歡她的?
公平競爭就公平競爭!誰怕誰!
反正她也不喜歡你!
我明天就去找她表白!
神經(jīng)大條的張曉東,自從知道柳寒松也喜歡白千羽,一回到宿舍就對(duì)著柳寒松各種念叨。
得到的唯一回應(yīng),就是一句:睡你的覺去!
月照當(dāng)樓
知我者零星,顧我者零星,念我者零星,憶我者零星,倘是零星換聆惜,不填哀詞不負(f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