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賓館
“你打到車了嗎?”
“沒有,你呢?”
“我也沒有...”
表演結(jié)束后,已是深夜,M國人不興在這么晚的時候工作,因此兩人根本打不到車回宿舍。公交車也早已停運了,他們只得乖乖地躲在酒吧的屋檐下,期盼著有司機能在半夜接到他們的單子。
結(jié)果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有人能接單的那一刻。
其它觀眾都開著自己的車子離開了,只留他倆孤零零地在原地傻站著。那一刻,倆人的腦海里都有了同樣的念頭:“要是自己有車能開就好了?!?p> 若是想要步行回宿舍的話,他們走一晚上都走不到,就只好來到附近唯一的一家賓館,歇息一晚。
兩人都沒有帶護照,幸好林梓璐不久前考出了M國駕考的筆試部分,拿了permit,算是有了M國政府授予的官方證件。
但不幸的是,他們就只能開一間房,因為只有一份證件。
更不幸的是,這家賓館所剩的房間只剩下KING SIZE的大床房了。
于是時間就回到了第二十三章開頭的場景。
“我睡沙發(fā)吧,你睡床。”林梓璐率先提議道。
但是,過了好一會都沒有得到鄭郝的回應(yīng),就只看見他一臉憂慮的站在那,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鄭郝同學(xué),你在想什么呢?”
她伸出了手,在鄭郝的面前晃了晃,終于將他從沉思里拉了出來。
“我在想,這上面,是不是有些不對勁?!?p> “這上面?”林梓璐抬起了頭,就只看到了白花花的天花板,疑惑道:“什么上面呀?我什么都沒看見啊?!?p> “我是指,上面的這段文字?!编嵑轮噶酥缸约旱念^頂。
“你說這段文字啊,有什么問題嗎?”林梓璐順著鄭郝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仿佛那里有什么似的。
“你不覺得,太短了嗎?就像是上了個廁所就寫完的內(nèi)容?!?p> “別想多啦,這就是作者一邊看國足的比賽,一邊寫的。他看得太興奮了,就干脆把這些內(nèi)容一筆帶過了?!绷骤麒捶治龅妙^頭是道。
“寫作的時候就該認真點啊,這個煞筆作者!”鄭郝開始抱怨了起來,“原本錯別字就這么多了,這下估計語法錯誤都得遍地跑了?!?p> 林梓璐看著鄭郝那義憤填膺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
“哈哈哈,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寫得短一些也不是沒有好處,劇情發(fā)展得快一點,一些不必要的部分就可以省略啦?!?p> “虧了!”
“此話怎講?”
“本來寫我們打不到車,到我們決定去酒店歇一晚,再寫我們和酒店前臺的對話,起碼可以再水個一兩章的?!?p> 林梓璐點了點頭,表示她也贊同鄭郝的觀點。但隨即,她就指出了鄭郝沒有考慮到的地方:
“但是,作者以這種方式來寫我們之間的對話,又何嘗不是一種水字?jǐn)?shù)的方式呢?”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鄭郝一拍腦袋,瞬間被作者的智慧所折服,“我剛剛還在罵作者是煞筆,沒想到煞筆竟然是我自己!”
“好啦好啦!”林梓璐笑著拍了拍鄭郝的肩膀,說道:“快去洗個澡吧,雖然我?guī)湍銚趿诵┯?,但是你也淋了不少吧。再穿著這身濕衣服會感冒的。”
“我也想啊,但是我沒有帶任何換洗衣物。”鄭郝攤了攤手,聳了聳肩,“我還是等它自然干吧?!?p> “這樣啊...”
林梓璐圍著房間轉(zhuǎn)了一圈,打開了衣柜,從里面拿出了兩套酒店睡衣,“穿這個就行了吧,今晚把衣服晾起來,明天退房之前肯定能干的。”
“好,好的?!?p> 鄭郝猶猶豫豫地接過了睡衣,慢吞吞地走向了浴室。剛才和林梓璐插科打諢的時候,他還沒什么感覺。直到走進浴室的那一刻,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今晚要和一個女生睡一個房間。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并不一定會發(fā)生什么,但是今晚自己能睡得著嗎?
“不不不,林梓璐是個機器人,機器人,我不要多想了!”他拍了拍臉,脫去了衣服,走進了淋浴房。
隨意地沖了個澡,隨后將衣服和褲子晾在了浴室的通風(fēng)口,換上了睡衣,出了浴室。
“鄭郝同學(xué),你洗完啦...”林梓璐的聲音略微顫抖。她和鄭郝一樣,也是才反應(yīng)過來,今晚竟然要和一個男生共處一室!
也不是害怕鄭郝會干壞事,她知道鄭郝沒這個膽子。就算鄭郝有,她也能立馬把他撂倒。
她只是覺得,和男生睡一個房間,實在是太讓她害羞了。她還從來沒有和異性有過如此親密的舉動。
雖然從生物學(xué)上來講,她和鄭郝屬于不同的物種,連異性都算不上。
兩人交接了浴室的使用權(quán),都側(cè)過了臉去,不敢看對方的模樣。
“那,我去洗啦...”
“嗯,你去吧。”
“鄭郝同學(xué),你可千萬不要突然闖進來上廁所哦!”
“我不會的...”
鄭郝回頭看了眼,發(fā)現(xiàn)林梓璐已經(jīng)進了浴室,關(guān)上了門。
“要是你真的要進來上廁所的話,也請閉上眼睛!”浴室里傳來了林梓璐的聲音。
“我不進來!我要睡了!”
鄭郝從柜子里取了床被子,然后躺到了沙發(fā)上。
雖然剛才林梓璐提議讓他去睡大床,但他怎么都不好意思讓女生去睡沙發(fā)。
更何況這間房是用林梓璐的證件開的,刷的也是林梓璐的銀行卡——他今天出門比較急,忘記帶錢包了。
他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打算在林梓璐洗完澡前進入夢鄉(xiāng)。
但他失敗了。
沙發(fā)很硬,睡著硌人,而且材質(zhì)很粗糙,只感覺自己的皮膚都要被磨壞了。
這些都并不是鄭郝難以入眠的理由。
浴室里傳來了林梓璐淋浴的水流聲,不知怎的,鄭郝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現(xiàn)出了一些不該出現(xiàn)的畫面。
水珠順著林梓璐嫩滑的肌膚流下,經(jīng)過她曼妙的腰肢,滑過她潔白修長的雙腿,最后匯聚在她嬌嫩的腳丫子上。
“我咋回事...”他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狠命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鄭郝,你真沒出息,你都在想些啥??!”他開始了深刻的自我反省,“趕緊給我睡著,睡著!”
但他的努力都是徒勞的,在腦海翻江倒海的情況下,一個人怎么可能睡得著呢?
“唰”的一聲,浴室的門開了。鄭郝渾身一激靈,然后一動不動——他想要裝作已經(jīng)睡著了的模樣。
他不知怎么去面對林梓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實在沒有什么經(jīng)驗。
與其看到剛出浴后的林梓璐,臉紅到耳根,還不如直接睡著,等第二天起來再面對如此的處境。
只是,他根本睡不著罷了。